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字48号朝周疏宁揖了揖道:“太子妃殿下,不是属下夸口,在某些非常时期,我一个便可抵一支精锐。”
周疏宁看着那几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犬吞了吞口水,表示自己是相信的。
虽然这个架空时代他不知道,但在古代人们很早便开始应用警犬了。
周疏宁不想耽误时间,便对明字48号说道:“你带着你的犬只帮我找个人,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在跑马郡西郊。”
明字48号点头道:“好说,殿下只需让我的犬只闻一下那孩子素日所穿的贴身衣物便可。”
周疏宁点头,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犬只去了何四家。
何四姐家小孩子的贴身衣物有很多,周疏宁便让那些犬只一一嗅了。
嗅完以后明字48号才一声令下,让众犬去搜索了。
唯独留下一只威武雄壮的,被明字48号牵在手里。
整个过程周疏宁是目瞪口呆的,这些犬只真的太训练有素了,一只只还非常有礼貌的样子。
48号让他们坐便坐,让他们走便走,最后一声令下便都奔跑着去执行命令了。
周疏宁对长孙清明道:“我觉得你应该设立一个犬字营,这些狗实在太厉害了。”
长孙清明嗯了一声:“犬字营太单调了,后面打算成立兽字营。除了驯犬员之外,我这营里还有驯鸽员,驯狮驯虎员,不好单独立一营。”
周疏宁:……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难怪关内侯对他赞不绝口,原来长孙清明的的确确是他口中这种德才兼备的人。
长孙清明见他发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周疏宁摆了摆手,心道我在对你发花痴,但这事儿我能跟你说吗?
跟你说了,你那小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再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长孙清明翻身上了照夜白,朝他伸出了手,周疏宁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两人同时骑到了照夜白身上。
最近他和照夜白混熟了,这马儿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跑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每次都会顾及着周疏宁的屁股。
它大概也知道,自家主子娶妻了,对待主子的伴侣要轻拿轻放呵护有加。
身后的驯犬师48号也骑上了马,大狼犬则速度飞快的跟在身后。
十几只犬一路闻闻嗅嗅,终于在天色快要合黑的时候,一只细犬吠了一声,众犬瞬间朝着它的方向跑去。
驯犬员立即道:“主子,找到了!”
周疏宁的眼睛瞬间亮了,对长孙清明道:“快,我们快过去看看!”
长孙清明一夹马腹,便朝着众犬只跑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低矮的破茅草屋旁边,茅草屋院内有一方窨井,十几只犬便围在那窨井的井口处吠叫着。
周疏宁和长孙清明下了马,明字48号朝窨井下看了一眼道:“主子,属下下去看看。”
长孙清明点头,对方便一个翻身跳了下去,终于在黑暗低矮的窨井内找到了一名三岁幼童。
对方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周疏宁立即问道:“怎么样?还活着吗?”
明字48号朝孩子的胸口一捂,点头道:“殿下放心,只是饿晕过去了,还有气儿呢。”
周疏宁松了口气,立即道:“快,先别动他,去给他找一碗稀饭过来。”
人饿的久了,不宜吃太硬的东西,反而不好消化。
长孙清明施展轻功,朝着不远处的街市飞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然端了一碗粥。
周疏宁想喂给孩子吃,然而孩子已经昏迷,根本吃不下去。
没办法,周疏宁便喝到口中,再度喂到孩子的口中,倒总算是成功了。
几口下肚,那孩子也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喝起了粥。
直到一碗粥见底,孩子才眨巴着眼睛看向周疏宁,瞬间露出一个笑意:“你是周娘子姑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娘子姑姑是神仙!”
周疏宁哭笑不得,周娘子姑姑又是什么称呼?
不过看到这孩子没事儿了,周疏宁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勾了勾他的鼻子道:“哦,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救你?”
孩子扬起一张小脸儿答道:“阿娘说娘子姑姑是天上的神仙,阿毛被困在这里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灵,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救得了我!”
周疏宁奇了,这孩子才三岁多,这小嘴倒是挺会说。
有的孩子天生说话早,倒是也正常。
周疏宁抱起他,问道:“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害怕了?”
阿毛摇了摇头:“阿毛只是饿,想阿娘,别的都好。”
周疏宁惊奇道:“哦?你竟不怕?”
阿毛咧开一张小嘴,攥紧小拳头道:“阿毛不怕,阿毛爹爹是杀辽寇的英雄,阿毛不能当狗怂!”
周疏宁颇为欣赏的摸了摸他的小脑瓜,赞许道:“好孩子,等你长大了也要做一方英雄。”
阿毛点了点头,随即又打了个哈欠,趴在周疏宁怀里睡着了。
这一幕被长孙清明看在眼里,唇角快要勾到了耳根,心道他倒是挺会带孩子。
便见周疏宁抱起瘦小的阿毛,并对长孙清明道:“我们送他回去吧?今日兴师动众,也是辛苦大家,让众参与进来的兄弟们去领一张宁安酒楼的券,随时都能去宁安酒楼免费点个四菜一汤饱餐一顿。”
周疏宁做事向来周全,所以才会十分受人拥戴。
这件事倒是也没有扰民,姜放也只是当搜索北辽细作来办的。
众人回到了西风村,周疏宁便将阿毛带回了何四姐家,并通知金虎让他放了何四姐。
何四姐也是没想到,自己做出了背叛掌柜娘子的事,她非但没有责罚自己,反而排除万难帮自己找回了儿子。
本已打算一死了之的何四姐一个头嗑在了周疏宁的面前,手上拿着方才在路上找师爷写的身契,并咬破手指按下了血手印,泪如雨下的指天发誓道:“我何四姐在姑娘面前发下死誓,这辈子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哪怕为姑娘上刀山下火海都使得。此生我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任凭姑娘差遣绝无半句怨言。求姑娘不要嫌弃我出身卑微身无长处,收下我这贱命一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