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周疏宁不好明说,更不能直接告诉姜放自己手上拥有的金手指。
只是姜放这个反应倒还挺可爱的,竟也意外的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冲着姜放夫夫神秘一笑:“说不定还真是哦。”
姜放竟还真信了:“真……真的假的?表姐,你不会真的有孕在身吧?”
旁边的施子秋都听不下去了:“呆子,这世间哪有什么雌雄同体。他既然会用这个办法来应对皇后,肯定就有他的办法。只不过……”
施子秋也是个聪明人,他看向周疏宁,开口道:“如果你不方便说,那就不用告诉我们。但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帮忙的,随时都可以向我们开口。”
姜放也用力的点着头:“是啊表姐,虽然表姐是假的,但表弟肯定是真的。”
周疏宁轻笑了一声,看着他们俩道:“此生能有你们两个做朋友,我周疏宁此生无憾了。”
姜放喃声道:“周疏宁,你还有个妹妹叫周疏安。啊,我明白了,原来你生意的字号就是你和妹妹的小字。怪我不够聪明,连这都没看明白。”
旁边的施子秋却不这样认为:“不是你不够聪明,连我都没看出来。阿宁扮女孩子扮的太像了,如果他今日不说,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要被他蒙在鼓里。”
周疏宁略带歉意的对他们笑了笑:“那不可能,瞒你们那么久,我已经十分愧疚了。身为好友,本该坦诚。不过我发誓,除了这件事,我与你们相交的所有事都是真情实感。”
施子秋点头道:“我们自是相信的,你与长孙清明,都是十分值得相交的人。”
周疏宁垂首,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春季演武后,皇上可能会派姜放前往南疆驻守,你们二位有什么打算吗?”
施子秋看了一眼姜放,说出的话却让周疏宁十分意外:“自是以大局为重,我会留在京城把美人关善后的事宜处理完。再说我轻功可日行百里,若是想见他,随时都可以去。”
姜放却有些不舍,拉住他的手道:“子秋,你真的不和我去南疆吗?万一我想你了怎么办?”
将在外,无召是不得回的,这是自古以来的军令。
施子秋道:“你放心,就算去南疆,你也呆不了多久。最多一年半载,待到长孙清明这边的事情处理停当,自会派新的武将前去驻守。只是眼前无人可用,也只能委屈你我暂时分开。”
周疏宁也挺不忍心,他二人毕竟才刚刚喜结连理,满打满算也就半个多月的腻歪时间了。
姜放虽然难过,但也知道日子还长,他与施子秋有的是机会缠绵。
更何况还有半个多月,足够他们亲热了。
今日周疏宁将秘密坦诚予他二人,也算放下了一个心病。
姜放的心思也果如他所料,对表姐的一腔喜欢,不过是与周疏宁长时间的相处所产生的化学反应。
至于牢房里的周疏窈,周疏宁想到她,竟生出了想去牢里看看她的心思。
便在姜放与施子秋处待了半日后,便又去了大昭狱地牢。
周疏窈的情况不太好,从小到大,哪怕是获罪后她也从未吃过这样的苦。
昨日被下了大牢后,周疏窈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吃苦。
满心满眼的盼着外公可以来救自己,外公可是九卿之一,一定能想办法把她救出去的。
对,到时候外公再揭穿周疏宁的真身,自己一样有机会翻身。
所以此时的她仍是一副倔强的模样,不肯对前来审讯的大昭狱卿吐露半个字。
直到长孙清明来了,她才幽幽开始哭诉:“太子殿下,您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周疏窈,我才是真正的周疏窈啊!”
太子殿下一定是被周疏宁给蒙蔽了,只要他知道了真相,还是会回心转意的。
谁料长孙清明却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我知道。”
当即周疏窈的心便是一凉,怔愣了片刻后才问道:“你……知道?那你为何……为何还要把我关进这大昭狱?你为何变的如此冷漠?”
长孙清明冷笑一声:“周疏窈,你在被指为太子妃的时候,可见我曾对你不冷漠 过?你于我而言,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我真正爱着的,是那个在北疆陪我生陪我死,与我携手打下一片江山的人。”
似是想到了那人指着账本,笑眼弯弯对自己说“看到没?这是本县主为你打下的江山。”的模样,长孙清明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周疏窈看向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笑颜,不愿相信事实般的摇着头:“周疏宁他是个男人,你……你竟喜欢一个男人?恶心!你们恶心!”
刚刚的一切被刚刚来到地牢的周疏宁看在眼里,叹气道:“男人怎么了?你连个男人都不如,不是更可悲吗?”
长孙清明转头看到了自家媳妇,笑意更加深浓:“阿宁?你怎么来了?”
周疏宁答:“我来看看我的亲亲嫡姐,想问她几个问题。”
周疏窈满含怨毒的看向周疏宁,问道:“你想问我什么?是在向我炫耀,你一个男人竟然得到了太子的垂青吗?别忘了,你是个男人,你生不出孩子。不论你用的什么手段,十月怀胎后,你拿什么向皇上皇后交待?哦……我明白了,你是想随便找个宫女丫鬟借腹生子吧?呵呵,果然,你们会糟报应的!”
“报应?”周疏宁叹了口气:“嫡姐和嫡母用我母亲和妹妹威胁我,让我代替你去北疆流放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报应这回事?”
周疏窈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振振有词道:“你一个庶子,本来就是用来舍弃的,让你代嫡脉去流放,是你之幸!”
周疏宁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忍不住嗤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还要对你感恩载德了?若这幸运给你,你要还是不要?”
周疏窈的脸色又变了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保持着沉默。
周疏宁知道她的倚仗是什么,自是他身为典客的外公,只可惜她的算盘又要落空了。
周疏宁又道:“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外公典客大人,今早抬了十几箱厚礼送到了宁安公主府,恭贺亲外孙女与太子大婚之喜。看来吴大人也是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他也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外孙女。”
听到这里,周疏窈的神色才终于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