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大街上的居民也纷纷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但凡居住在甲字大街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所以他们知道了,也等同于合朝野上下都知道了。
周疏宁戏精上身,挺着孕肚朝长孙香凝大吐苦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长孙清明,他这一下子就抬了两个美人入府。”
长孙香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姐姐说的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全是说出来哄人的屁话!”
周疏宁道:“可不是呢,我这都要临产了,他却心里早已有了别人。”
旁边的韩国公夫人听不下去了,好言相劝道:“太子妃殿下也不用心急,自我朝立朝以来,太子成婚后,尤其是太子妃有孕后,都会给太子抬两名侧妃入府。一是为了伺候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二则是为了给太子妃你分忧啊!太子妃殿下现在可能感觉不出什么,待你诞下小皇孙,就知道事务繁忙了。”
周疏宁眼巴巴的看着周围其余妇人,她们也跟着附和着点了点头。
心中忍不住叹息,古代妇人从小就被教育的不能善妒,要与后宅众姐妹和睦相处。
哪怕是夫君的婢妾,只要夫君喜欢,便要以姐妹相称。
尤其是像这些权贵们,家宅中没有低于三名侍妾的。
再观园野中,娶不上老婆的光棍们有的是。
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从这个角度来看,未来世界一夫一妻制,倒是保护的男人们平均都能分到一个老婆了。
俗话说,只有娶不上媳妇的好小伙,没有嫁不出去的傻丫头。
周疏宁的戏还没演完,插着腰继续在太子府门口扯大旗:“这话说的好听,当真是为了我吗?还不是见了年轻漂亮的,便把我这旧人晾边儿上了?今日那俩小妖精兹要是敢进我这门儿,我今日便要死给他长孙清明看。”
微雨和四姐两人唇角抖动,微雨扯了扯周疏宁的手,小声提醒:“少爷,戏演过了。”
周疏宁心想过了吗,我这才刚开嗓,好戏还在后头呢。
远远望去,两顶玫红小轿自远方缓缓行来。
此时日近黄昏,由于是妾室,一应用度自不能选正色,更不能用庄重的紫,只有浅蓝黛绿玫红这种才不逾越规制。
长孙清明骑马走在前面,远远也看到了自家大着肚子的老婆,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便再未消失过。
周疏宁却出戏了,操,看着他那款款深情,他怎么可能还演得出来?
便只能求助系统:“赶快给我抹两行泪,这戏没有彩排,咱得一遍过才行。”
系统发出一阵轻笑:“宿主大人这么爱演戏,下一副本要不要试试影帝求生攻略?”
周疏宁问:“哦?还能再打下一副本呢?”
系统答:“自然是能的,只要宿主能高分通关此副本,便有机会获得下一关副本的体验权,以此类推。”
周疏宁沉默着,半天才问道:“那长孙清明呢?”
系统也沉默了,显然,他没有一起去闯荡副本的资格。
时间不容许他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周疏宁已经满脸泪痕了,见长孙清明行至身前,便语带哽咽的问道:“太子殿下,你当真要纳妾了?”
长孙清明看到周疏宁那满脸的泪痕心里便是一突突,这件事虽然是假的,可万一他当真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当真脱口而出:“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便将她们退回。”
周疏宁:……你个二愣子,照本儿念词儿啊!
见周疏宁给他使眼色,长孙清明才蓦然察觉,自家媳妇演他呢。
可长孙清明就是见不得他哭,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道:“别哭,你别哭,要不你把我打一顿吗?”
围观看热闹的众贵妇贵女们:……
要不你俩还是好好在一起吧,就别霍霍人家俩姑娘了。
周疏宁转过头去,字字清晰的念着台词:“今日当着众贵女的面,我若当真将你那两名妾室退回,明日皇后娘娘便会差教习嬷嬷来治我一个不贤不淑的罪名。罢了,我拦得了你一时,还能拦你一世吗?微雨,四姐,好好迎两位侧妃入府,妥善安置在西跨院。以后便是我的好姐妹了,希望她们也能为皇家开枝散叶。”
说完他一脸失望的看了一眼长孙清明,转身带着自己的婢女们回了公主府。
长孙香凝跟在他身后,一边追一边道:“姐姐,姐姐等等我啊!需不需要我帮你把他揍一顿?”
周疏宁满头黑线,心想你如果能打过他,就不会在这儿叫嚣半天了。
长孙清明却心痛的不行,明知是在演戏,可他一想到刚刚周疏宁失望落寞的眼神便无比心酸。
若是以后自己负了他,若是以后他真的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何其恐怖的一件事情。
所以他此生绝对不会做半点对不住他的事,甚至类似演戏的事也绝对不会再有。
他其实有的是办法对付皇后,不一定非要委屈他,还是自己太过心软,让他任性胡来了。
长孙清明忍着心痛将杨采薇和杨撷蕊迎进了太子府,一进门连话都没多说一句,便穿过中部大宅去找周疏宁了。
好在长孙香凝已经被周疏宁以想静静为借口支走了,长孙清明一进来就从背后搂住了周疏宁,问道:“这种事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周疏宁一个没忍住,笑瘫在他的怀里,说道:“你没看到大家的表情吗?我只有‘反应激烈’,皇后才会信以为真呐!”
长孙清明道:“先别管皇后了,我的心已经碎了,如果这样的事再来一次,我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周疏宁挑眉:“哦?你想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长孙清明将手伸进了他的里衣中,触手滑腻的肌肤温润如玉,仿佛只有在真正触及他体温的时候才能安抚内心那没有来由的躁动。
长孙清明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我只是彼此的唯一,掺杂不了任何人。”
周疏宁却是促狭一笑:“大概可能……还是要掺杂进来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