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档重开?
牛逼!
陈怀义暗自竖起大拇指。
又随着王婉姿把刚才的事情经历一遍。
过程大同小异。
结果几乎一致。
在这画中世界里,各个阶层的人对他文心升至一品之事深信不疑。
重复推演几十遍后,只见王婉姿再挥手,眨眼间又回到青石山书院。
柳随风松了一口气:“确实可行。”
徐若谷也不废话,直接道:“下山之后,我以神通散播相关传闻,引导人们接受这一结果。”
王婉姿也道:“我也有点手段可为引导。”
陈怀义却摆摆手:“不能这么干。”
“哦?”
“想要引导民众接受并认定一个结果,直接灌输结果是最佳选择。”
“那该怎么做?”
“引导其思考,引导其争论,甚至进行反向引导,如此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
三人大惊。
柳随风更看怪胎一样仔细打量陈怀义:“你小小年纪哪儿懂那么多人心诡谲之事?”
陈怀义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师父,不懂人心,如何写出那般复杂的鸿篇巨着与风格不同的诗词文章?”
柳随风立刻闭嘴。
徐若谷接过话茬道:“不错,陈小友的建议非常中肯,猛地一听有点违反常识,但代入人心之后再琢磨,却又合情合理。”
陈怀义耸肩:“人心如此,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他们更相信他们自己思考的结果,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很聪明,认为自己思考的结果才是真相,尤其有人与他站相反立场时,会千方百计维护自己思考所得之结论。”
王婉姿咯咯轻笑:“若是利用这招来操控人心,天下唾手可得,我家姑爷竟然有枭雄之姿,要争一争这天下吗?”
陈怀义急忙摆手:“我可没那样的野心,我只想求个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一生富贵和红颜几许。”
“嗯?”王婉姿立刻瞪眼:“你还想要红颜几许?一个不够?”
“咳咳,口误,口误,晚辈最是痴情不过。”
“最好这样,”王婉姿目光从肖银铃身上扫过:“等着,很快就送薇薇到你身边,要是敢乱来,哼哼!”
商定遮掩文心之事。
柳随风取出一枚白玉挂坠。
玉质细腻油润且白皙,不见丝毫杂质,更隐隐有七彩光晕流转其间,极为神异。
柳随风把挂坠放到徒弟手中:“赶紧炼化。”
“师父,这是什么?”
“你可以当作一只人为制造的文心,也是三品文宝,炼化后可以与你文心融为一体,为你文心之表象,可以瞒过绝大部分人的探测。”
陈怀义大喜。
这个小玩意儿搭配刚才那一套操纵人心的手段,效果更好。
当下赶紧炼化。
在汹涌文气加持下,很快炼化成功。
这小小玉坠竟然真的融入体内,与文心合二为一,连他自己都看不出破绽。
不愧是三品文宝。
这师父真不错,手里真有好东西,更真舍得给我用。
以后说不得要好好孝敬。
至少好诗好词肯定不能缺。
这篇《陋室铭》就当是见面礼。
目前看,这份见面礼的分量非常重,远超他的想象,够师父他老人家消化很长一段时间。
柳随风三人却又不急着离开,而是挥手招来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三个大儒坐下。
又朝陈怀义和肖银铃示意:“你俩也坐,现在是闲聊时间。”
陈怀义拉着小师姐坐在三位大儒对面:“师父,徐掌院,王前辈,有话直说,不用客气,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随风咳嗽一声:“是这样,刚才你连写若干诗词,化名中出现许多人物,朝代也有好几个,唐,三国,魏,清,可见你心中的鸿篇巨着已经有了大概轮廓,对吧?”
陈怀义心中好笑。
本以为大儒能克制好奇心。
没想到终究还是没忍住,主动询问。
不过没关系,早就编造好了,就等着你们问呢。
你们不问,我反而放不开手脚。
你们问了以后,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化名。
嘿嘿,想用本名就用本名,想用化名就用化名,想用谁的化名就用谁的化名。
所以点头:“确实,先有主线,然后才逐一丰满其血肉骨魂。”
“可以透露一二吗?”
陈怀义清清嗓子,又抿了一口酒,却只是九品青梅。
微醺,不影响行动和思维。
在三个大儒和一个举人的注视下,摇头晃脑地诵道:“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春秋与战国,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延,南北朝并列,隋唐五代传,宋元明清后,民国再——”
“咔嚓——”
一声霹雳当头炸响。
更有一道闪电自天而降,结结实实劈在陈怀义面前的桌面上。
石桌瞬间四分五裂。
几人呆若木鸡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
三位大儒在这里,平日里呼风唤雨召唤雷电不在话下,等闲雷电更伤不到他们。
可是,这道闪电却来得毫无征兆,更突破他们三人布下的层层屏障,直直劈在陈怀义面前。
这让他们如何不惊?
但更让他们心惊的地方在于,这道闪电为何而来?
是意外?
还是警示?
意外则罢了。
如果是警示,警示谁?
陈怀义?
为什么要以雷电警示?
难道刚才那几句原创的歌诀有问题?
不宜面世?
不能面世?
又或者有其他可能?
种种猜测,让几人心头沉重,又隐隐有些兴奋。
如果问题真在那篇歌诀,那么陈怀义酝酿的鸿篇巨着又该多么的了不起?
这篇歌诀只是那一篇巨着的时间顺序表而已,甚至算不得大纲,便引发这般异象。
等完整版作品面世,那又该是何等模样?
想到这里,三个大儒看陈怀义的眼神更加复杂,激动,忐忑,欣喜,兴奋,已经怜惜。
本以为陈怀义的文心能突破桎梏成就超品,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可现在看,区区超品文心算得了什么?
真正可怕的东西,是陈怀义获得童生文位后酝酿这么多年的巨着。
当真越来越让人期待。
也越来越让人恐惧。
可事已至此,除了保护好陈怀义,等陈怀义成长起来,他们三人别无选择。
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三人便已经与陈怀义牢牢绑定,再无松绑的可能。
所以,三人尽管心头沉重,还是第一时间关心陈怀义:“徒儿,没被那道雷电伤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