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是希腊神话中的海皇,被称为是大海的宙斯,地位、力量、支配力遍及天下之水,是仅次于宙斯的强大掌权者。他是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和神后瑞亚的儿子、宙斯的二哥,也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是统治一切宇宙海域的最高之神。当初神界三兄弟划分势力范围,弟弟宙斯获得了天空,大哥哈迪斯独霸冥界,波塞冬就得到了一切大海。他的出行工具是由白色天马驾驶的黄金战车,武器则是海神三叉戟。
世人对于波塞冬褒贬不一,但没有人能想到,他会在现实世界中出现。
林轩眺望那巨大的雕像,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远离了外面那个真实世界,而是进入了一种无限虚无的灵魂之境。
“这世界属于海皇波塞冬,一切的一切,从一个海岸到另一个海岸,只要是他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被他的神力笼罩着。我来到这里,感受他,拥戴他,奉行他的旨意,让世人都顶礼膜拜……”杰夫斯基向着那雕像走去。
林轩向四面看,察觉自己果然是站在深海之中的一片陆地上,头顶没有天空,只有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海浪。
“怎么会这样?传说中地球轴心与亚特兰蒂斯有关,但那是德国人找到的线索。杰夫斯基是俄罗斯人,他怎么会……”
林轩向前走,追随着杰夫斯基的脚步。
“到这里来,到这里来”杰夫斯基欢呼雀跃着。
很快,他们就站在雕像下面,如同巨人脚下的两只蚂蚁一般。
林轩不知道杰夫斯基怎样才能与波塞冬的雕像融为一体,但很明显,杰夫斯基浑身都充满了说不出的阴邪之气。
他向上仰望,那雕塑的脸高高扬起,给他以“翘首期盼”的感觉。
“你在那地球轴心里经历了什么?”林轩问。
“什么?”杰夫斯基正跪下去,抚摸那雕像最下面的战车轮毂,并虔诚地匍匐着,亲吻那雕像下的地面。
“我问你,你在那地球轴心里的经历你是俄罗斯云图战队的特种兵,不是波塞冬的信徒,更不是波塞冬。”林轩大声重复。
杰夫斯基喃喃地低语:“我经历的,你永远都想不到……生命的本来面目实在是奇妙,我在生与死之间的荒漠里游荡,直到遇见他,才又获得永生。他说,我只有信奉他,才能得永生,才能做这世界的主人,做亚特兰蒂斯的主人……”
林轩长叹:“连波塞冬都无法阻止亚特兰蒂斯的沉没,也没有第二次将这大陆托起于水面之上。你只是个凡人,怎么能做到?”
接下来的突变是林轩做梦都没想到的,一道闪电般的刀光斩落,杰夫斯基的头与颈分离,人头落地,脖颈中却没有一滴血溅出来。
“什么”林轩只来得及叫出半声,眼前的雕像、大陆、深海全都不见了。
他醒来,仍旧是在寒气扑面的珠峰绝顶之上。
田梦的确扣动了扳机,但田雨农在千钧一发之际侧扑,避开了那一枪。
空沙就站在大网旁边,手中无刀,脸色凝重。
大网中的杰夫斯基人头落地,尸横当场。
“他死了,这世界就清静了,咳咳咳咳,咳咳……”空沙捂着嘴咳嗽着,满脸抑郁。
田雨农在地上翻滚几次,腾地跳起来,向着空沙大吼:“你杀了他,我们怎么进地球轴心去?你这一刀,把我所有的心血都断送了知不知道?”
林轩松了口气,这才察觉贴身内衣全都被冷汗浸透了。
刚刚他和田雨农全力以思想对搏,却被杰夫斯基利用,将他、田雨农、田梦都带入了思想的无底深渊。思想的对战没有任何能够取巧之处,他深知,如果没有空沙那夺命一刀,自己若继续停留在深海,灵魂就会离开躯壳,飘飘荡荡,不知所踪。
空沙那一刀,实实在在地救了他。
“他不是人。”空沙简短地回答。
“那他是什么?不是人是什么?”田雨农暴怒地追问。
空沙淡然回答:“我的复活之刃告诉我,他不是人。”
田雨农气极,双手抱头,大吼一声,向侧面狂奔而去。
田梦从迷惘中醒来,低头看着那支霰弹枪。
“对不起,我刚刚也是迫不得已。”林轩第二次道歉。
田梦摇头,关闭了霰弹枪的保险,垂下手,将它****枪套里。
“没关系,我不会怪你,也许每个人面临你的处境时,都会那么做。”田梦回答,“我喜欢你为我在思想深处写的那一帖心经。其实在进藏之前,每当我思念父亲,都会亲手抄录心经,以求心安。”
她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弯下腰,在雪地上一路疾书,并在嘴中轻轻诵读:“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正是因为她对心经的热爱,才会那么容易被林轩左右,两人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这是偶然,又是必然,一切缘法,都是上天在冥冥中早有安排。
“谢谢你救了我们。”林轩走过去向空沙道谢。
空沙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半分喜悦,仿佛刚刚做的是一件极其懊恼的错事。
“林轩,你知道我的复活之刃是来自法老王之墓的,它与死人为伴数千年,早就通灵。我刚才分明感觉到,自己斩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灵魂。”空沙向网中的杰夫斯基指了指。
“怎么讲?”林轩问。
空沙垂下左臂,复活之刃立刻无声地滑落到掌心里。
既然杰夫斯基颈上无血,刀刃上当然也没有血。
空沙把宝刀平举,不待他提醒,林轩便发现,雪亮的刀刃上似乎有一条影子在挣扎跃动。雪刃如冰,那影子则是冰上的舞者,一次次跃起,又一次次跌倒。
“一个不屈的灵魂,生命力极其顽强,虽然被斩杀,却亘古永存,就像金字塔里面那些沉睡的法老王一般,等待随时能够到来的复活。这,就是复活之刃被古埃及工匠们锻造出来的真正意义。”空沙说。
那灵魂的挣扎之态越来越痛苦,看得林轩的心也紧缩起来,似乎与那影子一起挣扎,一起无声地呐喊。
“他想活,他不想死,他不屈从于命运,又迫不得已被命运之锤击落凡间。”空沙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