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恨吗?我的阿父阿姆都死在了他们的手里,我身为人子,自然不能放弃报仇,于是,我以孝顺为名,掌控了花苑的食物。”
“长时间的服用幻浅草,会让人不自觉得就去发泄出心里最深处压抑着的欲望,而他的欲望,就是对兽神的恨意啊!”
“怒气伤肝,他心里的恨意越是压不住,身体就越是会面临崩溃,早晚他会死在自己的恨意上。”
“花苑为什么会在东陆口吐狂言,这些你们应该知道原因了吧,都是我做的,每日三餐都有的少量幻浅草,长期吃,吃了几十年,他不中招谁中招?”
“不过我没想到,兽神居然那么巧的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引动了他的情绪,本来我都做好了要继续等待的打算了。”
“他死的太容易了,明明他的结局该是七窍流血,痛苦而死的,可是现在却死于兽神之手,那么干脆就死了,便宜他了。”
蜂语看着花尽舫通红的双眼和再也压制不住的恨意,知道他现在不至于再去说谎话了,于是心里有了一分明悟。
“所以,你不叫花尽舫,我该叫你樊天荃才对,是吧,樊鸟族少主?”
花尽舫听到这个陌生却分外熟悉的名字,有些恍惚,“真的是久违了的称呼,蜂语,好久不见啊!”
这声好久不见,是他用樊天荃的身份说出来的,因为这个久,久到了几十年。
“是好久不见了,樊期阿叔和落红阿姆的尸体是我阿父阿姆收殓的,你若是想见他们,就去我蜂鸟族的后山吧。”
“因为樊鸟族族地被付之一炬,我阿父阿姆觉得那里不算什么好地方,所以就没把他们葬在樊鸟族。”
至于樊鸟族的其他尸骨,因为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于是当时自称驰援去迟了的花苑做主,将他们在原地合葬了。
因为当时樊鸟族的这根独苗苗被花苑藏了起来,蜂语的阿父阿姆和其他鸟族的族长是真的以为樊鸟族全灭了,于是樊天荃到现在才得以知道自己阿父阿姆真正的埋葬之处。
花苑自然是告诉他樊鸟族是集体合葬的,他阿父阿姆也不例外,都在那个大坑里,就是为了以不知道灭掉樊鸟族的人究竟是谁,还会不会卷土重来这个理由不让回去祭拜。
毕竟出发点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作为老师的好徒弟,自然要感恩戴德,于是这么多年,为了蛰伏下来报仇,他竟是连假的坟茔都未曾参拜过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只是我怕是没机会去看他们了,你等我死了,把我和他们埋在一起就行,我会亲自去找他们赔罪的。”
“虽然还是好遗憾,但为了给他们报仇,想来他们是会原谅我这个不孝子的。”
虽然遗憾,但樊天荃却一脸的坦然,他知道自己的阿父阿姆是不会怪他的,毕竟身不由己这个词,于他短暂的一生就是个写照。
“你呀!何至于此呢?”蜂语虽然知道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还是忍不住为他可惜。
可惜什么呢?可惜他为了报复这些灭族的参与者,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亲自以身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