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嘈杂的争斗,终于还是引来了守灵的禁军。
陵墓中圈层到正门入口要有几百米的距离,而且中间还隔了层层墓墙消音。
能这么快赶来,只能说中巡守的禁军还算尽忠职守。
周疏宁压低声音问:“我们目的达成了,回撤吧?”
长孙清明轻轻点了点头:“交给禁军吧,他们会处理的。”
周疏宁又指了指场中:“皇后怎么办?”
长孙清明想了想道:“自有别的用处,你放心,她跑不了。”
周疏宁不问了,两人一起重新回到了泄洪河道中。
折腾了这么一夜,周疏宁也累了,他甚至连衣服都没脱便倒头就睡,全然忘了自己怀里还有一条小赤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疏宁累的全身酸疼,一个翻身摸到地团软绵绵。
周疏宁睁开眼,发现那竟是那条用来传信的小草蛇。
他有些奇怪,今日并无信息需要小蛇蛇来传,它怎么又跑到自己床头来蹭睡?
细看又觉得有些奇怪,这胖坨坨的身体下面好像有东西。
周疏宁仔细一观察才发现,原来小胖蛇的肚皮下面还有一条赤色小蛇。
小蛇仿佛社恐一般躲在屎坨坨的身子底下,看到周疏宁后还吐了个分叉的小舌头,随即又战战兢兢的缩回了屎坨坨肚皮底下。
周疏宁:……诶,想起来了,这不是萧赤练的那条千年赤练蛇吗?
千年……赤练蛇?
确定长这样?
他从前看屎坨坨,已经觉得这已经是蛇里最没牌面儿的了,如今再看这小赤佬,连屎坨坨都显得霸气了些。
对对对,既然他是赤练蛇,那便叫它小赤佬好了。
周疏宁自信于自己取名字的水平,这些名字一般人取不出来,而且只要他说过他们的名字,只要是听过的,全都过耳不忘。
长孙清明去上朝了,周疏宁便找了个箩筐,给屎坨坨和小赤佬垫了个窝。
周疏宁很好奇,想知道这两条蛇是公的还是母的,便叫来了兽字营的兄弟给鉴别了一下。
让他意外的是,小赤佬它还真是条公蛇!
细细瘦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它竟然是条公蛇!
屎坨坨竟也十分意外的是条母蛇,你一个姑娘家家……罢了,白幼瘦审美不可取,胖坨坨也非常可爱。
周疏宁观察着两条蛇,觉得小赤佬应该是个妻管严,日常躲在坨坨身子底下不出来,可以说是小娇夫中的小娇夫了。
他好奇的观察着这两条蛇,冲着它们逼逼叨叨:“你们不同种族的蛇会不会有生殖隔离?还是你们未来会生出一条杂交蛇来?……我是不是想多了?小赤老你一千多岁了,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不行了吧?这么算你来你得是老牛吃嫩草,咱们坨坨今年顶多两岁……”
这一通絮叨给俩蛇给念懵了,它俩一蛇朝他吐一个信子,爬回窝里继续猫着了。
快中午的时候,长孙清明回来了,周疏宁着急知道事情后续,便丢下两条蛇跑去找长孙清明。
恰好长孙清明进门,他一头扎进了对方怀里,脑瓜子撞的嗡嗡的。
周疏宁:“……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长孙清明无奈搂住他,还给他撸了一下呆毛,轻声道:“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昨晚倒头就睡,这不是怕吵醒你吗?”
周疏宁很开心,因为只有他能得到长孙清明的温柔。
长孙清明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两条盘在一起的蛇,顿觉有趣:“坨坨收服了赤练蛇王?还真是条了不起的蛇。”
周疏宁一脸献宝似的说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赤佬,你觉得怎么样?”
长孙清明:……
表情里的那丝微妙瞬间被他收敛起来,憋了半天只夸出一句:“挺好的,让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周疏宁也十分得意,乐呵呵道:“是吧?我的取名天赋就是如此高超。”
长孙清明心想,还是不要试图叫醒装睡的人比较好。
好在关于取名字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下去,周疏宁又问:“昨晚的事怎么处理的?”
长孙清明冷哼一声,说道:“皇后选的好日子,昨日恰好月圆,正是她为我母后祈福的日子。”
周疏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她出现在后陵,便有了理所应当的解释。”
长孙清明点了点头:“她把贼人全都归咎到了萧赤练的身上,还把青煞塑造成了制服贼人的侠义之人。如果昨晚不是我们俩亲眼所见,恐怕也不知道这里面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吧?”
周疏宁点头:“皇后果然有两下子,难怪她能在后宫坐隐那么多年。不怪你栽在她手上,是我我也招架不住。”
长孙清明又道:“本来皇后还想让青煞入钦天监,但被相邦大人给拒了。”
周疏宁冷哼一声:“本来现在的监正就是皇后的人了,再安插一个人进来,她还真是不嫌自己人多。”
长孙清明淡笑:“她自在我们的算计之中,让她折腾吧,左右也折腾不了几天了。”
正当此时,杨氏姐妹过来了,她们今日并未着太子侧妃仪裳,一见到他们便道:“家师来信,今日便可抵京,我们姐妹并师兄要去迎接她老人家。”
周疏宁好奇的问道:“哦?是施公子的母亲施明月前辈吗?”
杨采薇答:“正是家师,今日我们先与家师团聚,明日再与姑娘相谈要事。”
周疏宁点头:“好好好,你们快去吧!施前辈的大名我一直如雷贯耳,改日也一定好好去拜访一下她老人家。”
听到老人家这个词,杨氏姐妹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杨撷蕊提醒了一句:“我劝姑娘不要在家师面前这样叫她,她最恨别人说她老了。”
施明月满打满算也就四十来岁,但是她很会保养,看上去说她不足三十岁也有人相信。
周疏宁好笑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大概叫有其母必有其子,爱美的施明月也生出了爱美的施子秋。
待到两位杨氏姐妹离开后,周疏宁又问长孙清明:“皇后的线是不是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