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房顶的缝隙肆意挥洒在屋子里,照亮了整个屋子。
黑衣人悠悠醒来,他瞄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少女,少女的身子背对着他,他也不知道少女醒来没有,或许早已经起来了,可能只是不敢一个人离开。
他摘掉脸上的黑巾,脱掉套在身上的黑衣,『露』出自己原有的装扮和面容。他生的并不丑,反而有些俊朗,加上他喜欢穿白衣长衫,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十分英俊。
任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妙手空空居然生了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吧?
他也经常自嘲,自己长得跟那些江洋大盗一点都不像,一点也不狰狞,没有一丝大盗的凶狠,可偏偏他就是妙手空空—李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少女刚才一直在看自己,可是扭过头去,少女却如方才一般,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嘿,该起来了。”他走到少女面前,蹲下来推了一下少女的肩膀。
少女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还在沉睡中。
“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自己一个人扔在这荒山野岭哈。”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少女睁开眼睛,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他。他一袭白衣胜雪,看起来文静儒雅,与昨夜的黑衣杀手格格不入,更像是一个文人雅士。未经人事的少女越看越是痴『迷』,待得回过神来,他已经大步踏出了破庙大门。
眼看着他就要离去,少女按耐不住了,她急切的说道;“诶诶诶,你去哪啊!等等我啊!”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但是步伐却没有停顿。
哼,小样儿,我堂堂妙手空空还治不了你个小丫头。
“诶,你倒是等等我啊。”
她提起裙子,连忙追上去。
……
“快跟着我跑。”掀桌大汉一头撞开了窗户,整个人从窗户上摔下去。
从外面看,怡红院的窗户就像被疯狗拱了一个大洞,然后四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狗洞里摔下来。
大汉们也都是习武之人,但都是“横练之人”,所谓“横练之人”,也就是把自己的身体练成“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那样的外功,他们虽然没有一丝内力,但是外功已经达到一种恐怖的境界。
没有内功的他们只好任凭自己摔了,他们也不会“踏雪无痕”“一苇渡江”之类的轻功,只能靠着自己的横练功夫硬抗。
掀桌大汉是第一个跳窗的人,他头朝下脚朝上的往地面上摔。结果轰隆一声,他的脑袋直接在地面砸出一个坑。
随后跳下来的几个大汉也不简单,有屁股着地的、手肘着地的、还有一个大汉身子呈大字型笔直的朝地面砸下去。
“啊!”老鸨大声尖叫起来。
被泼了一身污垢,还被青年踹了一脚的老鸨害怕极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么高摔下去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来…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喊道;“快,快给我截住他们!”
精兵听到中年男人的命令后就勤快起来,他们纷纷从窗户上跳下去,精兵们的落地姿势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都是以半蹲形势落地,姿势又帅又稳,妥妥的。
此时的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连小贩也带着自己的东西躲得远远地,他们知道这是南阳王府的士兵又在抓人了…
精兵们跳下来后,便将大汉团团围住了。
大汉们逃跑的速度并不慢,可惜现在他们也走不了。
“诶,你过来拔他大腿。”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大汉说道;“不要拔他脑袋了,你就不怕把脖子给拧下来啊?拔脑袋那是没有用的,我们应该一起拔他身子才对!”
“对对对,你去拔他大腿…”
掀桌大汉很不幸,他的脑袋卡在地上出不来了,此时他正以倒栽葱的姿势,直挺挺的卡在地上。
“轻点,轻点…”掀桌大汉自练外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到疼痛。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觉得自己的满头秀发肯定不保…
他清晰的感到地里有很多尖锐的石头,随着几名大汉的努力之下,他的脑袋不断的在地里磨啊磨,估计秀发保不住了,可能脑袋都要磨出几个坑,天啊,真是要命啊…
楼上剩下的几名精兵相视一眼,一个箭步上去便要抓住青年,可青年身形一晃,轻松地避开精兵们的抓捕。
青年伸了个懒腰,闲庭信步的走到窗户边。
青年啧啧称奇;“啧,早就听说齐家五兄弟的横练功夫厉害,可是没想到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一手倒栽葱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一绝。”
如果自己拿到他们的横练方法,那自己以后被人追杀的话,岂不是可以躺着给别人打了?青年想入非非…
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一股倦意涌上心头,于是他席地而坐,靠在窗边睡着了。
他是一个极懒的人,能坐着,他绝对不站着,能躺着,他绝对不坐着。他曾经为了能学到“龟息术”,还苦苦哀求了妙手空空好几天。后来妙手空空禁不住他的死缠烂打,最终还是帮他偷到了“龟息术”,事后问其原因,他说是因为他懒得呼吸…
昨夜要不是这几个大汉请客吃饭,他才懒得跟他们吹牛『逼』呢…
众目睽睽之下,青年便靠着窗边进入了梦乡。
中年男人和一众精兵都是满脸的诧异,这么激情人心的时刻,怎么就睡着了呢?人家逃命还来不及,就你一个人睡着了?
莫非有诈?
中年男人心想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被他睡觉的模样所『迷』『惑』。
青年靠着窗户,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还打起了颇有节奏的呼噜声,睡的可香了。
中年男人不信邪地试探青年好几次,可结果青年…是真的睡着了!
他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接着他一挥手就下令将青年抓起来,精兵们很勤快的拿出绳子,跟绑螃蟹似得牢牢地绑住青年。
街道上拔葱…额不,拔人还在继续。
“加油!”
“加油,你们可以的!”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传来一句鼓励的声音,大汉们听到后更有信心了。
“我数一二三…大家跟我一起拔哈!”刀疤大汉信心膨胀,他颇有节奏的带动起众人;“一、二、三、起!”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掀桌大汉的脑袋成功的从地里出来了!
“好!”
在掀桌大汉被成功救援的一刻,场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团团围住大汉的精兵们也放下手中的武器,很认真的为大汉们拍掌叫好。
刀疤大汉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给他鼓掌,他『摸』着脑袋,连续说了好几声谢谢。
“格老子的…疼死我了。”掀桌大汉骂道。
掀桌大汉『摸』着自己的脑袋,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发型已经毁了,原本靓丽乌黑的长发,现如今跟癞子头似得,有几个地方还潺潺流血,流了他一脸,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