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他也终于明白眼前这人为什么每次都编瞎话,跟自己说自己与太子怎样快活。
嗯,今日这事若是成了,倒也不算瞎话。
只是他一个男子,为何要男扮女装扮成周疏窈的模样?
不,他确实是男扮女装了,却没有扮成周疏窈,他分明就是与周疏窈生的一模一样!
然而此时的长孙清明却没有心情想那些,身上的周疏宁早已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大半,有些事早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长孙清明心中愤愤想着,做这种事你倒是熟练,也不知脱过多少小姑娘的衣服!
周疏宁却是温软似水,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羞臊难当的情话:“小哥哥你的身材真好,这肌肉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长孙清明只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羡慕别人的肌肉了。
我还有更让你羡慕的,你想看吗?
此时如果周疏宁清醒着,肯定会直接怼他,甚至还会掏出来和他比大小。
只是此时被药物掌控了思维,不想汲取着长孙清明身上那丝丝缕缕的清凉。
终于,长孙清明将心一横,轻飘飘将他抱了起来,在他耳边道:“我只当你中了女儿情精神错乱,此次我帮了你,左右你也是记不住。待你醒后……罢了,有些事,我自是会去查清楚。”
说完,长孙清明终是将周疏宁搂在怀中,用自己平生仅有的经验,帮他解决掉了女儿情毒发时的尴尬。
直至周疏宁全身被汗湿浸透陷入昏睡,长孙清明才停止了动作。
起身拧了湿毛巾,为他擦掉身上秽物,又将他的衣服整理好,盖上薄被,才终于离开了房间。
花照水正在走廊尽头临水而立,见他出来了,立即问道:“周姑娘怎么样了?”
长孙清明心道周什么姑娘,那是周公子,我刚刚验过正身。
脸上却是沉如冰霜,只低低的问道:“哪里有浴房?”
花照水先是微微愕然,随即指了指后院的矮房:“那里便是男子浴房。”
长孙清明转身去了浴房,一盆一盆的冷水泼下来,那种要爆开的感觉终于被压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周疏宁的债,所以老天爷也会这样对待他。
如今再想想他往常那种不同于女子的不羁行为,全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一个男子,就算长相再美艳漂亮,本性上也是不同的。
而且他敢只身一人闯牧区,果然是因为有恃无恐。
但你刚刚中毒的时候那难耐的模样,若是碰上有特殊癖好的男子,此时的你还能完好无损的躺在房中?
不被欺负的血肉模糊,他这辈子便活该当个死人!
此时的长孙清明脑中又浮现出刚刚周疏宁毒发时那张旖旎艳丽的脸庞,刚刚用十几盆冷水压下去的火热又猛的窜了上来。
他头疼的闭了闭眼睛,认命似的将手朝下伸去。
在浴房待了半个时辰,长孙清明才终于消下了胸中的业火。
出来的时候发现浴房外间被放了一套干将的常服,应该是花照水差人放的。
他换好衣服回到房间,看了一眼周疏宁满身满脸的汗水,转身吩咐门外守候的花照水:“你帮我跑一趟西风村,把……他的丫鬟微雨叫来。”
那小丫头一直贴身跟着他,想来对他的秘密应是知晓的。
花照水没多问,便去听令办事了。
不多时,微雨顶着一身风尘上了楼,一脸焦急道:“我家小姐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心里也快急疯了,少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他的真身也不可以被任何人看到啊!
长孙清明只道:“喝多了,闹了半天刚睡下。只是……刚刚折腾出了一身汗,你家小姐千金之躯,旁人不敢为她更衣。你既是她的贴身侍女,便帮去帮他换身衣服吧!”
微雨松了口气,碎碎念道:“怎的如此不让人省心,明明知道自己一杯倒,还整日里学旁人喝酒。”
花照水又找来一套自己的裙装交给微雨:“衣服是艳了些,委屈周姑娘暂时将就一下吧!”
微雨接过衣服,谢过了花照水,便进房给周疏宁更了衣。
门外的长孙清明从始至终臭着一张脸,直到花照水过来问了一句:“主上是不是心情不好?”
长孙清明摆了摆手,问她:“金虎呢?”
花照水答:“去跟踪耶律必的亲信,有最新信报,耶律必的情报联络站将于近日落成,介时会有一名色艺双绝的女子入驻吸引北疆权贵。他们会在这些权贵身上窃取线报,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长孙清明嗯了一声,却是全无心思去听花照水的汇报。
因为他的脑子乱七八糟一直往外蹦周疏宁的脸,尤其是他刚刚……在床上的脸。
他不想承认,刚刚自己在浴房时脑子里想的全是刚刚那张脸。
长孙清明想用力把这段影像从脑子里晃出去,奈何那画面却仿佛生了手,狠狠抓着他的大脑死都不肯走。
他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沉声道:“让金虎回来后直接找我。”
花照水盈盈一福,应了一声:“是。”
房间里,微雨已经给周疏宁换好了衣服,只是觉得房间里的味道有些奇怪。
主要是酒气,因为周疏宁的里衣里全是他藏起来的酒。
但除了酒气之外,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小丫头倒是也没多想,只是收了少爷原本的衣服,给他换上了一件轻薄的彩衣。
看惯了少爷的女装,小丫头越来越觉得自家少爷美艳无双。
就连站在花魁娘子花照水的身边,也丝毫没有逊色。
暮色四合,看这情况自家少爷今夜是醒不过来了,她便早早回去给黎姨娘报了信。
黎姨娘听后满心的费解:“他往日里从不沾染青楼花街,今日这是……该不会是耐不住寂寞胡来了吧?”
微雨抹了一把汗道:“怎么会呢?少爷向来洁身自爱,再说他是以女儿身份去的青楼。他近日与花魁照水姑娘交好,许是照水姑娘想留她一夜,多与她聊聊。”
黎姨娘点了点头,自打来了北疆,自家儿子给自己的惊喜太多了。
她倒是不担心儿子会学坏,这孩子从小便是个老实孩子。
有时候,她反倒希望他坏一点,这样就不用被坏人欺负了。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周疏宁缓缓睁开眼睛。
首先袭来的是欲裂的头痛,紧接着是腰痛,然后这儿也痛,那儿也痛。
他嘶了一声,开口刚要说话,嗓子却哑的把自己吓了一跳。
周疏宁一脸惊恐的坐了起来,一边咳一边道:“我这是怎么了?”
旁边传来长孙清明幽幽的声音:“哟,舍得起来了?”
这语气听着,多少有那么几分怨气。
周疏宁不明白这人说话怎么突然阴阳怪气的,只觉得昨晚喝大了,一整个大脑都是断片儿的,他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昨天……不对,我昨天不是去辽人牧区买羊了吗?”
提起这个长孙清明就是一肚子火:“你还好意思提去买羊?你知道辽国牧区有多危险吗就一个人跑去和辽人做生意?就不怕辽人把你灌醉了或者给你下点莫名奇妙的药,到时候你便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周疏宁俏皮的挑了挑眉,一边掀被下床一边道:“怕什么,我自有办法护住自己。哪怕有人给我下了药,那么吃亏的也定是下药之人。”
我一个男人,被下了药顶多也是把别人这样那样一番,左右也是吃不了亏的。
吃了亏的长孙清明:……我不干净了。
周疏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瞬间又露出了惊恐之色:“昨晚我……脱衣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