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疏宁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给他们上了一堂生物课。
杀手们被绑了手脚,塞了布团,只有一双眼睛能看,两只耳朵能听。
周疏宁含着笑意开始起锅烧水,却用油灯只点燃了豆一般的火苗。
金虎将一只癞蛤蟆放进了温水中,舒适的温度让癞蛤蟆在温水中游起了泳。
周疏宁拿起一根竹竿当教鞭,指着温水中的青蛙说道:“今天周老师就教你们一个典故,这个典故的名字叫温水煮青蛙。大家别紧张,周老师是很温柔的,我们今天也只是上课,而且周老师从来不体罚学生。”
旁边的长孙清明皱了皱眉,心道这是要用怀柔政策?
只是他拿着根竹竿讲学的模样,让长孙清明忍不住心中微酸,脑中浮现出他教自己做火药时的场景。
一个男孩子,穿着女装,煞有介事的在他面前讲学。
长孙清明觉得自己的呼吸乱了,甚至某个地方竟也微微起了。
他立即闭了闭眼睛,将这场景从脑海中挥散,继续看周疏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面的杀手们也是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敌方阵营非但不杀他们,反而要给他们讲什么典故。
周疏宁解释着他的操作:“看到没?灯火如豆,我们称之为文火。文火将水温烧到微温,是让青蛙觉得最舒服的温度。你们看,我们的小青蛙已经开始快乐的游泳了。”
蛤蟆:你特么才是青蛙!
只是周疏宁讲完这些,便没有再说别的,只是来回的围着油火和铜锅走着。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眼看着原本只是微温的铜锅开始冒热汽,周疏宁把手放到铜锅上摸了一下,立即被烫的收回了手,他一边嘶一边道:“看看,已经烫成这样了,小青蛙却还是舍不得逃走。同学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众杀手:???
周疏宁解释了这个原理:“意思就是,让你们不要呆在舒适区。你们认为的舒适区,极有可能在慢慢夺走你们的性命。”
下一秒,蟾蜍的白肚皮一翻,仰面朝上了。
周疏宁点了点头:“好的,它已经被煮死了,而且是心甘情愿被煮死的。跟你们像不像?你们自愿去死,不论是为了信仰,还是觉得自己呆在了所谓的真理那边。对于这个结果而言都不重要,毕竟你们已经死了。”
众杀手还是面面相觑,连长孙清明也开始迷糊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煮青给他们看,他们就能招了?”
周疏宁转过头去对长孙清明道:“夏护院别急,我这才刚刚开始呢。”
这时,金虎又带着人来了,这次他却是带来了几口大缸,大缸里装满了水,吊着三角支架上面。
周疏宁回头道:“来得正好,来来来,把我们的青蛙们装进去吧!”
长孙清明这才反应过来,周疏宁刚刚所讲的课,所做的实验,为的都是让这些杀手们亲自体验一遍!
他一脸敬服的看向周疏宁,问道:“你……怎么想到的?”
周疏宁淡笑一声:“夏护院,这跟你之前说的那个水刑相比,哪个更残暴一些?”
长孙清明沉声道:“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虽然要持续两个时辰,但淹上来的时候只要人把头缩下去,一般片刻后便死了。
这个则不同,文火烧热一缸水,还要让这一缸水把人给活活煮死,而这煮死的过程可能不止一两个时辰。
周疏宁点了点头,对金虎道:“来吧!让我们用温水,让这几只青蛙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众刺客的脸色终于白了,一个个面如菜色,甚至还有人呜呜的喊了起来。
周疏宁仍是以最温柔的笑意,最温软的声音说道:“大家别怕,既然你们想以生命证道,那我便给你们这个机会。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你们为了心中的道而死,想必你们的主子也会记得你们的。”
说完周疏宁一声令下:“来,上文火!”
下一秒,黑虎拿出了十几根蜡烛。
周疏宁:……狠还是你狠,我只是让你烧木柴的时候火小一点,谁料你竟然真的只用蜡烛!
不过这蜡烛一拿出来,刺客们一个个的脸色就变的更难看了。
尤其是金虎把蜡烛放到缸底的时候,很明显有两个吓拉了,缸里出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周疏宁:……煮屎的味道可不好。
看着缸底的那十几根蜡烛,周疏宁道:“好了,想必等到这一缸水煮开了,怎么也得到明天早晨了。小青蛙们也别急,哪怕是慢了些,也迟早能送你们上路的。这烛火一定让你们不死不灭,能享受那么多蜡烛,也算斥巨资了。”
到此为止,刺客们的精神已经被摧残的溃不成军,只需要再折磨一下他们的意志力,就可以开始诱供了。
周疏宁觉得后面的事交给金虎就可以了,自己则朝长孙清明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朝外面走去。
谁料在走到另一个牢房门口的时候,周疏宁却被长孙清明一把拉进了牢房里。
并砰的一声关上了牢房门,并将牢房门锁住。
周疏宁吓的后退一步,皱眉问道:“夏卿,你疯了吗?没事儿干嘛把自己锁牢房里?”
长孙清明却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周疏宁瞬间便有些慌了,他后退几步,后背贴到了牢房的墙上。
冰冷的墙面触感传来,周疏宁内心叫嚣着,这畜生该不会兽性大发把自己这样那样了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如果他脱我衣服怎么办,那岂不是发现我是男的了?
殊不知自己在某个夜晚,早已被对方看了个干干净净,甚至帮了他好几次。
当时长孙清明还吐槽,你明明坚持不了多久,怎的还如此渴求?
若是娶了老婆,未来老婆可是要嫌弃的。
如今想来,他有渴求,为何不由我来给他?
长孙清明被自己心中那阴暗偏执的想法给吓到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未停。
他上前抱住周疏宁,问了一句:“你做先生,倒是很有一套,往前做过?”
周疏宁心道我没做过先生,我只做过助教,但本质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他不舒服的动了动,祈求道:“殿下,别这样,我们还未成婚。”
长孙清明在他耳边低低的笑了笑:“迟早都是我的人,怎么,本殿还亲近不得了?左右此处无人,金虎那边也在忙,你最好不要出声,否则所有人都要过来查看情况,如果你不介意被他们看到的话……”
周疏宁闭了嘴,说道:“你明明答应过我,成婚前不碰我的。”
长孙清明道:“嗯?本殿何时答应了?爱妃记错了,本殿只是说看你表现。爱妃刚刚表现的这么好,本殿这是在奖励你。”
周疏宁:……我真是谢谢你了,这是他娘的哪门子奖励。
周疏宁战术性歪头,躲开了长孙清明的第一个亲吻,却不知道他这个动作非常危险,就这样被长孙清明亲在了脖子上。
瞬间,一个温软的触感自唇畔袭来,长孙清明伸出舌来轻轻一舔,周疏宁整个人便仿佛触电一般抬头看向他。
只觉得长孙清明疯了,你亲的是个男人你知道吗?
你对一个男人做这个动作,不明白是自己占了便宜还是他占了便宜!
周疏宁嗓音沙哑道:“夏卿,我警告你,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长孙清明听着他威胁的话,却丝毫没有放到心上,捏起他的下巴,并用双腿抵住他的双腿,挑眉问道:“嗯?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在这个动作之下,周疏宁根本动弹不得,只得气鼓鼓的看着他。
长孙清明却唇角微勾,再次垂下头来,吻住了周疏宁的嘴巴。
这下周疏宁退无可退了,只得发出唔唔唔的抗议,觉得自己仿佛被塞了破麻布的刺客一般,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一吻结束,周疏宁用力喘着气,说道:“长孙清明,你会后悔的。”
你亲一个男人,你真的会后悔的,等你知道真相以后想到这件事,呕不死你!
殊不知他越乱动,越是气急败坏,他越是想要占有他。
紧贴着他的身体也有了反应,直挺挺的杵在周疏宁的肚子上,让怀里的人儿脸都跟着白了。
周疏宁往下看了一眼,心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长孙清明难耐的继续挑起他的下巴,轻声呼唤道:“爱妃,你那么爱我,我怎能不爱你?你当初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对不对?”
周疏宁闭了闭眼睛,不想回答,更不敢否认,否则死的可能会更难看。
长孙清明也不恼,继续问道:“爱妃竟不说话了,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为夫可就要行使夫权了。”
周疏宁心道今天完蛋了吧?
会被他发现吧?
然而长孙清明却并未有脱他衣服的意思,而是将自己的长袖挡在冰冷的墙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袖子,让他翻过身来背对着自己。
就这样以一个极度羞耻的姿势,继续亲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