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祈霖押运粮草至边关,足足走了两个多月,连春节都是在路上过的,等到达锦州时,已是正月初十了。
而这时分,玉山关和锦州已破,尽归大明之手,大明的失地仅剩下奉州一县,而全军上下士气高涨,一来胜战在即,二来大明对南诏,在他们的战神将军莫君临的带领下,创造了一个个以少胜多的战场神话,怎能不激动?
“皇上万岁万万岁——”
“大明万岁万万岁——”
“驱除南诏,还我河山——”
“大明必胜——”
而朝廷派当朝五王爷亲临边关战场运送粮草,犒赏三军,这令大明三军更加振奋,激情高涨,对南诏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面对三军,莫祈霖居高而立,眸中光彩照人,亲眼看到这一支精锐部队,亲眼看到这无人匹敌的士气,任谁站在这里都会心潮澎湃!
上画河和化下河下。“本王远赴边关,一为最后的胜利之战添一分力,二为感谢三军为我大明河山抛头颅洒热血,本王代皇上,代朝廷,代大明百姓感谢尔等!”
莫祈霖高亢的声音穿透三军,直上云霄,语毕,拱手弯腰,深深的三鞠躬!
三军顿时激动异常,齐齐下跪,高喊,“五王爷千岁千千岁!”
莫祈寒一袭铠甲立在一侧,面具下的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回到主帅帐中,雷越和一干将领,包括林梦青上前请安见礼,“参见五王爷!”
“不必多礼,众将快快请起!”莫祈霖一一相扶,微笑道:“众位为我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该是本王向大家一拜才是!”
“末将不敢!”众将领齐声道。
莫祈霖一抬手,“众位请坐,本王虽是王爷,但到了战场之上,都不要拘泥于那些虚礼,本王还要多向元帅和莫将军学习如何打仗呢!对了,莫将军——”在面前的一干人里没有看到那顶银面,莫祈霖左右环顾一眼,在帐中的一角看到了正坐在小桌前饮茶看战图的那位传说中的冷面战神将军!
对于这位莫君临的桀骜胆大无礼,莫祈霖只是稍挑了下眉角,父皇看中的人才,又是代天子出征的,他自然不好计较太多,不过,他对此人兴趣很大,普天之下,敢如此无视于他的臣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雷越及其它将领的目光自然是顺着莫祈霖看去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位莫将军的冷傲,且又因他的能力对他极为崇拜,便是雷越一个元帅也从不计较,但现在面对的是当朝五亲王爷——
众将领不由为莫君临捏了把冷汗,雷越很为难,不知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皇上没有给他指示,他要怎么做呢?
然而,不论多少道目光集中在莫祈寒脸上,他依然无动于衷,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战图,思考着如何对奉州作战,手里的茶碗送到嘴边,欲饮才发现没有了,便头也不抬的道:“奉茶!”
众人还在呆楞着,雷越率先反应过来,忙道:“来人,奉茶!”
听到雷越的声音,莫祈寒蹙了下眉,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中形成,便稍抬了眸大略扫视了一圈盯着他看的那些将领,目光落在莫祈霖脸上时,未言语只轻点了下头,然后移到雷越脸上,姿势未变的沉声道:“元帅,派兵匠十日内打造五千条一米长的铁链!”
“哦?这是为何?”雷越疑惑道。
“作战所需,另外,挑选一万名骁勇善战的士兵,在他们的战衣胸前添加一面圆镜,要快!”莫祈寒敛眉,眸中精光闪烁,“用连环马之计,若训练有素,加上天时地利,拿下奉州城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一干将领,包括雷越在内,全都欣喜若狂,雷越道:“莫将军兼顾军师,一计比一计高明啊!余参军,马上传令下去,按莫将军所言,打造铁链和战衣,林副将军,挑选士兵一事由你担当,有问题吗?”
“是,元帅!”余参军和林梦青拱手,郑重的点头,然后向莫祈霖一抱拳,“末将告退!”便出了帐子。
莫祈霖惊奇的望着那张又看向手中战图的脸,身子在微微的颤动着,眸中亦泛起隐隐的激动,莫君临的嗓音——好熟悉!
脑中所想着,莫祈霖修长的双腿已迈出,在小桌前停下,一拱手,双唇有些发颤的道:“莫将军!”
莫祈寒缓缓抬头,迎向莫祈霖猜疑探究的目光,坐姿未变,淡淡的道:“五王爷有事吗?”
整个帐内,除雷越之外,其余将领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这位莫将军也狂傲的太过了,皇上的亲儿子起身拱手而立,这是天大的殊荣啊,竟然……
顿时,众人又捏了把冷汗,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
莫祈霖非但未动怒,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了,眸中激动更甚,刚欲开口,莫祈寒却重新垂下了眸,眼睛盯在战图上,却是对雷越他们说话的,“元帅,君临回帐了。”说着不待雷越回答,将战图合上,起身绕过莫祈霖,看也不看众将领的反应,便朝外走去,迈出帐子一步,稍顿,头也不回的道:“五王爷有事的话,可到我帐中一叙!”
“好!”莫祈霖紧跟而道,深幽的眸子紧紧的盯在莫祈寒的背影上,步子一迈,跟了出去。
帐中余下的将领们,皆目瞪口呆,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就充满神秘的冷面将军,在五王爷的纡尊降贵之下,愈发的高深莫测了!
莫祈寒的军帐五丈之内是不允许任何士兵出入的,或明或暗的暗影们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连一只苍蝇也别妄想靠近一分。
莫祈霖跟着一进帐,帐外便立了两名黑衣暗影,厚重的帐帘被放下,莫祈寒趋步走到椅子上闲适的坐下,头向后仰了仰,神情放松了许多,慵懒的开口问道:“这一路上有什么异常吗?”
莫祈霖倏地又紧了眸,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盯着莫祈寒,不知该从何问起,而心中的怀疑也越来越甚,因为没有哪个臣子敢如此放肆的坐下,且跟他这般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