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到前两个消息的时候并无太大的表情,只有在听到第三个消息的时候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尤其是姜放,他十分由衷的对周疏宁说道:“恭喜表姐,终于可以如愿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了。”
周疏宁知道,此时的姜放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戚安谦也扇着扇子,缓缓点头道:“我身无长物,不如就让我来为二位殿下筹谋一场,权当是送给二位的新婚贺礼吧!”
众人同时看向戚安谦,戚安谦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个四四方方的框。
又在四个框上各点一点:“大晏四境,我各钉了一个桩,可保三年不垮。只是四境仍需要强者镇守,只要没有大的纰漏,就不用担心失地问题。”
周疏宁听的一脸迷茫,问道:“戚先生不是……智囊吗?怎么又搞起玄学那一套来了?”
长孙清明解释了一句:“钦天监监正薛青是戚先生的师弟,其实他的本职就是搞你口中所说的玄学的。”
周疏宁了然道:“原来如此,薛青……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此人正是给周疏窈算出暗藏克夫命格的那个人,看样子是皇后那边的。
周疏宁问:“这么说起来,戚先生是在和师弟斗法了?”
长孙清明答:“他在认识我之前就在和薛青斗,只不过失败了,薛青实力不俗,否则也不会当上钦天监的监正。”
周疏宁点头,好奇道:“怎么斗?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神鬼鬼的玄学吗?”
戚安谦收了扇子,高深莫测道:“鬼神之说也不过是个代称,用我们师门的说法来讲,应该称之为气。人死后的气为魂,恶人死后或者非正常死亡的人所化之气便为邪气。万物皆有气,包括国运,也是一团浩瀚之气。玄门便是将这些气收为己用,越高深的修士,所能控的气便越多。拿我那师弟薛青为例,他其实是难得的奇才。入门便可控邪气,三载便能将所有气运看透。可惜……”
周疏宁就知道,后面会跟一个可惜。
单从这人为皇后卖命就可以看得出,他没走正路。
周疏宁道:“所以,他是伙同皇后,让大晏内乱吗?”
戚安谦摆手道:“不是内乱,而是维持在一个纷争不断,却又无法解决的局面。失地再收,便会是一个乱局。你可能不懂,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大晏四方受敌,却又恰好在大晏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如活熊取胆,死不了,却也不好过。
这件事长孙清明之前已经和周疏宁说过了,有人想让四境乱,却又不想让它彻底乱起来。
维持在这样一个平衡里,每年恰好有数以万计的人死于战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达成某种目的。
周疏宁明白了,戚安谦就是长孙清明用来解决这件事的人之一,他问:“所以您眼下做的,只是让四境维稳吗?他们目的不也是让四境不乱吗?”
戚安谦摆了摆手:“不单单是维稳,他们目的也不是让四境不乱。而是让四境在他们所需要的范围内乱,只有这样,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邪气供他们驱使。”
周疏宁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从前不论大晏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四境小国灭掉,实现大一统?这也是他们在从中作梗?”
戚安说嗯了一声:“气运这件事,玄之又玄,只要掌控好了,可以护佑四方百姓。若是生了邪念,则使生灵涂炭。”
周疏宁又问:“那使生灵涂炭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戚安谦赞了一句:“问的好,自然是有好处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说寿元,一个人的寿元越高,他自身的气越浑厚。寿元越短,他自身的气越稀薄。但这个东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若你行善积德得了某种机缘,你的气便会变的旺盛。若你为恶乡里,鱼肉百姓,那你的缺便会越来越少。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玄门修士来讲,气也是可以吸纳的。正派修士渡人,可换一两分气运。邪门外道则利用邪气充盈气运,从而达到寿元永昌的地步。但这个东西是个无底洞,你取了一次,便想取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便形成了眼前的局面,每年成万几万的士兵战死,就会有大量的邪气被收为他们所用。
周疏宁听到现在终于听明白了,难怪夏皇后会筹谋那么多年,也难怪夏皇后一个系统拥有者都没能斗过他们。
一旦涉及到非科学物质,大家便都开始束手束脚。
见众人沉默,戚安谦又道:“但大家也不用过于担忧,有了我所钉下的四枚蛊钉,至少三年内,四境绝对不会出现大规模暴乱。我们也有时间徐徐图之,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破绽。”
周疏宁问:“所以戚先生的师弟,是那个组织的头目吗?”
戚安谦冷笑了一声:“他还不够格,那个组织至少存在上百年了,那个时候他都尚未出生。”
周疏宁开始头疼,一群麻瓜对付一个神秘的百年黑魔法师,这听起来有种以卵击石的感觉啊!
这时长孙清明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朝着正向的发向发展了,尤其是你在北疆这一年多来所做之事,让北疆百姓免于冻死饿死,所产生的正向之气恰好可以抵御邪恶之气。”
周疏宁没想到自己搞农商经济,竟还有这样的用处,他稍有些得意的笑道:“你说这个有用,那我可就不怕了。别的东西我是搞不来,搞民生我在行啊!”
有了他的插科打诨,场中的氛围变的轻松了起来,虽然大家仍然对四境的问题忧心忡忡,至少情况在朝着他们期许的方向发展了。
周疏宁给姜放和施子秋一人倒了一杯酒:“你们俩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说,这是闹别扭还没和好吗?上次不是已经握手言和了吗?”
姜放这才终于开口道:“没有,表姐,我们一直好好的呢。只是方才听了戚先生的话,放有些好奇。难道这四境的战乱,不是各国之间的纷争,而是人为的布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人的能量未免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