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吕浊看不惯一众鬼大张放旗鼓的收了人家的魂,便出手将那被拘走的魂又扯回,还实实在在的拍回了魂魄的本体内,结果却让天朗无奈的表情给整不安了。
“什……么,情况?”吕浊虽说一向我行我素,但这次也不是鲁莽行事,因为这样的情形他是遇到过的,不外乎就是一些老鬼龌龊的勾当,可是为什么天朗会这样似乎他做的很不妥的样子呢?
“哥……它们并不算是在做坏事。”天朗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犹豫了一下说到。
“你的意思是,我……”吕浊这时回头看了看红床上的那对新人,细瞧之下,脸也有点不自在了。原来,此时那新娘子居然是双魂体,也就是说:所有今天的这**作,应该是人家在处理双魂体的困扰。所谓双魂体,就是人体在某种情况下,注入了两组魂魄,就好比体内有双生体,通常会表现在黑白颠倒,极端的两面性性格。
吕浊缓缓转头看向天朗,同时也看到了天朗身边齐齐站着的,面色惨白的一众鬼,吕浊干咳了一下,悄声问天朗:
“怎么不拦着我点儿……”
“哥,我也是刚进来才发现。”天朗越发无奈,吕浊挑了挑眉,心想自己干的事儿,怎么也得再圆回来,因此,脑子立刻转了转,然后堆着一脸笑的冲着那鬼众鞠了一躬,嘴里开口说道:
“在下鲁莽了!各位鬼爷勿恼,都是好心,虽事儿办的不地道了些,但还有回转的余地……”吕浊点头哈腰的陪着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那一群鬼众,都是清一色的惨白僵冷模样,吕浊心下明白,它们都是被操控的,于是和天朗对视,天朗亦是点头回应,吕浊心里有了数,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不怪我了,那我现在就把那新魂再招出来,以免得耽误了各位鬼爷的行程。”吕浊话音落,刚想动手招魂,却突然从半空中发出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是多大的本事,可以将‘双姻魂’接出再送回?”此声话音一落,一道亮白的光影闪现在吕浊等人面前,而那鬼众则是齐齐垂首后退数步,敬慕的样子非同一般。
吕浊眯眼看去,因为那光影灼目,竟一时也没能看清来者是谁,但听到他提到‘双姻魂’一时心下也有些震惊——‘双姻魂’是两代宿怨双亲姻,并不常见,通常都是两世仇怨转世结姻,可以说是仇上加仇,而且是宿世的仇,不仅仅是活人结仇婚,做鬼也要结怨姻,这样的宿主都是双魂体,人格分裂的可怕。
吕浊一时有些懵了,这事儿他是听说过,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遇到,吕浊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这时天朗上前拱手向那光影说道:
“事在人为,请允许在下一试。”天朗的语气很认真,也很坚定,那团光影炽光隐隐绽了一下,随即突然散去,从光影里显出一个人形,渐渐清晰在他们面前,当那人形完全显现出来后,吕浊等立时愣在当场——原来,来人的容貌竟然与冥阳君一般无二,之所以能确定他并非冥阳君,是因为他眼睛的颜色是水汪汪的绿色,而并非冥阳君的血红色。
“敢问大神仙,是冥府里的哪位尊上?”吕浊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拱手问道,来人却面无表情的扬了下衣袍,开口道:
“你们搅了这局,就得付出代价。就算你们真有那道行可以做到,我也没兴趣看你们扯三耍四!这‘双姻魂’今日我是必需带走!”说完,他双手起势,一计电光从他双手结出直冲向吕浊,吕浊旋身躲开,但衣袖仍旧被烧出一个大洞,吕浊实在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没有躲开,那此刻的自己必然成烤猪了。
“你要干嘛?你不会是要用我做引子吧?”吕浊气急的喊到,来人却不答,双手再次结印,吕浊则先他一步伸手自怀内将冥阳府的兵符拿出,口中默念咒,立时乌压压的兵魂显现而来,齐齐站于院内。而此时与冥阳君相似的这位也略显惊讶。
“冥阳府兵?”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保命。还希望阁下有话好好说。”吕浊这时也平稳了一下自己,挻了挻身板,稳稳的说到。
来者垂目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将目光看向吕浊,目光中有种深邃幽绿的流转,吕浊几乎就在那一瞬间陷惑其中……
寒凉……铩骨般的寒凉,吕浊浑身被刺痛席卷,他想呻吟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努力睁开眼,目光所及尽是沦茫的白雾与荒战的冰冷。
吕浊站起身子,发现自己站的地方竟然不是土地,而是一踩就会冒出些泡沫的不知名的物体上,这里的能见度极差,伸手都只能模糊的看到自己的手掌。吕浊再次试着发出声音,依旧徒劳,回忆起之前与那人的对视,吕浊心里明白,自己这是中了惑了。
“你和冥阳是什么关系?”说话的正是那人的声音,也就在同时,吕浊的喉咙莫名的一阵清爽,不自觉的呻吟出声,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能说话了,但吕浊还是没有说话,身子也仍旧打着颤。来人见他不言语,再次开口:
“冥阳府兵符从未给过外人,你怎么会有?”
“若没有冥阳首肯,你一介凡民是不可能得到冥阳府的兵符的。”
“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拿到!”
任他一连串的发问,吕浊就是一言不发,只是搓揉着自己的胳臂,完全一副聋哑之势。他这样一弄,反倒把来人弄迷糊了,眉头微皱,向他再挥了挥袖,施了些力道,口中嘟囔着:
“怎么还弄傻了?”
吕浊一看面前这位跟冥阳君可有一拼,某个角度瞧去都有点儿‘二儿’!见他的表情有了变化,那人突的目光一凛,施出一计暗力,吕浊立刻痛的喊出声:
“即是知道平常人拿不到,那自然就是极特殊的关系,极特殊的情由,也自然不是对什么人都能说的。你何必为难我?!”
来人自鼻子‘哼’了一声,随即收回力道,沉下声调说道:
“所以引你来此,你且不要再故弄玄虚!”来人的语气很笃定,吕浊也并不想招惹他,所以悻悻的说道:
“若论起关系,那说来话长,只是一点你明白就好,这兵符是冥阳君主动给我的,而且若是我有需求找他,他必是会到的。”吕浊说的简单,但话里的含量已经足够让对方知道份量了。
来人凝神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开口说道:
“我是釜阳,冥阳的贯身。”
“贯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