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周疏宁的心里有些微酸。
但他不承认自己吃醋了,毕竟他和长孙清明不清不楚,也不能算什么恋人关系。
只是觉得他这么做不地道,这叫什么?
简直跟劈腿也没有区别了!
周疏宁问道:“那你……睡哪儿?”
长孙清明心里想着别的事,没看出周疏宁的异样来,只道:“今夜可能没办法睡了,若是我明天回不来,不用等我。”
周疏宁:……好啊,连睡都不打算睡了?
你是想和那秋月诗美人夜战三百回合吗?
长孙清明却并未把这件事放到心上,起身取了自己的外袍,叮嘱周疏宁:“累了的话便早点休息,我先出门了。”
周疏宁:行行行,我累了,我休息,你没得到满足所以去找下家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这么贱呢?
明知道自己是男儿身,却还要像只破布娃娃一样被你蹂躏!
周疏宁闭了闭眼睛,越想越生气,听到马儿远去的声音后更生气了。
左右睡不着,周疏宁便把自己的镯子拿出来,非得要看看你个人面兽心的长孙清明到底要做些什么!
结果刚刚进入镯子的虚空幻境,周疏宁便被气出了个好歹。
只见长孙清明刚进秋月诗的房间,便被秋月诗从背后搂住了腰,随即一挥披帛将房间的门窗全部紧闭。
长孙清明皱了皱眉,却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道,就这样被秋月诗给扔到了床上。
周疏宁:卧!勒!个!大!槽!
秋月诗啊,你可是个姑娘家,虽说是个青楼女子,但你走的也是高端路线。
怎么能看到个男人就往床上扔,就往身上扑呢?
周疏宁瞬间便退出了虚空幻境,气的踢翻了矮桌,惹来微雨推门张望。
微雨有些担忧的问道:“少爷,您是和夏公子吵架了吗?我看打从他骑马走了以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周疏宁不想承认自己因为长孙清明去找秋月诗而气成这样,想了想道:“丫头,你去帮我把金虎找来。”
如今金虎负责周疏宁的安全,一般都会在周疏宁的住处周围徘徊。
如果不在,定是安排其余值夜人员。
好在微雨很快便找到了金虎,把他带到了周疏宁的房间。
金虎现在对周疏宁也是忠心耿耿,恭恭敬敬的行过礼后便问道:“太子妃殿下找属下有事吗?”
周疏宁道:“是有那么一点事,我想问一下……关于你家主子。”
金虎点头:“哦哦,殿下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微雨又去忙了,周疏宁便没了顾忌,问道:“金虎,你家主子……平日里对那件事可……可还……还……”
周疏宁有些问不出口,他憋了半天终于破罐子破摔道:“就是他对情事方面的需求是不是很大?”
金虎听罢一头雾水道:“绝无此事啊!哦,太子殿下是缠着您了吗?那倒也正常,殿下定是对太子妃殿下您喜爱有加才会这样的。”
周疏宁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又说的更明白了一些:“我的意思是说,他会去青楼妓馆之类的地方吗?”
金虎听罢,立即举手发誓道:“绝对没有!太子殿下还是个童男子,甚至连通房侍妾都没有,又怎么会去青楼?殿下向来洁身自好,绝对不会有此等不良嗜好的。”
周疏宁都惊呆了:“童……童男子?”
金虎斩钉截铁的点头道:“金虎和小安子自小便跟着太子殿下,他对那等事从未有过任何兴趣。甚至我和小安子操碎了心,多次为他寻找贴心女子,送到太子东宫的寝殿之内,全都被他无视了。”
周疏宁心道这怎么可能呢,就他那发情公狗一般往自己身上凑的架势,怎么会还是个童男子?
但听金虎所言,却也不像是假,他又好奇的问了一句:“小安子又是谁?”
金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悲伤了起来,低落道:“小安子……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小监,因着身形与殿下十分相似,换上了殿下的衣服,跳进了……火油海中,骨肉都烧化了。”
周疏宁惊立在当场,张了张嘴,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个小安子,还真是忠心耿耿。
金虎的声音里透出了哽咽:“我们都把小安子当兄弟的,他为了不让别人认出他的真身,只能选择把皮肉全都烧化。否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安子是残缺之体。唯有太子的玄铁令,被他死死的攥在手上。”
玄铁极耐高温,是烧不化的,也是小安子被证为太子真身的重要依据。
周疏宁听完这个故事,眼圈儿变的通红,说道:“所以京城那个被验明正身的,就是小安子吗?”
金虎点了点头:“是,但是殿下放心,我们会为小安子报仇的。”
周疏宁缓缓点了点头,他穿书以来,看似玩乐笑闹的一出剧情,实际真正遭遇过的人经历了多少阵痛,是他这种局外之人难以想象的。
有了金虎所讲的这个故事,周疏宁倒是暂时把长孙清明和秋月诗调情的事给搁置了。
直到金虎离开,他躺回床上以后才猛然坐了起来:“不对啊!我怎么被带沟里去了?长孙清明……他不还是夜会美人去了?”
周疏宁还是睡不着,金虎是长孙清明的人,他说的话能信吗?
就算能信,周疏宁总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不行,他得去美人关一探究竟!
于是他穿上衣服,悄咪咪牵了匹马,星夜来到了美人关之前。
美人关还是像从前一样热闹,前来闯关者一波又一波,但是几乎全是铩羽而归。
最多的闯到第三关,就被殷柒柒姑娘的酒给拦了下来。
谁能像姜放一样,从小喝酒,酒量奇高,就这样都被喝的趴了三天三夜。
周疏宁没有走前厅,因为美人关只有闯过某个关卡的人才能进入,未闯关的人只能呆在最普通的招待区。
上次周疏宁和长孙清明闯过了第九关,便得到了秋月诗的一枚花招子。
那花招子可以直通秋月阁,也有单独的一个通道。
守通道的是一个哑奴,周疏宁把花招子给他看了一眼,便直接放他进了升降机关。
别说,这种感觉还挺刺激,为什么有一种来捉奸的架势?
楼上,秋月阁里,秋月诗捂着心口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如果周疏宁刚刚在镯子里再多看几秒钟就能看到,秋月诗把长孙清明推到床上以后,随即就被长孙清明一记窝心脚给踹飞了。
踹完以后犹不算完,一柄长剑就这么指在了秋月诗的脖颈处。
美人细润的脖颈十分漂亮且脆弱,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断似的,看在长孙清明的眼里却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甚至剑尖一戳便戳破了他的皮肤,沉声威胁道:“下次如果你还敢乱来,这剑便不会只刺破你一点皮!”
秋月诗嘶了一声,一脸无趣的起身擦了擦血道:“你这个人,还真是铁石心肠,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了。”
长孙清明收了剑,问道:“戚安谦呢?”
秋月诗道:“别急啊!戚老说了,等月上中天,他自然会出现的。”
长孙清明倒也不急,他本来就准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秋月诗给长孙清明倒了杯茶,长孙清明却连看都没看,秋月诗无语道:“你这个人真的是……没加东西,再说上次你那个未婚妻明明是故意要喝的。想不到小姑娘看着明眉大眼,竟然也会打这样的主意?只是不知道,她得手了没有?”
长孙清明仍是一脸冷漠,好像对秋月诗有颇大的意见。
秋月诗也不生气,他都习惯长孙清明那张臭脸了,反倒是自得其乐的笑了起来:“怪只怪我没生就女儿身,否则是不是有机会与她一争高下?”
长孙清明简直无语极了,打从第一次和这姓施的见面,他就一直在打他的主意。
他对男子断袖没有任何意见,但他不该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
长孙清明双手抱剑,终于纡尊降贵的开口道:“你和他没有可比性。”
再说他也不是女子,同样身为男子,也同样身穿女装,做人的差距怎么就是如此之大。
反正长孙清明是不会承认自己双标的。
此时周疏宁已经乘着升降机关来到了秋月阁的外间,他摸摸索索,探头探脑,只觉得这秋月阁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怎么就找不到原来那个房间了?
而秋月诗却已经根据哑奴的传信得知了周疏宁的到来,瞬间高兴了起来:“看来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对你并不放心啊!”
长孙清明皱眉:“你什么意思?”
秋月诗指了指窗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小声道:“呶,上门捉奸来了。”
只是秋月诗这房间里重重机关,他不论怎么从外面看都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而且那窗户纸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抠都抠不破,还抠的手指疼。
就在他想扒拉一个门缝悄悄看看时,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
周疏宁抬头,长孙清明沉着一张脸,抱着他那把剑,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见他抬头后才幽幽的开口道:“爱妃捉到奸了吗?”
周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