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吃瘪的表情,周疏宁叹了口气,继续加深自己的人设:“我的夫可是说了,女子娇娇柔柔无甚趣味,就喜欢我这双大脚和我这炮仗一般的性子。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主子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话这么多?”
长孙清明满头黑线,问道:“哦?太子殿下还知道炮仗呢?”
周疏宁总是忘记这个世界的设定,反驳道:“那东西是我做的,我能没给他瞧过?”
长孙清明挑眉:“那太子殿下看了以后怎么说?”
周疏宁道:“没怎么说,就夸我聪明能干,他就是个木头,不会说几句甜言蜜语。不知道女人都爱听好听的吗?罢了,他那个性子,自有别的好处。”
长孙清明好奇道:“哦?什么好处?”
周疏宁冲他飞了个白眼:“你就那么好奇你家主子的床笫之事吗?”
长孙清明:……等等,这个话题好像又不太对。
周疏宁装模作样的让两颊飞上两抹桃花,缓缓吐出四个字:“器大活好。”
长孙清明:!!!
这真的是周大人精心养育出来的,知书达礼的周家嫡女吗?
周疏宁心道嫡女不是,庶子一枚,谁让那周家嫡女如此坑我,不坑她一回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周疏宁看着长孙清明那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一脸得意洋洋道:“你是不是嫉妒了?总之,你家主子的好,你这辈子都是不可能体会到的。”
长孙清明:……谢谢,我还真是能体会到。
他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下三路,猛然又意识到不太对,把脸别向一边,起身走了。
周疏宁从后面喊他:“哎哎哎,夏卿,你这个人真的是,怎么说着说着还急眼了?比不上你家主子也没关系,毕竟那是你家主子,总得有点儿过人之处。”
长孙清明只觉得,如果再和这女人聊下去,自己还不知道被她编排成什么了。
其实她这么做的用意他也明白,一个女人孤身前来北疆流放,自然是不安全的。
前段时间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如果不是她妙计脱身,此时可能她就已经不知道委身于谁了。
县城闹市大街的那座贞节牌坊,正是出自她的杰作。
但她这种口没遮拦信口胡说的本事,长孙清明也真是见识了!
罢了,自己堂堂大晏朝太子,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周疏宁则在种完土豆后,简单的冲了一下脚,整理了一下仪容又进了城。
这回微雨被带在了身边,小丫问好奇的问:“少爷,这么晚了,咱们这是去哪儿?”
周疏宁道:“去探探底,手上有本钱了,不能一直闲着,总得做点生意。”
微雨点头:“少爷打算做什么生意?”
周疏宁道:“眼下我们的豆腐生意得发扬出去,先开一个豆腐厂,再开几个分销点。”
“豆腐厂?分销点?”
微雨觉得在自家少爷的口中,为什么有如此多的新鲜词汇。
周疏宁道:“就是让更多的工人来做豆腐,我们来承担风险,他们只需要做工就可以了。”
古代一般都是小作坊式的工业模式,像工厂这样的单位是不存在的。
直到后来才有了织造局盐铁局之类的组织,但也多数都是国家公有,私人厂房在这个架空的时代是没有的。
微雨大概能听懂意思,脸上有些跃跃欲试道:“那这个意思就是说,以后微雨是不是也可以带很多工人了?”
周疏宁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说道:“是这个意思!”
微雨的脸上写满了期待:“那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有一天,微雨一介女流,竟然也能带工人。”
周疏宁道:“对,以后我们优先招女工。北疆连年征战,女子带孩子难以独立生存,我们多招些女工,也能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微雨满眼崇拜的看着自家少爷:“少爷,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周疏宁又弹了微雨的额头一下:“别瞎拍马屁,走吧,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去和关内侯商量一下细则。”
其实企划案他已经做好了,就差朝关内侯演示ppt了。
只要他点头,自己就可以着手开工。
两人一同来到关内侯的住处,在贫瘠的北疆,有这样一座大宅子,可见关内侯财力的一斑。
周疏宁把他写好的企划案在桌子上摊开来,指着其中一张讲解的口沫横飞:“我到时候会把我周氏豆腐坊的老员工下放进去,每人带一个生产车线。暂时开办一个豆制品加工厂,批量生产豆皮、豆干、豆腐、腐竹、臭豆腐这几种深加工豆制品。另外我在北疆的鹿回镇、戍戎郡、跑马郡等地方规划了六处分销点,到时候工厂的货品生产出来后直接运送到各分销点,以确保出货量,让北疆人民人人都能买得上豆腐。”
关内侯也知道,现如今他这豆腐可是紧俏货,店门前经常排着大长队,可以说是供不应求。
这还只是在雁回镇一个边境小镇,如果在北疆各大郡县都设立销售点,可见出货量能有多大。
关内侯第一次对一个人做生意的能力产生佩服的想法,他冲周疏宁比了个大拇指,说道:“不愧是在京城见过大世面的,太子妃殿下有两把刷子。”
周疏宁冲关内侯抱了抱拳,十分豪爽的说道:“关内侯过奖了,没有三板斧,也不敢在您老面前耍大刀。难得侯爷这么信任小女子,小女子自然要尽全力不是。”
关内侯拿起他的企划案又略微看了一眼,随即轻扣桌面道:“好,本侯同意了,不论是需要钱还是需要人,你只需要和师爷知会一声,随时支取!”
有了关内侯的拍板,周疏宁瞬间松了口气,说道:“侯爷慷慨!明日,我便按照这个计划开始招人。侯爷您人在家中坐,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进门了!”
也是多亏了关内侯这个天使投资人,周疏宁才终于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
直到周疏宁离开了关内侯的住处,王安才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这口才,这胆识,这谋划力……这性子。可惜是个女子,否则于朝堂之上定能大有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