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明淡笑一声:“既然我们的盘子都要转移到京城,那自然也会让我的主力情报官也一起过来。”
没错,高台之上正是秋月诗,穿男装的是施明月,穿女装的自然是秋月诗。
周疏宁问道:“他来了,那姜放呢?会不会一起?”
长孙清明摇头:“姜放如今再立奇功,已被曹将军升为副将,前途不可限量。他若回京,定是班师凯旋。”
周疏宁笑眯眯道:“小放出息了。”
眼中所露之色,皆是与有荣焉。
台上,秋月诗仍在表演,在他的衬托之下,方才表演的各方莺莺燕燕均成了庸脂俗粉。
周疏宁满意道:“不愧是秋月诗,他的舞台,无人能出其右。”
后面两个小姑娘也不吵了,很显然,她们已经被秋月诗精湛的歌喉和舞艺所折服。
周疏宁忍不住叫了声好,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喝彩:“真是天上瑶池才可见,人间哪得几回闻呐!此歌此舞,当为花魁之首!”
就这样,掌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为秋月诗鼓掌。
周疏宁也忍不住为他鼓起了掌,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的后人,这台风这身段,便是那些青楼女子不论如何都比不来的。
结果也是不出所料,秋月诗被皇上亲自点为花魁,并赐字“国色天香”。
排队领秋姑娘花签的王公贵胄排起了长队,然而秋月诗姑娘却谢绝了花公贵胄们的花签,只应下了皇帝赐的花车游街。
像这样自命清高的姑娘,又把那些王孙公子们给拿捏住了。
于是日暮西山之时,秋月诗在一干花童的簇拥之下,乘坐着华丽异常的马车,开始在京城最热闹的街市打马游街。
这盛景,也是周疏宁第一次见,忍不住赞叹了一句:“难怪京城繁华迷人眼,任谁见了这样的盛景也不忍再离去吧?只不过……”
说完这三个字,周疏宁忍不住抿唇一笑。
长孙清明知道只不过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这美人皮之下是个男儿身,怕是要让多数男人失望了。
元宵佳节,皇帝撑着病躯与民同乐,到了晚上仍然在与大臣们饮宴。
可能是他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心情舒畅。
其间还招呼周疏宁同他一起观看歌舞,还主动让周疏宁出了几个灯谜给大家猜。
周疏宁的cpU又要烧干了,既不能出的太难为难大人们,又不能出的太简单没办法给人原来如此的感觉。
好在他做事很会拿捏分寸,他的几个灯迷很快便被挂上了灯会梢头,成为坊间名相传猜的经典。
就是天快擦黑的时候,皇后称病告退,回中宫去了。
只是旁人不知道的是,皇后换了一套常服,悄然从侧门离了宫,去了位于京郊的静安寺。
可惜让她扑了个空,静安寺里空空如也,周疏窈并不在寺中。
她冷笑着说道:“她倒是耐不住寂寞,都这个时候了,还敢顶着那张脸到处招摇!”
贴身大宫女见主子发火,立即躬身道:“主子,要不要把她叫回来?”
皇后却稳稳的坐了下来,说道:“不用,本宫就在这里等她,我倒要看看她能摆多大的谱。”
结果皇后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周疏窈才一脸喜色的回了静安寺。
竟还和丫鬟有说有笑的:“朱公子人真是不错,送了那么多东西给我,还送了一张千两银票,明日你便去那宁安钱庄兑出来。”
结果一推开门,皇后冷然的声线便传来:“周姑娘真是风流快活啊!想必那位猪公子狗公子的,也是对周姑娘的身子甚是满意了?”
周疏窈吓的魂都快飞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皇皇后娘娘,您您您 什么时候过来的?怎怎也不差人通传一声呢?”
皇后怒道:“你倒是质问起本宫来了?那还是本宫的错处了?”
周疏窈立即摇头道:“不不不不是的,皇后娘娘你金尊玉贵,怎么能让您屈尊来我这寒寺。您若是有事,尽管传唤疏窈便是。”
皇后起身围着她打量了片刻,开口道:“站起来回话。”
周疏窈起身,皇后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直接把她扇到了地上。
丫鬟吓的一个哆嗦,敢怒不敢言的跪在门外。
周疏窈捂着脸,也是吓的重新跪了下去,围帽都被打飞了出去,一边哭一边问道:“皇后娘娘,我这是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大动肝火?”
皇后心道这丫头倒是也胆大,难怪能折腾出那么多的事端,便指着她骂道:“你自己想死便罢,也想拉上本宫做垫背吗?那周疏宁代替你流放之事,是说呈给皇上便能呈给皇上的?你可知道,这件事若是真闹到皇上面前,你们全族都得跟着陪葬!如今你还有个可以仰仗的外祖,若是你想连你外祖都被抄家,那本宫也懒得管你这些劳什子的破烂事儿!明日我便把你送到皇上面前,让他给你个成全!”
周疏窈一听,立即摇头道:“不不不,皇后娘娘,您不能不管我。您向来最疼我的,您不管我就真的没有人管我了!”
说着她膝行上前抱住皇后的大腿,一边晃着一边哭诉道:“我是没办法了,我实在气不过。那周疏宁,借着我的名号,在京城招摇撞骗,开了那么多家铺子。人人称颂周疏窈,可我才是真正的周疏窈!我不甘心,不甘心呐!可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不想害皇后娘娘,更不想害外祖一家。皇后娘娘,您千万不能不管我。”
皇后冷冷的撇了周疏窈一眼,欠身将她扶了起来,给她擦了擦眼泪道:“可怜的丫头,我这是心疼你啊!别忘了,你可是大富大贵之命。你是要当皇后的,在那些猫猫狗狗身上浪费什么时间?我让你蛰伏在此,为的便是找一个好的机会,让你重回京城亮眼之处。那萧王世子喜欢的可是你,只要真的出现了,那假的还有人要吗?再说皇家最重子嗣,那个男人生不出孩子来,他遇到你是必败无疑的!”
被安抚了的周疏窈又缓缓燃起希望,问道:“真的吗?”
与此同时,周疏宁也终于参加完皇帝的晚宴,正准备下了城门回府宅。
却听到一根羽箭破空而来,惊得他大喊一声:“皇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