一路上,白尧故意选择了相对偏僻的路线,或许是有意避开赫连殇,除了路上颠簸一些植物,慕浅画倒是很享受眼前的一切,一路上风景秀美,没有污染,让人心情开朗。
“小姐,吃点杨梅。”
与慕浅画的相处,虽然在白尧的牵制之下,但绿蕊却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有些怀念当初在无声谷的宁静了,她就像是一只想要飞翔的小鸟,但最期待的却是一片自由自在可以翱翔的天空。
“白旗的用药,对你身体的而影响不小,好好休息一下吧。”
当初她在恢复绿蕊身体的时候,用了一些特殊的药,蛊王是绿蕊防身之用,她绝不容许让人轻易夺走,只是没想到白旗的心思既然比白尧还要狠毒,这次用的药剂量很大,已经影响到了绿蕊的身体,若要恢复,最少要经过两个月的调养。
“我没事。”绿蕊笑嘻嘻的道,眼底依旧带着往日的灵动。
离开苗疆后,直到下午时分,慕浅画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宁静的让白尧有几分不敢置信,以她对慕浅画的了解,慕浅画绝非是个轻易就范之人,他心底不得不多了一丝防范。
此刻的白尧还不知道,不久之后,他就会听到噩耗,他从此没有了第二选择。
苗疆之上,蓝若根据慕浅画的叮嘱,仔仔细细的盘算着时间,他心中又何尝不清楚,哪怕是苗疆之人,其中也有不少无辜之人,只是他早就摒弃了同情,毁掉苗疆,是他活下来仅存的意志。
“你们若要报仇,我在地狱等着。”
语毕,随着一声巨响,顷刻之间,大火蔓延了整个苗疆,蓝若站在半山腰,看着眼前的一抹,嘴角露出了一身惨烈的笑意。
心想,苗疆永远消失,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不用在受到世人的害怕以及躲避。
蓝若早就洒下了火油,大火蔓延之快,让人避无可避,在大火蔓延整个苗疆的最后一课,几只信鸽,飞上了天空。
蓝若看着眼中,只露出了一丝讽刺的消息,转身进入出林众,片刻后,一个略带几分柔弱的翩翩公子飞凯的消失在苗疆的丛林中。
与此同时,天黑时分,慕浅画一行来到一个小镇,白尧故意挑选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与慕浅画的冷静想必,白尧的眼中,多了几分戒备。
夜幕慢慢降临,巫贤推开门,进入房中,绿蕊满脸笑容,正在给慕浅画准备洗漱用品,让巫贤眼底生出了一抹妒忌之意。
绿蕊和他在一起,他舍不得让绿蕊做任何事情,可如今绿蕊竟然为了在慕浅画身边做一个小丫鬟开心不已,他能不嫉妒吗?
“巫公子有事吗?”慕浅画岂会察觉不到巫贤眼底的妒忌之意,干脆装作看不见,直接问及巫贤的来意。
“太子妃不会打算坐以待毙吧。”巫贤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和慕浅画置气,否则吃亏的肯定是她,谁让绿蕊那么听慕浅画的话呢?
“坐以待毙,未尝不可,不是吗?”
“前向战事,太子妃想必也有所耳闻吧,如今太子妃不打算派人前往吗?”虽然他十分不愿意,但论解蛊,如今也只有他和绿蕊能完成任务了。
“你放心,无碍。”
有些话话,此刻她并不方便明说,以防隔墙有耳,至于战场的蛊毒,不过都是些下等的蛊毒而已,以蓝若的本质,足以。
“如此就好。”巫贤略微放心道,如今被白尧封住了内力,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巫公子,有时候耐心很重要。”慕浅画起身,经过巫贤身边,随后巫贤竟然发现他的内力恢复了,双目十分诧异的看着慕浅画。
他用了一天的时间,都没重开被封的穴道,没想到慕浅画既然会懂得这种手法。
“同为医者,强者胜。”见巫贤略微惊讶的表情,慕浅画好心的解释道。
她可是有二十一世纪的医术傍身,对于穴位的了解,远远高于如今的医术,我岂会真的被白尧困住,早在白尧点穴之时,她就做好了准备。
“佩服。”
巫贤的佩服二字刚刚落音,白旗和白尧二人立即破门而入,让巫贤和绿蕊有些摸不着头脑,慕浅画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无法猜测,其实一切,她这个幕后之人,岂会不清楚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白家主和白少主这么晚来我的房间,所为何事?”慕浅画十分坦然的问道。
白旗和白尧看着慕浅画坦然的表情,两人同时心中产生了一致的想法,眼前的这个女人,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狠毒。
白尧对慕浅画的印象只有四个字,绝美,淡然。如今苗疆重蹈皇甫家本家的覆辙,让他明白,在这份绝美的面孔,淡然的神情之下,她的心值之毒,让他们恨的牙痒痒的。
“你灭我苗疆,今日我就要你偿命。”
白旗语毕,挥掌直击慕浅画的眉心,慕浅画并未用内力回避,只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两根银针,扎进了白旗的掌心,白旗只觉得一阵发麻,手立即不听使唤。
“白家主,我灭苗疆,你有何凭证,离开前,苗疆依旧是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慕浅画整理了一下衣袖,仿佛刚刚的一幕从未发生。
“你好狠毒。”白尧扶着白旗,此刻他也不敢轻易出手,若白旗刚刚的攻击慕浅画的早有防备,但他明白,慕浅画用毒的本事不在唐老之下,不敢轻易出手。
“狠毒二字,我远不及白少主,只是你说苗疆被灭是我所谓,你可有凭证。”慕浅画接过绿蕊递过来的温水,小饮一口后问道。
“若不是你,谁还有能力做出此等事情。”
苗疆的地处险境,根据来包,离开苗疆的出口随着一声巨响,封住了离开的路,此举只有慕浅画能做得出,就算不是慕浅画亲手所为,也定是她安排。
白尧将巨石的事情自己说了出来,眼底尽是怒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舍得花钱,还怕买不到东西吗?”慕浅画一句话,推得一干二净,仿佛真与她无关一般。
“是吗?江湖也好,朝野也好,只有你使用过,你如何解释。”若是可以,白尧回不顾一切杀了慕浅画,但此刻慕浅画活着的用处更大,刚刚进屋的时候,他有想过直接杀了慕浅画,可此时此刻,他决定让慕浅画生不如死。
“不需要解释,若白少主出得起价格,我卖给你一些又有何妨。”
慕浅画直接将此事看成了一宗买卖,巫贤大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绿蕊却摸不到头脑,她是不在乎苗疆那些人的死活,但绝不容许有人污蔑慕浅画。
“白尧,别以为我怕你,敢污蔑小姐,我让蛊王咬死你。”绿蕊十分愤怒的说道。
“只可惜,你失算了,苗疆之人并未死绝,待到了羽城之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白尧眼底的仇恨,似乎要将人湮灭,可慕浅画却并不在意。
“拭目以待,银针上涂的不过是麻药,死不了,滚吧。”慕浅画冷声说道,心中对白尧的心狠又多了一丝戒备。
白尧狠狠的瞪了慕浅画一眼,扶着全身僵硬,无法说话,眼中冒着火花的白旗走了出去。
白尧如此轻易离开,巫贤心中也有几分以为,他只得白尧并未封住慕浅画的内力,而慕浅画刚刚出针的时候也没有用内力,可白尧不知道,白尧为何会轻易的离开,让他想不明白。
“太子妃,白尧此举为何,我们要不要悄悄离开。”苗疆两次都落入白尧的陷阱中,巫贤对白尧有岂会没有几分防备,在他看来,远离白尧,才是上计。
“如此看来,苗疆被灭,倒是早了些。”
“何意?”巫贤不明白的问道。
“白尧出自于苗疆,真是因为白尧的出生,才会有人忌惮,若是没有了苗疆,世人对白尧的忌惮自然会少了些,苗疆被灭,如今看来,倒像是给白尧斩断了后顾之忧。不过,也斩断了白尧的后路。没有了苗疆,白尧就彻底没了后路,一个没有后路的敌人,便会权力一搏,如此看来,接下来的路,麻烦是少不了了。”
慕浅画分析道,对于苗疆被灭一事,自始至终,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巫贤闻言,以他对慕浅画的了解,十有八九是慕浅画所为。
“有麻烦才好,一路上不会寂寞。”绿蕊略带期待的说道,如今他们内力已经恢复,想要逃离十分容易。
“去将离落叫过来。”慕浅画思虑片刻后道。
“好。”巫贤立即抢先说道,巫贤是男子,他自然不会让绿蕊前去。
片刻后,离落一身粗布白衣走了进来,因为内力被封,脚步比往日的沉重了许多。
“你一直在南楚,可有查到沐镇南的下落。”
沐镇南不在皇甫家,又没有在南楚皇室之中,若说皇甫雄是眼前的敌人,那么着幕后就还有一股不知其来路的敌人。
此人的目的为何,是她十分在意的问题。
“没有,根据这段时间的消息,唯一的可能便是沐镇南的失踪可能与玉巧心有关系,起初我以为玉巧心是皇甫家的暗子,后来一番查账之下,发现玉巧心与皇甫家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便传信给锦瑟,让他在庄中查看,只是进入苗疆后,我很难收到外面的传信,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
关于那些隐世家族族人消失之事,一直困扰着离落,他很少被问题难住,但这一次他却真的被难住了,他还求助于暗夜,可暗夜也并未传出更多的消息。
“我知道了,传信给暗夜,让他查北冥莲与南千秋的关系。”
慕浅画想起赫连殇对北冥莲的在意,而南楚如今的战局,多半与南千秋脱不了关系,北冥莲云游的时候,也曾到过南楚,她之前吩咐人查过,并未有具体的消息,如今看来,只怕还是查的不够深。
南千秋如今倒戈相向,成了楚翔的人,让他更为在意。
楚婵与楚南天之事,其中怕也少不了南千秋的影子,此事虽只是她主观的看法,但一旦有了怀疑,接下来的就是印证了。
真与假,不是猜测,而是事实。
“是,主母。”
慕浅画突然的吩咐,离落也有些意外,但慕浅画的怀疑,定有其道理,于是立即答应了下来。
“还有,找个机会离开,回到殇的身边,如今之际,他应该需要你的帮助。”解蛊固然有蓝若,但她更怕会发生瘟疫,离落的前往,也是以防不时之需,慕浅画便为离落解开了穴道。
“是,主母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回羽城,有免费的护卫,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有她在,白尧所有的计划都会以她为核心,一旦她离开了,白尧和白旗铤而走险,反倒会更加麻烦。
“属下告退。”离落闻言,也觉得慕浅画说得在理,慕浅画内力没有被封住,他便放心了,以他的功夫,留下也只能拖后腿,便没反驳慕浅画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