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看她这样就来气,心疼得快炸开了,他居然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打了,简直不能饶恕!“你先进去,让李阿姨给你把脸敷一敷,我马上进去。”
沈看了范妤姝一眼,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她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花园。
傅言深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他才收回目光,一脸冷漠地看着范妤姝,她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可见他刚才盛怒下那一巴掌并没有留任何情面。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我上次说的话,还不够清楚明白?”
范妤姝委屈地望着他,满眼的难以置信,“言深,你从来不对我动手的,为什么你现在变成这样了?沈是个离婚女人,你为了她居然打我?”
傅言深目光沉沉,“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说话,范妤姝,我再说最后一次,当你选择傅承谨那一刻起,你和我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你被他家暴也好,他出去找小三也罢,这都不关我的事。不要再拿你们之间的破事来烦我。”
范妤姝蓦地瞪大眼睛,眼里裹满了泪水,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傅言深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言深,你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被那个贱人迷惑了,言深。”
“你再敢骂她一句试试!”傅言深这人护短,自己喜欢的心肝宝贝,轮不到别人欺负。
范妤姝看清了他眼底的威胁,她被震慑住了,她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她扑过去,抓着他撒泼,“你不是言深。你把我的言深弄哪里去了,你把他还给我。”
傅言深嫌弃的拨开她的手,离她远了些,“范妤姝,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不介意让傅承谨来这里带你回去。”
范妤姝的神情多了一丝畏惧,却还是不甘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选择她,也不愿意等我离婚?”
傅言深冷笑一声,满眼讥嘲,“为什么?因为我傅言深绝不会捡傅承谨穿过的破鞋。”
范妤姝脸色惨白,她看着面前残忍如斯的男人,忍不住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他从来没有流露出这么强烈的厌恶,“你还是在怪我,对吗?”
“抱歉,我没那个心情。”说完,他越过她,朝别墅里走去。
范妤姝伤心欲绝地看着他的背影,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她再留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傅言深,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
傅言深走进别墅,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看见沈拿毛巾敷脸,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他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到腿上,看她回过神来,他低声道:“在想什么?”
“你!”沈眨了眨眼睛,继续道:“还有傅二少奶奶,你们是”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宁宁。”傅言深打断她的疑问。
“可是”
“在她嫁给傅承谨之前,她是我的女朋友。前些年我执意脱离家族企业,出来单独闯业,大概她认为我一个穷小子,不可能有翻身的一日,就选择了傅承谨。”傅言深轻描淡写道。
沈怔怔地望着他。原来他和范妤姝还有这样刻骨铭心的过往,“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你会对你喜欢的人动手吗?”傅言深反问。
沈沉默地低下头,傅言深维护她的态度,让她心里很感动,他的态度鲜明,绝不是对前女友还有感情,“可是打了曾经爱过的女人,你心里会不会难受?”
“看你挨打我才会难受。”傅言深字里行间,都在努力的淡化她心里的不安。如果可以,他宁愿她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和范妤姝曾有过一段的事。
沈忽然就释怀了,她笑了笑,“傅言深,如果我说我现在很高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啊。”
“坏也是我的女人。”傅言深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扳过她的脸审视了一番,她的皮肤很白,所以那几根指印就特别触目惊心。
他又开始心疼了,“下次再遇上这事,别再傻愣愣的挨打了,打回去,打死了我给你撑腰。”
沈笑起来,娇嗔道:“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宠坏了才好,别人都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傅言深与她耳鬓厮磨。
沈倚在他怀里,被他这样疼着爱着呵护着,她就算是挨一巴掌又有什么关系呢?
吃过晚饭,傅言深回房去处理事情,沈在楼下看电视,最新的娱乐资讯,薄慕景和宋箫正在为电影做宣传,宋箫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是银色的,正和与薄慕景身上银色的礼服相呼应。
主持人问:“慕景和宋箫的感情似乎很好,听说最近两位的微博很热闹,慕景,你对箫粉有什么话要说?”
薄慕景看了宋箫一眼,然后面对镜头,攻气十足道:“箫粉们,你们家的大男神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们哭鼻子没用。”
宋箫眼神宠溺地看着她,这温柔的眼神又虐了单身汪。
微博上炸了,有喜欢薄慕景坦率的,也有骂她的,还有祝福他们百年好合的。沈看着宋箫,心里叹了一声,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个神助攻。
向来不看娱乐新闻的郭玉,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今晚特地打开电视,搜到本城的娱乐频道,刚好看到这虐狗的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只喜欢他一个,现在当众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人又是谁?这个小骗子,他就是反应迟钝了点,她就不能等等他吗?
郭玉最近很不好受,他马上要调回桐城去了,韩美昕和薄慕年的婚姻出了严重问题,离婚是迟早的。但是他突然发现,他守候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不想再拥有她了。
他的心,已经被屏幕上这个小丫头占据,而美昕,他想把她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珍藏一辈子。
薄慕景和宋箫是做的直播节目,录完节目出来,电视台已经被粉丝包围了,两人的经纪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早就说了,不能上直播节目,你看你看。出问题了吧?”
薄慕景有点累,打了个呵欠,她身上还穿着刚才录节目的银色长裙,肩上披着大衣,她说:“你们继续吵,给我打个地方睡觉就行了。”
“”
宋箫伸手,自然的将她搂进怀里,薄慕景没有推开他,反正他们现在在炒作绯闻,被狗仔拍到,就当是甜蜜发粮,虐死那一堆说她配不上宋箫的粉丝。
薄慕景的性格其实很叛逆的,别人越不要她做什么,她就越要做。当初学小提琴,走上艺人的路,都是家人越反对,她越要坚持。
包括郭玉,如果一开始郭玉就顺从她了,也许他们会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到后面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分开。
但是没有得到,她就念念不忘。
大抵人们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拼命去求,犯贱也要弄到手。
她无声轻叹,不知道郭玉哥哥看到她和宋箫上节目,他会是什么心情,大概是松了口气吧,因为她终于转移目标了。
想想都心塞!
两个经纪人还在吵,宋箫见薄慕景实在困得厉害,他说:“走后门吧,后门粉丝围堵的比较少。”
两个经纪人也不吵了,连忙带路往后门走去。宋箫将她抱起来,薄慕景惊醒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放心睡去。信任的态度,让宋箫心情大好。
后门果然冷冷清清的,没有粉丝围堵,但是却有一辆奥迪停在那里。奥迪车身上倚着一个男人,长身如玉,定定地看着他们。
宋箫目光一凝,下意识停下脚步。即使他现在已经是万人追捧的影帝,但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他还是略逊一筹。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与郭玉遥遥对视。
薄慕景忽然感到气氛紧绷,她睁开眼睛,就见宋箫目不转睛的盯着某处,她转头望去,看到路灯下那张清俊出尘的脸,她吓得连滚带爬的从宋箫怀里滚下来。
她快走了几步,几乎在看见郭玉的瞬间,就已经自动忽略了在场的所有人,她眼中只看得到郭玉。
郭玉神色冷漠,他也不知道自己深更半夜开车到这里来,是发什么神经。但是看到宋箫抱着她出来,他心里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他看着薄慕景朝他走来。他站直身体,沉默的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驶离。
薄慕景愣愣地站在原地,大概是刚睡醒,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似乎看见郭玉哥哥了,然后他又开车走了,为什么开车走了啊?
郭玉心烦意乱,他的行为越来越让他无法解释,他看着后视镜,薄慕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裙子,披了件大衣。
这么冷的天,他甚至看见了她在发抖。
本来还在生气的他。莫名其妙地停下车,又将车倒了回去,停在她身旁,“傻站着干什么?上车!”
薄慕景一下子又欢喜起来,小跑着绕过车头上了车。
郭玉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原本朝这边走来的宋箫已经停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郭玉率先转开头,发动车子驶离。
宋箫慢慢走出来,看着汽车尾灯一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怀里还残留着薄慕景身体的余温,心却彻底冷了下来。
两个经纪人站在他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撞上了枪口。
这样的宋箫好可怜哦,就好像被心爱的人抛弃了一样。
车里没有开空调,薄慕景冷得缩成一团,她怯生生看了一眼郭玉,又不好意思让他开空调。万一他发脾气,把她赶下车了怎么办?
她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下车会冻死的。
郭玉将车停在路边,伸手拿起搁在后座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开了空调,看她冷得发青的嘴唇,他说:“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真不怕冷?”
“上节目,没办法。”薄慕景将他的大衣裹在身上。小鼻子在衣服上嗅了嗅,有他身上的味道,她幸福的眯起双眼,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郭玉没有立即启动车子,他倾身过去,粗鲁地握住她的手,捧在手心里,然后又是呵气又是揉搓。她刚才站在马路边,不过几分钟,手就冻僵了。
她愣愣地看着郭玉,有点反应不过来。
以前郭玉看见她,是能躲就躲,生怕她会黏上去甩不掉一样,哪里会像今天这样主动凑上来,又是给她披衣服,又是给她搓手的。
“郭玉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薄慕景没法理解这么玄幻的一幕,只能归结于他忘了吃药。
郭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丢开她的手,“自己搓。”
薄慕景秒变缠人妖精,主动把小手塞进他掌心,她吸了吸鼻子,道:“我就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你平时都不爱搭理我。”
郭玉瞧她那赖皮劲儿,无奈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继续摩挲生热,“我对你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我犯贱啊。”薄慕景说完。见郭玉瞪着她,她连忙道:“不是,我是说我乐意啊,我喜欢你,又不一定非得你要喜欢我,不过如果你也喜欢我,我会非常开心的。”
郭玉怔怔地看着她,她坦率真诚,哪怕进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依然还保持着自己的本性,实在难能可贵。
“我比你大十岁。”郭玉幽幽道。
“我不介意啊,别人都说老男人是陈年佳酿,越品越有味道。”薄慕景一时高兴得过了头,有些话就不经大脑冒了出来。
郭玉危险的眯起眼睛。“老男人,我很老?”
薄慕景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恨不得拍自己的猪脑子,怎么郭玉哥哥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起来,她连忙补救,“不是不是,我没觉得你老,可是你自己说的比我大十岁,我反正又不介意。”
郭玉的心情就这么起起伏伏的,他捂暖了她的手,就放开来。车里温度热了起来,他发动车子朝她住的小区驶去。
薄慕景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你生气了?”
“没有。”郭玉说。
“可是你板着脸。”薄慕景小心翼翼地望着他,或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看他沉着脸,都会担心他不开心。
“我一直都这样。”郭玉看了她一眼,道。
“那你笑一下,笑一下我就相信你没生气。”
郭玉无奈,只得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
薄慕景说:“好敷衍的感觉啊。”
郭玉冷冷地看着她,“别得寸进尺啊!”
前面红灯,郭玉踩了刹车,车子缓缓停下来,他转头看她,就看薄慕景忽然扑上来,双手揪着他的脸往两边扯了一下,做出咧嘴笑的样子。
“看,这才是笑。”
郭玉一巴掌拍开她的手,不悦道:“在车里,胡闹什么?”
薄慕景跌坐回椅子上,她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开心的笑啊。”
郭玉不理她,看见红灯转绿,松了刹车继续往前开,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身边有个人闹腾的感觉,似乎还不赖。
傅言深处理完公事下楼来,就见沈抱着靠枕,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大概怕惊动她。李阿姨拿了薄毯过来给她盖上。
他走过去,听见她微微打着鼾,不由得失笑,倾身拿走她怀里的抱枕,将她抱起来,沈一下子惊醒过来,抬头看见是他,她才放下心来,“忙完了?”
“嗯,怎么不回卧室去睡?”傅言深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沈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减轻他的负重感,她说:“想看电视,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傅言深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现在天气冷了,以后别在客厅里睡觉,很容易着凉。”
“嗯。”沈幸福的笑了。
傅言深抱她回房,将她放在床上,他则转身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沈看着倒映在半毛玻璃上,颀长的男性身体,她几乎能想象,他的身材有多好。
浴室的门忽然被他拉开,沈刚好撞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要一起洗洗?”
沈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根本不敢多看他的男色,她说:“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说完,就鸵鸟似的倒在了枕头上,他似乎笑了一声,然后关上门继续洗。
沈脸颊发烫,她伸手拍了拍脸,这个妖孽,有时候恶劣死了。
耳边传来短促的提示音,她抬起上半身看了一眼,发现傅言深的手机屏幕亮了,她扫了一眼浴室方向,那手机对她的诱惑力十分大,她情不自禁的猜测,这大半夜了,会是谁给傅言深发短信?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傅总,你让我调查的东西已经发进邮箱里了,你查收一下。”
沈看见这条短信,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她将手机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刚放好,身后就传来傅言深的声音,“不是说困了,怎么还没睡?”
沈吓得抖了一下,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她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去,看见傅言深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湿哒哒的头发正往下滴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下去。顺着结实的胸膛,一路滑进了浴巾里,黄金比例的倒三角,性感爆棚,让人口干舌燥。
沈觉得眼疼,堪堪移开视线,耳边传来男人的揶揄,“满意你看到的吗?”
沈咽了咽口水,瞧男人得瑟的样子,她也不甘示弱,“不满意能退货吗?”
“不能!”傅言深走过来,一腿跪在床沿上,浴巾被撑开,露出一双大长腿。沈哪里受得了他这么撩她,呼吸一下凌乱起来。
傅言深俯身,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还想退货?”
沈颤了颤,连忙道:“我就说说而已。”
傅言深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说说也不行,连这个念头都不准有,既已售出,概不退货。”
沈被他压在床上,一开始只是纯洁的接吻,到后来却越发不可收拾,等她想到要拒绝时,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像头喂不饱的恶狼。一直折腾她到凌晨三点,才放她休息,她几乎是立即睡死了过去。
傅言深亲了亲她汗湿的发,去浴室打了盆热水出来,替她清理好身体,他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晕黄的灯光下,她脸上还残留着红晕,肌肤水嫩得,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他俯身,又掠夺了一个吻,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手机,闪动的绿色光芒。提示他手机有新动态,他点开一看,看到秘书发来的短信,他眯了眯眼睛,拿着手机起身去书房查阅邮件。
书房里烟雾缭绕,傅言深看着电脑上那几个名字,心中掀起涛天巨浪。
半夜,沈被生理憋醒了一次,她起身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见床另一侧整整齐齐,很显然,傅言深还没有回房睡觉。
沈打着光脚走出卧室,看见书房门下透出光亮,她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刚进去,就被一股浓郁的烟味呛得直咳嗽,她看着坐在书桌后的男人,轻声道:“怎么还不睡?快五点了。”
傅言深看见她走过来,连忙关了邮件,他站起来,迎向她,看见她没穿拖鞋,他皱眉,“怎么不穿鞋?”
“忘了。”沈挠了挠头,下意识看了电脑一眼,心里狐疑,他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连觉都不睡?
傅言深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吧,回房睡觉。”
沈发现,傅言深总把她当孩子一样宠,动不动就抱她,她搂着他的脖子,道:“你真的会把我宠坏的。”
“宠坏了才好,那这世上就再没有人会和我抢你了,因为他们都宠不起。”傅言深低声道,眼底的情绪已经尽敛。
沈点了点头,除了他,是没有人宠得起,毕竟能投资十亿,只为送她一个礼物,这样的任性与大手笔,世间再找不到第二人。
“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傅言深淡淡道,有些事情他还不确定,就算确定了,那也是上一辈的事,绝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傅言深有信心,他绝不会迁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