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口中的三小姐,便是皇甫雄的亲妹妹,自幼聪慧,不仅美丽且十分活泼,在庄严阴森的皇甫家中,别具一格,皇甫家所有人都对这位三小姐十分疼爱。
只可惜她生在了皇甫雄,是绝对无法与命运对抗的,16岁成年之际,也是这朵鲜花凋谢之际,随着鲜花的凋谢,皇甫家也似乎渐渐失去了阳光。
“没想到君先生的记忆力如此之好,佩服。”三长老看向君衍的目光,十分温和,但事到如今,当事人都知道,这份温和之下,隐藏的是无尽的杀意。
三长老眼底的杀意,让君衍心底一寒,这位三长老聪明且没有野心,在皇甫家多年,从未表露出过杀意,如今突如其来的杀意之浓烈,让他不寒而栗。
“你…”皇甫雄眼底尽是愤怒,当年皇甫家三小姐的自尽场面,如今还回荡在他眼前。
当年皇甫家三小姐的自尽,其实是因为皇甫雄而起,身为皇甫家的人,宿命是无法避免的,这点所有人都知道,当年三小姐生下儿子之后,心已死,祈求皇甫雄让她离开,可是皇甫雄一直十分看重子嗣,有岂会轻易让她离开,于是才有了自尽。
“当年她只求能够离开让人窒息的地方,没想到你居然不顾她刚刚生下孩子,身体虚弱,对她做出如此不伦之事,让她心死,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的自己的生命,一切都是你知错。”三长老回想起当初的场面,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当年的那场闹剧,知情的人已经全部死了,如今还知道的只有皇甫雄和三长老了。
一包火烧掉了小楼,大火之中,一把匕首,划破咽喉,这一幕,无数个日夜伴随着三长老,让他不能入眠,不能忘却,他恨自己无能为力,当初若他有能力,就能带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同离开,他恨自己的无力,更恨皇甫雄的绝情,所以,他倾尽一生,就是为了给皇甫雄布下一个必死之局,让皇甫一族为她陪葬。
“你当真是疯了,觊觎本家之人,单凭这点,你就该死。”皇甫雄心中满是愤怒,只想早点除掉三长老。
“是啊,我的确该死,所以我也没想活着,不过,你也逃不了,整个皇甫一族,都会为此陪葬。”三长老一边戒备这皇甫雄等人,他自己很清楚,以一人之力,怎么可能与皇甫相抗衡。
这些年他在皇甫雄的眼皮底下培养自己的势力,可单凭自己所培养的势力,根本无法与皇甫雄相其并论,他没有慕浅画的手段,能以一人之力,毁了整个皇甫家,所以他只能退让求其次,借力打力。
“区区羽城,你觉得能困得住我吗?”
三长老的背叛,皇甫雄心中明白,如今之际,想要夺取羽城,别说挟天子以令天下,根本就是自身难保,如今之际,唯有保全自己,寻求来日,只要他还活着,皇甫家就要卷土重来的一天。
“是啊,你功夫卓绝,以我一人之力,的确困不住你,不过,我连命都不要了,又岂会没有做好最后的准备,还不出来吗?”三长老大声说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早就潜伏起来,听到三长老的话,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他还真把我们当做棋子了。”慕浅画虽有些不敢相信,但没想到三长老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情和仇,在皇甫家这个冷血的家族中,总算有一个有情之人。
“做一颗好的棋子也不错。”
赫连殇言下之意,这颗棋子会除掉这个下棋之人,跳脱出棋盘,三长老挑拨皇甫雄,无疑就是在逼迫皇甫雄走上绝对,不仅如此,在羽城下鬼魅至毒,也是为了将所有的人彻底清理的干干净净,如今狠毒的手段,赫连殇心中还有几分佩服。
“看来,为你对他印象还不错。”慕浅画并未从赫连殇的眼中看到了愤怒。
“若浅浅有个万一,我会让天下为浅浅陪葬。”赫连殇在慕浅画耳边轻声说道。
“原来是同道中人。”慕浅画略带无奈的看了赫连殇一眼道。
“知我者,夫人也。”
赫连殇和慕浅画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暗一和辛月,这一对组合,皇甫雄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三长老居然会和这两人合作,不仅如此,还未让他察觉到丝毫的异常。
皇甫雄一直自持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包括他知道三长老暗中培养了些势力,但不过是二三十人而已,他并未在意。
因为相对于其他的长老,三长老培养的人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真没想到三长老竟然有如此手段。”皇甫雄眼底闪过嗜血的之色,看向三长老道。
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到来,在不能一击毙命的情况下,他就不能轻易出手,否则只会让他处于被动的局面。
“多谢族主夸奖。”
“没想到能在此处简单南公子,我想南公子此刻一定十分懊悔吧。”慕浅画没理会其他人,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南千秋。
关于南千秋是皇甫雄之子一事我,只怕与这位三长老也脱不了关系,他可不认为三长老会真的好心,把皇甫雄的儿子还给他。
若他估计的没错,南千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成王败寇我,更何况如今未必是必败的局面,太子妃是否高看了自己的能力。”南千秋看向慕浅画,言语间不乏挑衅的意味,事已至此,他唯一的路便是一条道走到黑。
“不,你已经败了。”说话间,慕浅画的目光看向了三长老,隐世家族或许是受到了三长老的控制,也的确能给天下制造一场混乱,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她之所以甘愿成为三长老手中的棋子,一个方面,是因为除掉皇甫雄,也算是赢面,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另一个人,这点赫连殇和慕浅画再清楚不过。
三长老有岂会读不懂慕浅画的意思,慕浅画言下之意,不想那件事情被提及。
“的确是一颗不错的棋子。”三长老立即对慕浅画的话表示赞同,目光却看向了皇甫雄。
感觉到三长老的目光,皇甫雄立即看向了南千秋,经过查账,南千秋的确是他儿子无疑,但除了他,三长老便是最了解这个孩子的人,所以做要造假,以三长老的才智,一定有这个能力。
“当年是你楼走了我儿。”皇甫雄立即看向三长老道,如今渐渐冷静下来,心中不由的怀疑,当年的三长老是否有这个能力。
“如你所言,当年的我既然没有能力救她,又怎会有能力楼走少主了,这一切都要感谢赫连影,若非是他,少主岂能被轻易的带离皇甫雄,不应该是说感谢你自己的才是。”皇甫雄一心想要重新恢复皇甫一族几百年前的辉煌,在知道赫连影之后,便选择利用赫连影,赫连影生性极端,且十分多疑,手中又岂会不握一点筹码,只是这颗筹码后来遗失了,但对当时的赫连影而言,这个棋子,被放在了最佳的地方。
“他不是我儿子。”皇甫雄近乎肯定的说道。
皇甫雄的话,南千秋十分诧异,其实,在得知实情的时候,他也曾怀疑过,后来暗中查证,证据属实,如今情势急转直下,南千秋岂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愧是族主,反应挺快的。”
“我儿到底在什么地方。”三长老的否定,皇甫雄认定了三长老知道他儿子的下落,那是皇甫一族仅存的血脉,至于云锦,在皇甫雄看来,血脉不纯,不能算是皇甫家的人。
“死了。”说话前,三长老先看了慕浅画一眼。言下之意,他遵守了慕浅画的要求,也希望慕浅画能够遵守承诺。
其实,三长老心中更加肯定,就算慕浅画不遵守承诺也无法,因为慕浅画绝不会放过皇甫一族,更何况他早就做好了最后的布局,想来慕浅画也十分清楚。
三长老的话,皇甫雄看到了认真。
皇甫雄知道三长老痛恨皇甫家,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子嗣。
“三小姐的儿子,你下得了手吗?”三长老和慕浅画的眼神,皇甫雄或许是因为分心,没有注意到,但二长老却看得十分清楚,他在北冥,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
“若不是因为孩子,她又岂会落得如此下次,肮脏的血脉,二长老觉得我会留下吗?”三长老看向二长老说道,真与假,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今日在此,所有人的人都会带着这个秘密踏入地狱之门。
众人沉默了,而南千秋却早找机会逃离。
生死面前,又有谁能看透。
面对赫连殇和慕浅画,皇甫雄心中也在策划着逃离,因为如今他是笼中鸟,完全没有胜出的把握,但他不愿意就此放弃,最起码地狱的路上,他也要拖住个人陪葬。想到此处,皇甫雄立即将二长老和四长老推到了慕浅画和赫连殇的跟前,随后破门而出。
“我去追。”皇甫雄的功夫不错,羽城中除了慕东辰、暗一、慕浅画等人之外,很少有人拦得住皇甫雄,赫连殇主动说道。
“皇甫雄诡计多端,小心。”慕浅画叮嘱道。
相较于皇甫雄,眼前的三个人好对付许多,暗夜和辛月已经封闭对二长老和四长老出手了,至于南千秋已经趁着刚刚的混乱,飞凯的离开了房间。
“太子妃不去追吗?”无论怎么看,南千秋都是个祸端,慕浅画和楚婵是好友,三长老不认为慕浅画会放过南千秋。
“何须要追,就算给他机会,他也逃不出去。”羽城已经是戒备森严,更何况城外也有安排,就算南千秋能逃出去,面对狱门和魔门的追杀,活下去的几率为零。
“太子妃好自信。”
“莫非三长老另有要事吗?”慕浅画挡住了三长老的去路,这位三长老的功夫只怕不会逊色于皇甫雄多少,更何况在她的眼中,这位三长老的价值更高。
“太子妃以为呢?”皇甫雄未死,他岂能轻易放心,皇甫一族未灭,让他如何解恨。
“玩得太过火了,我收拾了这个烂摊子,三长老觉得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说话间,三长老一直在找机会逃离,可是慕浅画移形换影的功夫,他试了几次,慕浅画每次都出现在她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忘了,若我有个万一,天下便会大乱。”他既然布下了此局,手中又岂会没留下砝码,他不认为慕浅画真的敢在此刻杀了他。
“所以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说话间,慕浅画已经出掌,直袭三长老而去,三长老感觉到一阵寒意,一个飞身,躲过了慕浅画的攻击,心中却十分诧异,她以为慕浅画身法厉害,但应该内力不足才是,毕竟慕浅画如今也只有17岁,可刚刚的哪一掌,他却觉得慕浅画内力十分浑厚,甚至比他还高,不仅如此,刚刚的哪一掌若落在他身上,只怕此刻他已经冻成了冰人。
躲闪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将近五十招,慕浅画并不急于去三长老的性命,否则出手间也不会手下留情。
“寒冰诀?”三长老略带诧异的说道,当初云澈曾告诉回禀族中,他知道慕浅画的内力至阴至寒,也知道慕浅画会缥缈剑诀,没想到慕浅画的内力竟然是寒冰诀,毕竟寒冰诀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几十年,没想到会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