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犽的死亡并没有引起生番的注意,他们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城门处。
终于有生番冲进大门里,可是眼前的场景并不是他以为的海外人到处乱跑,女人们只能瑟瑟发抖等着自己抓她们的头发。
一排黑色盾墙挡在自己面前,后边的长矛架在盾上看着好像是个刺猬一般,自己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进看着生番残军冲进城门,令旗一挥,攻击的命令下达给城门处的军队。
早就蓄势待发的士兵听到长官的军令,犹如离弦之箭般,向生番残军出动出击。
全军的战意,瞬间飙升到极点。
城门里边地方狭窄,生番们冲进来就被盾墙压缩着空间施展不开,被长矛一捅立马了账,就算有武勇之人冲上盾墙也被日本武士拿刀砍倒。
军阵就是利用地形形成局部人多打人少,没有甲胄在身的生番被长矛刺中基本就是个死。
更别说头上时不时还有钢箭射下来,冲进城门里的生番们来几个死几个。
想想生番也是惨,顶着箭雨冲进城门不说,还要顶着盾墙和全身甲胄的士兵拼杀,局部有限的空间被几个方向的长矛刺过来,再武勇之人也是徒呼奈何!
生番跋涉百里山路,劳师远征,烈日炙烤,早就精疲力尽。
加上没有防护,武器简陋,胆气已丧,更兼没有指挥,各自为战。
而陆战营士气旺盛,装备精良,将猛兵勇,组织严密,加上数量上也没有了劣势,所以生番联军已经沦入被单方面屠杀的境地。
生番哪怕奋起最后的悍勇,困兽犹斗,也只能给陆战营士兵造成一丁点伤亡,几乎没有反击之力。
但奇怪的是,城外的生番依然是上头一般冲击城门,竟然没有人发现不对选择逃走。
战场上的嘶吼声,惨叫声,呐喊声,兵器撞击声,鲜血飞溅声,交织成一片。
既极其惨烈,又充满一种梦魇般的虚幻、甚至黑色舞台剧的荒诞感。
己方士兵如虎入群羊,所到之处鬼哭狼嚎,血光四溅,就算正午的烈日,也突然暗淡下来。
很快城门内的生番就被杀光,战场上的生番也不多了,王进见状下令全军冲锋,把生番全部干掉。
随着冲锋的号角顿时响起,保持着森严的军阵开始冲向生番残军。
两千兵马的冲锋从城门涌出,如同被突然打开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浩浩向前。
眨眼之间,尘土就像龙卷风一般赫赫扬起,挟裹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排山倒海的轰然碾压过去。
如同海上吃饱了大风的帆船,从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从如山巨浪之巅,突然冲进风平浪静的湖面。
生番残军哪里见过如此场景?顿时被这攻掠如火之势所摄,等到陆战营士兵冲到近前,只有部分人还有标枪的生番自发的掷出投矛反击,其他人也是纷纷发射骨箭。
大部分的投矛和骨箭被大盾挡住,骨箭射中甲胄也没多大效果,放下面甲后骨箭的伤害真的不高。
唯独投矛对士兵们造成了伤害,根据中矛部位的不同伤害也是不同。
投枪本来是生番的杀手锏武器,可是现在,就起了这么一点作用。
“轰”
两军转眼间撞在一起。
生番残军几乎一触即溃,就像一张朽坏的破布被一爪子撕碎。
冲在前边的牛猛子一刀砍飞一颗人头,转手拿盾挡住飞来的投矛,然后拿盾对着身前的生番一拍,跟着一刀捅进人家的心窝,动作伶俐又简洁看着竟然有种美感。
秦雷也是一样的生猛,刚刚掷出标枪的生番,还来不及观察自己的投枪有没有命中目标,就惊恐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带起一道刀光劈来,他赶紧往后退,却来不及了。
“咔嚓!”
斗大的头颅冲天飞起,腔子上的血喷泉一般飙射而出,撕裂空气嗤嗤作响,然后降下一片热情如火的血雨。
秦雷一刀斩飞生番首级,看都不看就往前一冲,雄壮的双臂舞起长长的陌刀,猛然拧腰扭肩,凶狠无比的横刀一扫!
刀光匹练般乍现间,断臂残肢飞起,周围三四个生番非死即伤,又是红艳艳的一片血雨。
这个男人,仅仅几秒钟就结果了好几个生番的性命,犹如杀神一般。
孙小军还是老样子扛着盾挡下周围的投矛或者飞矢,偶尔抽冷子砸翻一个生番,然后用手中的短剑刺中对方的咽喉送对方归西。
邢承恩在城墙上看的分明,打过一次生番的士兵在战场上更加的游刃有余,基本配合很流畅,砍生番就和玩儿一样。
但是新训练的士兵就不行了,紧张的手脚僵硬不说,还有人受不了在一边呕吐,根本不顾及身边没死的生番抽冷子给自己一下。
王进也看到这种情况,下令多搞些生番大体老师,让这些新兵去给学生当解刨官,好好练一练胆。
邢承恩向前望去,广大的战场之上,到处都是血,都是尸体。
好消息是几乎所有尸体,都是生番的,很难找到己方的尸体。
邢承恩慢慢走下城墙,朝城门走去,自己要适应这个残酷的时代,拔出手中的刀,邢承恩一步一步走向城门。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邢承恩的脚下,已经粘上血,踩到温软的尸体。
邢承恩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心情,经过大体老师的医学课,自己已经好很多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修罗场景,自己的胃还是忍不住抽搐。
看着各种各样的尸体,他们的死因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法医检验。
但不知道为何,与在医学课时看见的尸体相比,眼前这些战死者的尸体,很难让人感受到那种阴森凄绝的情绪,更像是专属于战场舞台的一种道具。
而且这种道具是鲜活的,没有课堂上的阴森感,这感觉真好!
这时代,眼前的场面是高频率上演的舞台历史剧。
剧中的角色有汉人,女真人,契丹人,未来还有蒙古人。
或许某天自己也会不幸沦为悲剧中的角色。
周围的生番已经被补过刀了,但是还是有近卫营的卫士守护在自己身边,石头更是寸步不离左右。
走出城门看向远方,此时生番们已经被全灭,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也就是补刀。
新兵们被要求总结战场经验,同时把被枭首的生番尸体处理了,这些都是让他们快速适应战场的手段。
走到羽蛇大旗处,看到一个生番面门中箭,手还牢牢的抓着大旗,这应该是生番的首领了吧,很可惜死这了。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对于邢承恩来说只有死掉的敌人才是好敌人,对于生番来说自己其实就是入侵者。
不管对方如何残忍,制度如何落后,甚至还吃人,但是人家确实是这片土地的原始主人。
后世美洲的印第安人作为原住民最后怎么混到需要保护的地步了?
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强权至上的世界,我武力强大,装备先进,我就可以夺取这片土地,华夏先辈也是打败东夷拿下山东等地,灭南蛮灭百越获得江南岭南云南等地。
可惜五代十国的时候吴权把交趾独立了,老赵家后来没收回来还让人家杀家里来了。
越南李朝看到北宋中国,中原之人特别畏惧岭南的瘴疫,所以在广西驻兵极少,越南视为机会,暗中集结10万大军,突然杀入广西,屠光了整整一座南宁城(邕州),当时南宁的宋军只有2000人,抵抗了40多天,歼灭越军万人才告沦陷。
越南一举杀戮南宁官民男妇达余众,全城屠空,加上在其他地方的屠杀,越南一共屠杀中国10余万人口,又掳掠走多人。
越史大肆吹嘘,得意洋洋,引为不世战功(“兵民死者十余万口,掳妇女弱小者七万八千口”)。
如此惨痛的前车之鉴,对后来新生的明朝触动很大,千里援侄明成祖干脆借机设置交趾省,实行郡县安南的政策,配合郑和下西洋,这两项措施保证了明朝在南洋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可惜安南最后复叛,和明朝反复拉扯,最终被法国殖民。
为了给我汉族人开辟生存空间,邢承恩并没有多少愧疚感,不过是弱肉强食如此而已!
异族入侵中原时,汉人的血泪又有谁怜?
五胡乱华时的两脚羊?未来蒙元是如何屠戮四川的?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优胜劣汰法则罢啦!
战场上的士兵们逐一检查,负伤的生番还很凶悍,没有武器就猛然伸出胳膊扑上来,想咬开士兵们的的脖子,喝光对方的血,以解心头之恨。
老兵们都习惯了,根本不会给对方机会,就是新兵有些大意的被生番搞一下很狼狈,恼怒的补刀之后还会被身边的同僚嘲笑两句。
这次来的生番联军居然无人逃跑导致骑兵部队没有派上用场,王强很是郁闷,军功没有了。
战场上补刀的秦雷很兴奋,几个月的考核自己终于达标可以升级团副了,这次来的生番联军被歼灭,自己砍得人头可不少,应该是够升级团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