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传出消息的周疏宁却还喝着冰粥,吃着冰葡萄和刨冰,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想,如果有西瓜就好了。
安达和夏家的商船又出发了,希望此行不要让他失望,西瓜和地瓜必须找到。
微雨偷空回来看了一趟周疏宁,见他仍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便道:“少爷,外面都传你要生了,你怎么还不生?”
周疏宁笑道:“急什么?这个时候不能急,越慢对方越着急。”
微雨知道少爷有孕是假的,就是今日有些不放心,还是放下手头的活儿过来看了看。
见自家少爷这副悠哉的模样,微雨倒也松了口气,只叮嘱道:“少爷有事随时招呼我,今日我和四姐都守在你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还是放不下来。”
她今日右眼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少爷难产这件事本就是安排的,而且他本就是男子,又怎么会出事?
但以防万一,微雨还是守在了周疏宁的床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疏宁的肚子竟真的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疼痛。
他问系统:“是真的进入成熟期了,可以让他出生了是吗?”
系统答:“是,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不过……”
周疏宁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问道:“不过什么?”
系统的电波颤抖了一下,小声逼逼:“不过,生产的过程,你可能也要共情一下。”
周疏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意思?”
系统弱弱的答道:“我跟你坦白你别打我哈,其实我们这个系统并不是凭空而来,只有你付出了才会得到。所以有共情孕期buff,毕竟十月怀胎,你得共情才能得到孩子。生产过程也是一样的,你得共情……经历了繁衍的苦,才能拥有收获的甜。”
周疏宁咬牙切齿:“你给我说重点!”
系统终于破罐子破摔道:“意思就是说……你要经历整个产期,大约持续两个时辰。不是我有意要整你,而是自然设定为此。逆天改命,总得付出点代价。”
周疏宁终于傻眼了,质问道:“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才和我说,是怕我疼不死还是怕这心态搞的不够彻底?”
系统能屈能伸,当即便一个滑跪道歉:“对不起,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对你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任何影响。但拥有后代对于两名男子来说本就是悖逆天道,你若不承担这痛苦,孩子就得担。”
周疏宁道:“你在说些什么屁话?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些什么?你给我护法,给我留口气恢复!”
系统立刻答:“宿主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共情会让你承受分娩之痛。但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疏宁心道值你爸爸,敢情不是疼在你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周疏宁反而有些胆怯起来,他问守在门外的微雨:“太子殿下回来没有?”
微雨答:“金虎去请了,应该很快便能回来。”
金虎也听从飞煞门那边的安排,回到了长孙清明身边,寻找传说中长孙清明的弱点。
周疏宁点头,腹中突然一阵紧缩一般的疼痛,疼的他额头上瞬间便渗出一层薄汗,吓的微雨和何四姐当即上前扶住他,纷纷焦急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少爷,要不要去把郎中叫过来?”
周疏宁笑笑,虚虚摆了摆手道:“你现在去请大夫会发现,城中所有的大夫竟全都十分巧合的有事不在。就连咱们府中的郎中,也……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不在府中……微雨,你去帮我看看太子殿下回来没有。若他回来了,让他直接过来找我。”
微雨都快急哭了,一边点头一边往外跑:“我这便去,少爷你忍忍,我再让人去叫施公子过来。”
施公子通毒术,想必也通医术,微雨二话不说便往美人关的方向跑。
刚跑出去便遇到了长孙清明,长孙清明一身风尘的翻身下了马,微雨见到他后便哭着道:“殿下,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他看上去不太对。我现在去请施公子过来,所有的郎中全都不见了。”
微雨话说的毫无逻辑,好在长孙清明是听懂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管家:“去宫里请太医,务必让他们快点过来!”
管家应声而去,金虎则调转马头,把手伸向微雨:“我带你过去!”
微雨当即牵住金虎的手,伉俪两人疾速朝美人关的方向奔去。
周疏宁则疼的已经快麻木了,他用力握着椅子的扶手,就是不肯躺到床上去,只等长孙清明回来。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长孙清明的声音传来“阿宁,我回来了……”
他一掀纱帘,便见周疏宁面色惨白的坐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不好。
但他一看到长孙清明,心里的一块大石也仿佛落了地,身上一松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长孙清明立刻上前把他抱了起来,一边往床上走一边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让管家去请太医了,很快就能过来。”
周疏宁却抓住他的手,微喘道:“不,不要请太医,我没事。”
长孙清明皱眉:“都疼成这样了还没事?你在说什么胡话?”
周疏宁握着长孙清明的手继续道:“你陪着我就好,你放心,我真的没事。疼是疼了点,但疼过去也就好了。”
此时此刻,门外的春分和秋分探头探脑,交头接耳:“看样子是真的打下来了,这都半个月了,也该打下来了。”
“听太子说,要进宫请太医,我们是不是该给娘娘通专一声?”
“放心吧,娘娘自有家排,太医到不了太子府。”
……
长孙清明却十分焦急,摸着周疏宁的额头道:“我知道你说的肯定有你的道理,可我就是担心,我不想看到你疼成这样。阿宁你告诉我,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我心里也好有数,否则我这颗心会疼死的。”
周疏宁虽然疼极了,却唇角噙着笑,低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小福来要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