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大叫:“岂慢,莫非将军不敢听我一言。”
左良玉挥了一下手,让进来的亲兵暂且退下:“好,你说,若不能说出个道理来,我把你乱刀剁成肉酱。”
牛金星看了一下左良玉左右的卫士道:“大人可否让左右退下,听在下密言。”
左良玉道:“不用了,在座都是我心腹之人,不必避开。”
牛金星激道:“莫非大人还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暗害你不成。”
左良玉果然受不得激,叫左右离开,要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好,你若不能让我满意,马上就会偿到左某剑利否。”
牛金星见众人退了下去,才道:“我听说朝庭有许多御史弹劾大人纵兵如匪,杀良冒功,主张严惩大人。”
左良玉满不在乎:“那又如何,皇上圣明,自然不会被那些小人左右。”
牛金星道:“不见得,皇上容忍大人,那是要依靠大人剿匪,若匪没了,皇上还会容忍大人么。”
左良玉一窒,反问道:“没有了你们,还有闯贼,皇上只要需要我,终究不会对我怎样。”
牛金星道:“大人自问比曹部堂如何,若河南没有了匪患,皇上自然要调大人进攻陕西,大人就不怕落得和曹部堂一样下场。”
左良玉再也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狂妄,但也自知比不了曹文诏,如今曹文诏被闯军击败,皇上马上令锦衣卫逮了问罪,如果有朝一日他被调到陕西,难免落得个一样下场。
牛金星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已心动,打开了一口箱子,里面的珠宝相印生辉,发出璀璨的光芒,牛金星左手托起了那颗夜明珠更是闪闪发亮,一下子吸引了左良玉的眼球,右手拿着的一个美人像更是活色生香,犹如真人,左良玉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手里传来温润的感觉,简直和真人一样。
牛金星见他喜欢,把那个美人像放在左良玉手里说道:“这是高天王给大人的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我两军虽是一个是兵,一个是贼,但实是唇齿相依,合则两利,斗则两伤,
左良玉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中的这个美人像,知道单一个美人像就价值连城,何况还有这么多珠宝,心里大动,说道“好,你说说两军如何合则两利。”
牛金星悄悄说出一番话,左良玉点了点头,吩咐亲兵,送牛金星出帐,从此两军配合默契,不时撕杀一番,却一个人都没有伤到,高迎祥渐渐缓过气来。
张献忠和罗汝才趁机离开高迎祥后,两人兵马还有五千人,不过老弱都被抛弃,剩下的都是精壮,进入勋阳深山后,摆脱了官兵的追击,但一路逃亡,各种物资全被丢弃,很快就粮草不济,而且由于银两大部分是高迎祥的亲信保管,他们也没有带出多少来,眼看再过十余天就要挨饿,张献忠和罗汝才连忙招聚众将想办法。
摆在这支义军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马上攻破县城,取得补给,否则只有散伙一途,据此最近的就是郧阳县城,但义军此时士气低落,攻城器械全无,只要攻县城数天不下,这支部队马上就要散伙。
张献忠,孙可望,李定国,艾能奇,刘文秀,罗汝才等人都把眼光望向军师徐以显,让他拿个主意。
徐以显也不推辞,道:“要破郧县也不难,我料郧县守军不会超过一千,关健是我军粮草太少,不能久攻,否则围上十天半月,肯定能攻破,只是咱们手中的粮算算也勉强够用,但我们不能冒险,所以只有智取。”
张献忠大感兴趣:“怎么智取?”
徐以显道:“要起智取,我们必须得有内应。”
张献忠大感失望:“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军初到湖广,那来的内应。”
徐以显道:“是没有,但咱们不会派吗,目前郧县应该还没有我军确切的情报,我们可假装传讯的官兵,先派二三十个人混进去,到了半夜再打开城门,我军一涌而上,那时官兵必不能挡。”
张献忠道:“先生所说,好是好,我军却如何有官府公文和兵符,怎能取信于官军。”
徐以显掏出一块铜制的兵符来,道:“兵符这有现成了,是左良玉的总兵府兵符,正可拿来用用,至于公文吗,那就要看潘先生的了。”
众人眼都望向潘独鳌,潘独鳌也是一个秀才,后来屡试不第,干脆投了义军,在之前专门靠出卖假字画为生,造假的技术几可乱真,见众人望着自己,潘独鳌大为得意:“没有问题,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连左良玉的人都分不出真假。”
郧县县令李天民这些天倒也逍遥自在,刚开始陕西大乱时他整天惶恐不安,生怕闯军打过来,数月过去后,闯军也没有一个人越过来攻击郧县,而且听说在山西和官军对持,他顿时放了心,不过最近隐约有传闻说有股贼军从河南流窜到了本县,他半信半疑,但还是吩咐官兵要严加盘查可疑人员。
这天县令大人正坐在大堂发呆,一个衙役匆匆过来:“报大人,有总兵府的紧急公文。”
李天民吓了一大跳:“哪个总兵。”
衙役道:“听来人说是左良玉左总兵的公文。”
李天民道:“左良玉,他是河南总兵,怎么把公文投给我。”大感怀疑,马上问道:“来人有多少,马上派人监视。”
衙役大声应道:“是。”又迟疑的问道:“大人,他们都带了兵器,要不要先把兵器下了。”
李天民想了想道:“你只派人盯着就是,我看完公文再说。”
衙役又应了一声:“是。”匆匆下去,忙找人去把他们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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