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宁却听不出长孙清明口中的阴阳怪气,一边把钱收进箱子里一边道:“我一个女子,会化妆有什么不对吗?”
他不但会化妆,还会做手工香皂,手工口红,手工爽肤水。
他上辈子也是穷苦出身,别的不会,求生技能可是学的多了。
要不是后来导师悉心栽培,他遇到了自己人生的贵人,怕是大学一毕业就去工人了。
长孙清明心知肚明,唇角微勾道:“是没什么不对……”
女子会化妆自然没什么不对,可你不是女子,还跟姑娘们走那么近,那就别怪我怀疑你想当海王。
如今想来,他和花照水走的也挺近的,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这人会不会仗着自己是女子身份,和其他小姑娘不清不楚?
长孙清明猛然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脑子里此时都是什么跟什么?
乱七八糟,不成体统!
周疏宁倒是没感觉到长孙清明有什么不对,把钱收拾好以后又道:“明日你有时间吗?我在北郊弄了一个临时实验室,那边有专门做烟花爆竹的场所。那天我说要把这门技术传给你,徒儿你是否准备好了?”
长孙清明皱眉看向周疏宁,怎么就突然变徒儿了?
周疏宁嬉皮笑脸的揽上他的肩膀,开口道:“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哎呀你看你这小气劲儿。”
长孙清明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下来:“男女授受不亲,你能不能自重一点?”
周疏宁啧了一声:“你一个男的,授什么不亲。”
其实他不知道,长孙清明是担心周疏宁看出端倪,自从上次他替周疏宁解了女儿情的毒,每次与他肌肤相亲鼻端便都是属于周疏宁的味道。
脑中也不自觉的想到那一夜的画面,血脉贲张的感觉就这样蔓延开来。
长孙清明后退一步,说道:“别,万一让你的姜放弟弟看到了,到时候不免又是一通厮杀。”
周疏宁:……连撕杀都用上了?
周疏宁托腮道:“其实……姜放倒也不是坏人,他很善良,虽然不聪明,但执行能力很强。你以后慢慢和他相处就知道了,不用对他抱有偏见。”
长孙清明心中冷笑,我是对他没什么偏见,只是不知道他对你有没有偏。
不过想到这里,长孙清明却高兴了起来,怕是姜放并不知道周疏窈不是周疏窈,而是周疏宁吧?
也不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的亲亲表姐实是男儿身后,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想这么多。
长孙清明又开始头疼,关于周疏宁这件事,他实在想的有点太多了。
而且这件事他本该直接戳穿对方的行为,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藏在心里,甚至有意无意的替他去遮掩。
只当是与他同生共死次数多了,哪怕没了太子妃这一重身份,也有了惺惺相惜的其他感情吧!
长孙清明敛去心中所思所想,开口道:“我对你的亲亲表弟没兴趣,不过做炸药这件事,我确实很想学。”
周疏宁应了一声好:“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北郊,让你看看我的秘密基地。”
今日大家都很累了,众人便早早的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周疏宁便和长孙清明一起去了北郊的基地。
那里是一片宽广的园子,院墙足有两米之高,三排平房足有十几间,每一间上都标了名号。
最东面一间周围没有其它建筑,周疏宁推门进去,一股子硫磺味扑面而来。
周疏宁叮嘱道:“小心,这里面都是易燃易爆炸的物品,不能见明火。这一屋子东西如果炸了,咱俩也就见阎王了。不过这只是材料储备库,我们在隔壁制作。”
说着周疏宁拿了几样材料,又带他去了隔壁的实验室。
偌大的房间里有一排置物架和一个工作台,周疏宁把东西放到制做台上说道:“其实我今天想试试怎么用陶罐做地雷,但你一上手就是这么复杂的,会不会有点接受不了?”
长孙清明却摆了摆手道:“不,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地雷……听着杀伤力很大的样子,制做起来非常麻烦?”
周疏宁摇了摇头:“倒也不算特别麻烦,只需要一个密封的陶罐,再加上我们所需的材料。但比例一定要精确,少一分便成了哑炮。”
土地雷制做粗糙,杀伤力不强,封口处放一片蜡纸,再滴几滴硫酸。
只要不小心破开封口,硫酸就能流进炸药里引燃炸药,从而将破片炸开,利用破片的威力来杀敌。
周疏宁其实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很犹豫,热武器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了,人类所要面临的便是一个无法估量的伤害。
但刀枪的存在也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保家卫国,让百姓免遭于苦。
正如原先他所有的国度,核武器震慑了列强,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只有如此,才有让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
周疏宁看向长孙清明,颇有感慨的说道:“我本生无所长,唯喜读杂谈文记,便学来了这一身莫名奇妙的本事。我知道你有安邦定国之心,希望我凭生所学能助你一臂之力。往后你安邦定国,我发展民生,倒也算是一对黄金搭档。”
长孙清明看着夸夸而谈的眼前人,脑中却是他一个人躲在后院简陋的小院中看书习字的场景。
记得上次回京,他还曾在他的小院中呆了一会儿,当时还奇怪为何他的院子如此简陋,如今想想,一个不受宠庶子的院子,确实不可能太奢华。
周疏宁见长孙清明又发呆,忍不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又在想什么?莫不是想哪家姑娘呢?”
长孙清明回过神来,问道:“什么叫又?”
周疏宁道:“你没发现你最近特别爱发呆吗?不过少年人思春倒也正常,瞧上哪家姑娘了就跟我说,说不定姐姐我还能给你保个媒。”
长孙清明皱眉:“无聊。”
周疏宁啧了一声:“又甩脸色,来来来,开始上课。把墙角处那个陶罐给我拿过来,这实验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长孙清明倒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学生,周疏宁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而且是一个很好教的学生,不论什么问题,只要讲一遍他便能记住,还能举一返三提出别的问题。
周疏宁夸赞他儒子可教,本以为长孙清明会对这个称呼比较抗拒,谁料对方却一脸认真的说:“在这方面,你的确有资格做我的师父。”
反倒是让周疏宁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清了清嗓子:“什么师父不师父的,各有所长,互相学习。来来来,我们把这土地雷拿去试验一下。”
周疏宁做了一个远程操控装置,一拉线便能将引信点燃。
只是前两次都失败了,一个哑了火,一个自爆了,好在都没有伤到他们。
直到第三个,才终于在他们的计划中爆燃。
周疏宁兴奋的和长孙清明击了个掌,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突然他的笑容滞住,手臂上的玉镯突然发出淡淡的光晕,那光晕越来越大,让周疏宁根本不能忽视。
一般这种时候,便是镯子要给他示警了。
周疏宁不敢怠慢,立即查看镯子的情况,不看不打紧,一看他的脸色吓的煞白。
长孙清明见他神色不对,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疏宁低呼一声不好,拉住长孙清明胳膊道:“夏卿,姜放出事了,我们得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