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离开,对陈桥冰的生活一点不影响,她依然每天忙碌,时间也过得飞快。
临近毕业前夕,黄敏安分消停了不少,但淑妮也因此更加忐忑不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淑妮,相处这么多年了,都准备毕业了,晚上你可得出来啊。”
淑妮:“嗯,在哪?”
黄敏:“金缘六号包厢”
那地方可是个酒吧,里面可是形形色色的人,她偶尔也会去参加这些,不过就是聚会,想着应该也邀请不少人吧。
晚上,淑妮来到了酒吧,找到了六号包厢,里面空无一人,虽然不是很陌生,但是一个人难免有点害怕。
于是她坐到了外面的吧台,五颜六色的灯光,来回晃在她的脸庞,嬉笑声此起彼伏。
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下,她转过头,黄敏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走吧。”
淑妮跟着她的脚步来到六号包厢,里面果盘酒水应有尽有,不由诧异问道:“其它人还没来吗?”
“其他人?”黄敏阴狠眼神闪过,声音有点渗人。接着又说:“没事,我们先谈谈。”
“谈什么?人多才好聊嘛!”淑妮玩弄着手指,心里多少有点害怕。
“谈谈唐松恒啊?”黄敏拿过酒杯,一口饮下,现在她的酒量可是相当好。
“他怎么了?”淑妮忐忑地问出口。
“淑妮,你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说吗?”嫌弃的声音自黄敏的嘴巴上传来。
淑妮也拿过桌上那杯酒,看了一眼黄敏,而后才抿了一口,冷静地说道:“是啊!我又不是你。”
“那件事你承认吗?”黄敏邪魅一笑,看着她满眼都是阴狠。
她心里一边想着是知道呢?还是只是诈她呢?嘴里一边说:“什么事?干嘛承认。”
黄敏看她还死不承认,说:“你是不是觉得,没有我,你就可以得到他吗?”
停了十分钟,看着淑妮扭曲的表情,又接着道:“若是你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说不定还能得到想要的。”
黄敏忽然身体向前倾,“啪”一声,右手扬起来,巴掌印就落在淑妮的左脸上了。
打得淑妮眼泪水都出来了,她发愣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死心说道:“黄敏,你干嘛,我哪里惹到你了。”
黄敏看着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就觉得想吐、恶心。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必这样,我可不是唐松恒,不会对你怜香惜玉。”
淑妮右手食指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恢复了她的冰冷的声音,轻轻发出邪魅的笑声,看着黄敏那淡然的模样,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怎么,现在承认了?不装了?”黄敏看她那样子,没了那个梨花带雨,多了一分狠劲。
“什么时候发现是我。”她接着问。
“通道处,你可是不留余情对那人吩咐,那句话,时至今日,我都还记得。”黄敏嗤笑道。
“呵,结果达到,你现在又能把我怎么样。”淑妮拿过酒瓶子,那姿势就是往胃里灌,真是拖泥不带水啊!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黄敏窒息地问出这个一直纠结在她心里的问题,她试问也不曾得罪于她,甚至无仇。
淑妮:“为什么?因为你的阳光,因为你的无忧无虑!因为唐松恒吧!说实在,你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情敌,倒是让我略为失望。”
黄敏端起酒杯,接着喝,耳边还听着淑妮的话。
“我也想知道,这样无忧无虑的人堕入黑暗是如何的一种感受,你怎么配这样单纯无虑地呆在他身边。”
淑妮越说越气氛,“你知道吗?曾经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后来,遭遇了一切的事,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但是直到遇到你,遇到他,我才觉得那黑暗又把我给淹没了。”
她快速走到黄敏的前面,用力发狠抓着她的肩膀,“你知道那那种绝望吗?你不知道,你永远不知道,无论我怎么呐喊,那深渊依然是寂静无声,我就像被它压制着,每一天都是绝望。”
黄敏直盯着她,说:“所以这就是你做这事的理由,世界那么多人,是不是你不痛快,别人也得陪着你不痛快。”
淑妮忽然变了声调,说:“对,我最看不得就是别人比我好,凭什么我就得分分秒秒都得压黑暗里,既然我出不去,那我只能把你们拉进来,哈哈哈……”
她发狂地笑起来,就像一头疯了的兽,伸张它锋利的牙齿。
“我对你不曾有恶意,你却如此对我,你太疯狂了。”黄敏指着她,瞧见她近乎疯狂的笑声,扭曲的脸,阴毒的眼神,随时准备把猎物击杀在她的手上。
“恶意,只要我活着,所有接近我的人,她本身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恶意,而且……”
淑妮接近她的耳边,悠悠地说道:“而且,我难得对一样东西感兴趣,而你却最为碍眼,我就想,反正我们关系挺好,不如你也来分享我的绝望吧!哈哈哈……怎么样?”
安静下来的她就是个领居家的小姐姐,那样的面孔下心却是那样的邪恶,还理直气壮地驱使着躯壳,做厌恶的自己。
“淑妮,你太狠了!”黄敏扭头看着她。
“黄敏,你倒是说得轻巧,怎么,仿若那件事并没有使你堕落多少!呵呵!”
黄敏猛一回头想,这么些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是在什么。
“我最后悔的是,没能亲眼见到你绝望的样子,说实在吧,多少有点遗憾。”淑妮摆弄着她的手,对着黄敏莞尔一笑,仿若真是一个体贴人的大姐姐,笑得纯真无邪。
黄敏想起那晚,她被灌得酩酊大醉,迷糊中她跑去洗手间,看到淑妮正在对一男的吩咐着些什么,她凑近一听,简直把她惊住了。
她躲在门背后,淑妮与那男子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她想想就后怕,但想着包包手机等东西都拉在包厢里面,又摇晃着往里走,只想赶紧跑。
酒精劲使她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一条线,直接往包厢走,刚想出去,这时进来两人。
把她拉扯到一边,对着她开始胡乱扯,她不停拍打着他们,求他们放过自己,她当时有多绝望,多害怕,庆幸的是,最后一刻,进来了一个人,把她给救了,她也因此而变得神智混乱,那感觉让她受不了,而导致的自闭。
她惆怅着,一直看不清救她的是谁,但他身上沁香的茉莉花香,好闻极了。
“淑妮,你可能不知道吧,后面我被人救了,是不是很讽刺,就在我绝望的时刻,连老天都在帮我。”黄敏嘲笑地看着她,这一刻她觉得她异常可悲。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淑妮使劲摇着头,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恐惧,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双手狠狠地掐进沙发里。
“怎么不可能?怎么难道那些人没跟你说吗?”黄敏嘲笑地看着她,缓缓说道,声音压得极低极细,带着蛊惑的音色,缓缓沁入淑妮的耳朵里。
淑妮慌了神,难怪那天之后,就没再见那两人,她也觉得事情办完,也就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所以她放心地交给他们。
她看着黄敏的眼神异常尖锐,像被盯在砧板的鱼,“哦……”
“呵呵……不过那又怎么样?”淑妮直起身板,一脸藐视的看着她,哪有半点慌乱的样子。
“你心这么黑,你觉得唐松恒会喜欢你吗?呵!”黄敏嗤笑道。
“无所谓啊!只要那个人不是你就oK了。”淑妮端起酒杯,摇晃着,像在思考着什么。
黄敏:“我还以为你是喜欢他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淑妮:“怎么说呢?黑暗里的那盏灯太过亮眼,若是把他吞噬了岂不是非常棒!”
黄敏:“世界上哪来的黑暗,不过是你糟心的想法。”
淑妮看她轻佻的样子,觉得她又恢复了之前那个阳光灿烂的样子,仍是那么刺眼,像正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着般,她双手拧紧着桌上的抽纸。
“是吗?看你这么平心静气,我真是很失望。”
黄敏忽然丧失了呆在这个包间的兴趣,看着她浑然不觉自己在干什么,此事作罢……
躲在门后的那人也隐去了身影,里面发生的事在他心里激起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