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眉头一蹙,冷声追问:“启正到底欠了你什么,你直接说就好,不用再卖关子了!”
江燕回散漫笑着,邪魅的语气格外的暧昧,“行,思思不让卖关子,那就不卖关子了。他要的是我的人,你说这笔账怎么个算法?”
“什么人?”思怡倒是十分的冷静,瞬间接话。
江燕回眉头一挑,也不说话。
一旁的林启正终于按耐不住了,嘴巴被打得都有点红肿,不过还不至于不会说话。
他摇摇晃晃地走上来,一把抓住了思怡的衣角,断断续续地说着:“思怡姐姐,你帮帮我,我要小静,我要小静……小静和我是真心相爱的,她不是小姐……思怡姐姐,这群混蛋是在逼良为娼!”
“好一句逼良为娼。”
一直都坐在沙发上看好戏的余乘风施施然起身,他手指还夹着一根烟,说话的同时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
男人缓缓地吞吐着云雾,一双阴鸷的眸子却是直勾勾地凝视着站在思怡边上的林飘云,似笑非笑,“我们打开门是做生意的,懂么?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大律师在场么?叶律师我倒是想请问你一下,你这个小弟弟这么一句’逼良为娼’的说辞,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他诽谤?”
林启正顿时有些激动,“我没有说错!你们仗着有钱有势这样逼迫一个大学生,你们这群人渣!小静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
“小正,别说话!”思怡喝住他。
林启正还想要说什么,一旁的林飘云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她摇了摇头,示意弟弟不要再出声,“阿正你给我闭嘴,还想讨打么?”
林启正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还一阵阵钻心疼。
满脸倔强,却也不敢再出声。
终于还是退后了几步,躲在姐姐的身后。
思怡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是已经猜出了那么点前因后果。
她知道林启正还是个大学生。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学生。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趟这个浑水。
可是为了林飘云,她只能拿捏好分寸,和江燕回讨价还价。
“燕少,今天我们撇开身份不说。你直接说吧,那个叫小静的女孩子需要多少钱,我买下她还不行么?”思怡的脑袋转得快,她其实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她懂得在非常时期要运用非常手段,如果可以用钱解决的话,她很乐意帮一个即将要失足的女孩,也等于是帮了林飘云,自己也当是做了一件好事。
“要那个女的可以。”
江燕回爽快的笑了,邪魅的样子看的思怡背上一阵恶寒,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伸过去,肆意地挑起了思怡的下颌,慢慢地说:“不过谈钱太伤感情了,更何况本少爷我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钱。这点我想思思你也应该很清楚吧?那个上庭之前你不是调查过我的底细么?”
思怡忍住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痛快。”
“很简单,一个人换三个人。”
江燕回伸手指了指林家姐弟,云淡风轻地说:“要么你就马上离开,要么你,留下来陪我一晚,你要的人,统统带走,怎么样?这个生意你不亏本。”
思怡心头一颤,却是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
她拿冷冰冰的眸子对视江燕回,沉吟了片刻过后,却是嗤地笑了一声,伸手推开了他捏着自己下颌的手,不答反问:“燕少,你平常的生活一定很无聊吧?”
江燕回眸色闪过一丝诧异的光,扬了扬眉,“嗯?”
“不然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大名鼎鼎的江家二少爷,在外面一亮名号估计都会有无数的人买你江燕回三个字的账,真是可惜了原来不过就是一个无聊的登徒浪子。需要用拆散一对苦命小鸳鸯的卑鄙伎俩,来弥补你心里的那种空虚。”
“哈哈!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思怡的话音刚落,沙发上又有人站起身来,同样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
秀雅的双眉下是一双妩媚的黑眸,穿着本白色的衬衣和一色的西裤,看上去如同旧时的王孙公子一般优雅。
只是他此刻脸上挂着的笑却分明是幸灾乐祸的,“燕回,这个小妞就是那天在法庭上质问你的律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打量着思怡的眼神带着浓厚的兴趣。
江燕回明显是脸色一变,一旁的余乘风抿着唇,嘴角却是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笑意,心中也是不由地佩服起这个叫叶思怡的女人——
真不愧是一个律师,在法庭上见识过她的手段,这一次更是让自己大开眼界。
自己和江燕回认识多久?
他们也算是发小了。
不过燕回在他母亲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好玩的表情。
尤其还是被一个女人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样子,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
“你很闲?”
江燕回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刚刚放话的冷锡宇,“需要我现在打个电话去美国么?”
一句话,就把刚刚还一脸兴奋的男人给震摄住了。
冷锡宇想起美国的那个小恶魔,后脑一疼,顿时被放了气,却还是咬牙切齿地低吼,“算你狠!行行行,我出去找美女玩去,不和你这样的小心眼一般见识。”
说完还真是拉开了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余乘风自然也十分的识趣,冲着包厢里其他几个朋友使了个眼色。
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一个一个鱼贯而出。
他最后一个走,临走的时候不忘记对江燕回说:“燕回,你解决完了再跟我说,我就在隔壁,这两人我先帮你看着。”
他看也没看林启正一眼,只伸手一把拽住了林飘云的手腕,拉着她出了包厢。
吵闹的包厢瞬间就剩下了两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江燕回伸手从自己灰色的衣服口袋里摸了一根烟,点燃之后用力地吸了一口,他转身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隔着一片烟雾缭绕眯着眼睛看着思怡。
“伶牙俐齿的很啊,不过这样也符合你的个性,说实话,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
他慢吞吞地说着,掸了掸烟灰,然后才伸出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只手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慢慢地晃动着猩红的液体,“行了,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你就直接给个痛快,说愿不愿意吧。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给乘风吱个声,那小子敢来这里大呼小叫要人,看在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我就不要他的命了,要他一只手吧。”
“你真要砍启正的手的话,你砍吧,我看着,砍完了我再带他们姐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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