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冰三人来到春园,这边人来人往,旁边的广告墙上,正在播放着今天的展览热点,周围人时不时地抬头往上看。
南岸不由惊讶,说道:“这设计展看来蛮火热的,让我也长长见识吧。”
陈桥冰看着周围贴告示,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那颗心即紧张又期待,此刻的血液都在沸腾,想着,赵宇擎应该也在这边吧,不知道他见到她是否会惊讶。
赵宇擎此刻跟唐松恒,两人闲庭信步在商场上逛,然仔细看赵宇擎一脸的不耐烦,显然是极其讨厌逛这里。
唐松恒吊儿郎当,四处看,好像正在找什么,看到身边的赵宇擎说:“怎么,别急,还有一个小时。”
赵宇擎忍不住发问:“你这到底是挑什么衬衫,浪费时间!”
唐松恒欠扁地说:“随便逛逛而已。”
话说完,赵宇擎看着他,仿佛眼中有冰凌,触及那眼神,唐松恒打了下哆嗦,若那眼睛可以折射出刀片,估计现在的他已经遍体鳞伤了。
“好吧,我们现在过去。”唐松恒最终败在他冰冷的气场下,妥协了下来。
赵宇擎不说话,转过身走上了电梯口,默不作声走进去,后面的唐松恒快速跟上,唐松恒背着手,不敢去看他,尽量减低存在感,实在是他气压太强了。
赵宇擎怎么都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正在等待他的到来,而他也浑然不知道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会像他心中期许的那样吗?扪心自问他也无法肯定前方是否有那头恶兽等待它,蓄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狠狠一击。
他撩了下衣袖,白色的衬衫,显得干净舒服,脸上神情依然是冰冷,眸子里有一丝神秘的色彩,这不影响他前往展厅的步伐,越接近心脏就跳得越快,像要从他体内蹦出来似的,那股不安再次向他袭来。
陈桥冰背靠在柱子上,抬头看着天空,宽广式的纬度让她那异样的心情都安静下来了,好像一下子缓解过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眼角瞄到一旁的李颖,手舞足蹈,像吃了兴奋剂般,一旁的南岸,低着头,表现得很安静,像信徒一般,双手合十,支撑着额头。
来往的人群,是越来越拥挤了,陈桥冰恶作剧地想。
她身旁走过的她和他,又会是哪个人的梦中情人,或是想见的人,想及此,轻轻含笑,她或他想见的人儿,就从她身旁走过,不知为什么,她感觉这种感觉异常的美妙。
此时的太阳,是愈来愈温暖了,它像刺猬一样,又不像刺猬,折射出来的热量让人感到都是温暖的,而不像刺猬般,避而不碰,防御的能力可见一斑。
唐松恒率先来到春园的正门,俨然是高墙驻立,有两人穿着制服,把持着正门,一左一右,神情严肃,还有一字排开领卫队,看出哲家是把这事看得异常之重。先不说整个哲家,便说是哲尤吧!可是费尽心思把这几十年的规矩都给打破了,此举可见非同寻常。
周围变得熙熙攘攘,都在议论着,这一届的新奇之事,比如怎么改了规矩,怎么打破常规。
唐松恒道:“你看吧!这私底下都知道那货肯定是居心不良,挖好坑等你跳。”
赵宇擎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此刻的样子犹如书生样,在唐松恒看来,大有一股作死的节奏,心里焦急不行。“哎呦,我这是操碎心了,气死我了,你怎么油盐不进呢。”
赵宇擎不耐烦道:“嗯?”
黑压压的人,赵宇擎压根没注意到斜对面马路上的陈桥冰等人,而在等待着的陈桥冰,她跟他一样,忐忑不安,他此时还不知道她在这里。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变成了高谈阔就,眼前的局面倒是让哲尤很满意。他站在展厅二楼,俯视着底下的人,嘴里噙着笑,用猎物的眼神,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赵宇擎的身上,转头问身后的人:“还有几分钟?”
那人弓着腰,说道:“十分钟!”
久到弓着腰的人以为他不会回复,依然维持着那样子,哲尤久久才说:“嗯,我可是迫不及待呢!”
黎生也身处这些人中,此刻也是心焦如焚,然而又能如何呢?本打算不来的,但是赵宇擎清冷的背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私底下也在想,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带着矛盾的心理过来。
这周围熙熙攘攘的人,议论纷纷的言辞,有的正翘首以待这场局。散播的言论经过一个又一个人的嘴里传过来,犹如吃人的怪兽,肖不注意,便被吃得骨肉不剩,让黎生不禁皱眉,并心生寒气,抱紧手臂还跺了跺脚,试图驱散这股寒气。
“桥?怎么拉?”南岸温暖问道。
陈桥冰摇了摇头,才朦胧中清醒过来,说:“啊?还好?”
从来到这里开始,南岸发现她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神情很平静,然而她此刻内心早已惊涛拍岸。
“桥,这个展览结束,一起逛逛吧?”南岸轻声询问道,生怕惊扰此刻安静的她。
“嗯!”
“大家好,今年的设计赛展览会现在正式开始,欢迎大家排队进去观览。”
一男子穿着正装,站在正门,用洪亮的声音说道,用那鹰眼一一扫视众人,这双眼像沾毒似的,让人不禁打寒颤,生怕被这双锋利的眼盯上。
“这是哲俞的弟弟哲言,听说这人能力过人,对哲俞也是相当的拥戴,兄弟二人在哲家站稳脚跟可是缺一不可啊。”唐松恒看着赵宇擎缓缓说。
赵宇擎道:“看出来了,是个硬角色。”
“是啊,不过,我唐松恒可不怕他,我也是很能干的啊!”唐松恒自恋地说,与刚刚那严肃以待的样子相去甚远,令人捉摸不透,像变色龙附体。
“走吧!”赵宇擎率先迈开脚,毫无顾忌地向展会走。
唐松恒落在后头,低喃着说:“呵,好戏才开始呢!”
“桥,我们也过去吧?”李颖兴奋说道。
陈桥冰看着周围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走,试图在人群中找寻那个抹熟虚的身影,听到李颖的问话,“好吧,我们进去吧。”
进到大厅,宽敞明亮,挂着一幅幅作品,陈设大气,作品可谓是花样百出,细细看可谓是行云流水,妙笔生花啊!周围人审视着一幅幅,无不拍手称快!
“哲尤!是时候了吧!”李娜气愤说道。
哲尤通过电话都可以感受到她那股火焰,说:“怎么不过来看看呢,场面可好了。”
李娜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别想转移话题。”
哲尤用低沉的声音说:“是啊,急什么啊!这么有闲情,何不过来参观一下呢!”
李娜还想说什么,只见手机那头已挂线,凶狠的眼光,气愤地把边上的化妆品砸个稀巴烂,好像这样才能消掉暂时的怒火,这吵杂声惊醒了楼下的王珊与保姆,两人急急忙忙上楼查看。
“小姐,怎么了?”
“宝贝女儿怎么那么怒火啊!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齐声问道,地面上均是散落的瓶瓶罐罐,玻璃碎了一地,碎玻璃瓶里面稠稠的护理液不停蔓延开来,李娜死死盯着那一堆玻璃渣,两人的询问均得不到她的回应。
王珊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女儿,接着问:“怎么了?跟妈妈说说。”
李娜像瞬间回神般,“要你管!”
那猛的一抬头,眼里的凶狠,在王珊面前表露无疑,令王珊大吃一惊,这样子的女儿仿佛就是个没得灵魂,只懂抢掠的兽,王珊忽然脑海浮起生吞活剖这个场景,不禁打了寒颤,为自己这想法感到可笑,她就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
在她沉思中,李娜挣脱她的手,跑下楼去,楼下换鞋的悉悉索索声音传来,接着“啪”一声,传来关门的声音,并在这房子里回荡。
这声音惊醒了王珊,还想说什么,此刻的李娜也早已不在眼前,一旁的保姆许阿姨,担忧地看着王珊,王珊对着她摇了摇头,两人均无言。
王珊说不出的堵心,从许阿姨的眼里看她是弓着背,背靠着化妆台,双手还有些许的颤抖,好像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来一样,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像个颤巍巍蹲下的老太太,并把还完好的护肤品捡起来,这一套套都是女儿最喜欢的东西,越捡越是心酸,越捡越是肯定她先前的想法,是正确的。
许阿姨也不懂她在想什么,出声问道:“太太,别捡了,碎玻璃太多,我去拿搓斗过来收拾。”
王珊盯着满地碎玻璃渣,轻声道:“嗯,去吧。”
许阿姨得到她的回应,才往楼下去,对小姐那古怪的行为也是感到不适应,从太太老爷答应与哲家联婚开始,小姐就一天一个性子,让她也是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唉!”
等她搓斗上来,王珊才作势起身,并说道:“辛苦你了,许阿姨!”
许阿姨顿时觉得宽心了不少,回道:“不幸苦,老婆子应该做的。”
“嗯!”王珊回房,许阿姨只听从右侧边传来关门的声音,继续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