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也吓的赶紧扶住周疏宁,战战兢兢道:“少少少……不不不……小小小……小姐,该该该……不会是大大大……白天闹鬼吧?”
周疏宁瞬间就觉得祭祀陵内一阵凉风四起,好在他从小接受的是唯物主义科学教育,摆手道:“不会的,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鬼?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说完周疏宁上前一步,一把掀开了祭祀台的桌帘。
一张熟悉而又欠奏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自上次醉酒事件一别,这是周疏宁第一次再见到长孙清明。
他当即气的想去打人,咒骂道:“夏卿!你个挨千刀的,躲在这里故意吓我们是不是?”
长孙清明闪身一躲,从祭祀桌下跳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嬉皮笑脸:“我没有啊,我只是特意在此处等你们。”
周疏宁疑惑道:“等我们?你知道我们要来祭祀夏皇后?”
长孙清明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宫装,说道:“你是夏皇后的准儿媳,说什么也会来祭祀一下的吧?所以我就一直等在这里。”
周疏宁摇了摇头:“那可未必,如果不是有人建议我这么说,我可不会向皇上奏请这件事。”
长孙清明挑眉:“哦,那你可知道是谁向你建议的?”
周疏宁微微愕然,心道难怪那小太监一路这么周到,原来是夏卿的人吗?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长孙清明:“你还真是遍布眼线,看来你确实是有能力为太子平反的。”
夏卿的眼中露出几分得意:“谢谢太子妃殿下信得过在下,在下一定不辱使命,还您和太子殿下清白。”
周疏宁不是很在意的挥了挥手,心道还不还他清白,我还真不是很在乎。
如果不是为了黎氏和太子一党的几百条人命,我还真希望你不要查下去了。
主要还是自己和周疏窈互换身份这件事,如果曝光出来,不论谁都不好脱罪。
长孙清明看着他的表情,问道:“怎么?你不想还自己清白?”
周疏宁想了想,说道:“倒也不是,我只是……不想回京城。”
长孙清明不解道:“为什么?”
周疏宁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道:“北疆虽然穷困,但住着踏实。京城就算再繁华,却暗藏着许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有的人只想过的踏实一点,不想牵扯进太多的纷争里。”
这一番话让长孙清明十分意外,和原来他所了解的周疏窈简直判若两人。
从前的周疏窈虚荣清高,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下层佃农。
如今却向往起北疆的清苦来,难道一个人真的会改变本性吗?
长孙清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道:“大昭狱那件事,我已经帮你摆平了。不出所料,现在皇帝已经知道你被父母针对的事了。你只管为太后做好寿宴,其余的事,我都会替你摆平的。”
周疏宁张了张嘴,突然问道:“夏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长孙清明也是微微愕然,皱眉道:“我们只是志同道合,顺便帮你罢了,不要自作多情。”
周疏宁心里狂笑,心道我们都是打过一炮的关系了,你怎么还在撇清关系?
不过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小女子的矜持,点头道:“也对,那以后我就称呼你为同志吧!”
长孙清明皱眉:“什么意思?”
周疏宁:“志同道合,简称同志!”
长孙清明:……
周疏宁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皇宫里有个奇奇怪怪的老婆婆,她说她叫疯婆婆。跟我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还说长孙清明把他的命都给了我。这是从何说起啊?我和长孙清明……虽然情深似海,但是还没到他把命给我的地步。”
对面情深似海的长孙清明忍不住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他很想掐着周疏宁的脖子晃一晃,对他说你赶快醒醒吧谁跟你情深似海了?
表面也却依然淡定如常道:“既然是疯婆婆,你又何必信她的话?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疯子,那种环境,很容易把人逼疯。尤其是一些到了年纪又不能出宫的老宫女和老太妃,经常疯疯癫癫到处游荡。位份高的,下边的人也不敢拦。可能不小心冲撞到你了,你别放到心上。”
周疏宁若有所思:“是吗?”
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知道,那位疯婆婆说话很有条理。
可能在宫里的地位确实不低,所以没有任何人阻拦她,竟然连皇帝的偏殿也能随便进入。
不过想来疯婆婆对他也是好意,周疏宁便没再多想,只道:“嗯,我明白了。”
周疏宁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夏护院,你跟夏皇后是什么关系?”
其实他刚刚就想问了,从前不觉得,直到他出现在了夏皇后的陵寝,周疏宁才瞬间想明白。
长孙清明却挑了挑眉,问道:“你猜?”
周疏宁冲他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反正你这么上赶着为太子报仇翻案,说跟夏皇后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
长孙清明笑了笑道:“其实你猜的没错,我跟夏皇后确实有血缘关系。否则依我的性子,是断不肯为人下属的。”
周疏宁点了点头:“难怪,可以理解,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多操心些是应该的。”
长孙清明现在很享受在周疏宁面前披着马甲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看别人蒙在鼓里就莫名有种淡淡的喜悦。
周疏宁心道巧了,我也是呢,看别人蒙在鼓里一口一个太子妃的叫我,还真是莫名奇妙的快乐。
于是两个人互相演,都觉得自己牛逼坏了,却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中都是傻逼。
好在这俩人还算有点良心,都会为彼此着想,周疏宁问道:“你可有住处?需不需要银两?”
长孙清明摆手:“我的事你无需操心,我今天来见你有两件事。第一件,骁王回京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迟了两天。不论如何,他回来了你就要小心堤防。”
周疏宁点头:“还有呢?”
长孙清明答:“关内侯也进京了,来为太后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