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唯有尽快出海,并取得一次胜利,可眼下整个舰队呆在这个岛上,得不到外界丝毫信息,出海也只能碰运气,一个不好,整只舰队就会全部葬送。
阿吉雷将自己关上房中,独自想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与期在岛上等死,不如出去碰碰运气,只要打一次胜仗,就能重新激起大家的希望,或许可以再撑过一段时间。
马尼拉已经被唐军攻破,阿吉雷其实已失去了胜利的希望,他最好的做法就是率领舰队返回西班牙,或者离开唐军的势力范围,只是巴达维亚和马六甲都控制在大唐手中,就是要回去也不是一件易事,阿吉雷也不甘心如此回去。
想通之后,阿吉雷命令士兵将岛上的大部分物质搬到了船上,顾不得暴露,舰队拨锚起航,开始在海面上寻找有可能下手的猎物。
自从和大唐签订了将台湾交还给大唐,而且还要交付二百万银币的租借费以后,保罗·杜拉弟纽司就一直躲在番使馆,并不与别国使节交往,对于南洋的各国,荷兰人一向把他们当土着看待,保罗自然没有必要理会,而西方的各个国家中,荷兰不久前刚刚与葡萄牙在马六甲一场恶战,英吉利是荷兰海上主要的竞争对于,法兰西与普鲁士等国在东方的力量即使是现在和荷兰也根本不能比。保罗·杜拉弟纽司也没有兴趣理会他们。
番使馆地房价虽贵。不过,能住在这样独立的院子,保罗·杜拉弟纽司还是觉得值得。只是番使馆的食物太不合他地胃口,只得每天让自己的助手从外面带食物回来,大唐的食物远比他在总湾府中地确丰富口而且更加美味。每天都吃得保罗·杜拉弟纽司肚子饱饱地。要靠练剑来消化食物。
保罗·杜拉弟纽司留在长安地原因,除了要将被唐军俘虏的荷兰人赎回外,还就是想看看大唐是否真如传说中那样会将所有的西班牙俘虏砍头,要知道落在大唐手中的荷兰俘虏高达四五千人,而且这些人有一半是优秀的士兵,如果能将这些人都赎回去。不但荷兰在亚洲的实力重新得到加强,就是保罗·杜拉弟纽司与大唐签订地条约再离谱,他也是有功无过,当然。如果西班牙的俘虏都被大唐杀了的话,那就更妙了,国内没有任何理由处罚他。
这天,保罗·杜拉弟纽司吃完饭后,依然在院中兴致勃勃的练剑,阿西亚走了过来,嚷道:“长官,长官,出来了,出来了。”
保罗·杜拉弟纽司哈地出了一口长气,收回了长剑,不紧不慢的道:“阿西亚,什么出来了?”
阿西亚喘了一口气:“就是处决西班牙人的通告贴出来了,整整六百二十一人,一个不剩全部砍头,那些东方人真是太野蛮了。”
保罗·杜拉弟纽司的脸上呈现出一股凝重之色,虽然早有预料,这些西班牙人死了对他也毫无关系,还而让他能更好的向国内交待,但他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情,毕竟西班牙和荷兰有千丝万绦的联系,两国的王室还有亲戚关系。
“阿西亚,收拾东西,咱们回台湾。”保罗·杜拉弟纽司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吩咐道。
阿西亚一愣:“大人,我们这就回去,不等那些西班牙人上路?”
“他们什么时候被砍头?”
“回大人,十天之后。”
“不等了,回去吧。”
“可是,可是……大人,我们还有许多人没有赎回来。”阿西亚并不愿意错过观看这次数百人被杀的机会,总算找到一个理由留下来。
保罗·杜拉弟纽司摇了摇头:“这件事让伦勃朗先生负责吧,毕竟他才清楚到底有多人国人在大唐的手上,再过一个月,大唐就要接手台湾了,我要先回去作好准备。”
“是。”保罗·杜拉弟纽司这么一说,阿西亚就知道不能更改了,伦勃朗是荷兰从大唐手里赎回来的一个上尉军官,让他接手自然没问题,而从长安回到台湾,最快的速度也要走上二十余日,确实是没有时间再耽搁。
十天之后,在长安西面的一个大校场上,围满了人山人海,这里就是处决那些西班牙人的地方,长安知府吴从义为了这次处决犯人的顺利进行,在十天之内,特意搭好了一个高一米五,宽十米,长二十多米的大平台。
大唐刑部的高官,自洪承畴以下,还有二个刑部侍郎都已到场,端坐在高台上,长安府尹吴从义坐在稍下方,旁边还请了各国的使节在台上一起观礼,数百名手持长刀和短枪的官兵将处斩犯人的平台团团围住,在平台的后方又是数百名精锐的官兵,看押着所有的西班牙俘虏。
台下围满了数千名看热闹的长安普通民众,整个现场一片哑雀无声,都在等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台上二十名刺子手已作好了准备,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鬼头刀,上身**,站在两旁,杀气腾腾,台下另外还有另外两排刺子手,因为杀的人太多,刑部准备了六十名刺子手,大唐除了刚打下西安时处决过一批犯人外,一直没有开杀戒,为了找到这么多的刺子手,刑部还曾经大为伤了一番脑筋,最后只得从军队中调人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次处决犯人的监斩官是洪承畴,本来行刑不一定需要洪承畴这个刑部尚书出面。只要派出一位刑部侍郎或让长安府尹吴从义主持即可,洪承畴毕竟还兼着尚书省侍郎地位置,只是洪承畴以西班牙是化为蛮夷为由,力劝朝庭对蛮夷宽容,触怒了皇帝,皇帝才指定由洪承畴亲自监斩。
洪承畴镇压农民起义时毫不手软。洪承畴被崇祯提为山陕都督后。一改前任都督杨鹤的做法。对农民起义军改抚为剿,将农民军杀的人头滚滚,没想到对西班牙人又是另一个态度,让李鸿基极为反感,怎么造反地农民杀的,对这些手头沾满了大唐子民血迹的西班牙人还要宽容。为了将洪承畴地脑袋转变过来,李鸿基干脆让他主持这次行刑。
洪承畴坐在台上面无表情,这让台上地其他人也跟着大气都不敢出,太阳越升越高。好在现在已到了十月,这种阳光照在人身上尚不会觉得太难受。
“大人,时辰是不是快到了?”吴从义抬头看了看太阳,忍不住发问。
洪承畴略点了一下头,掏出了怀表看了看,表针已指到了十一点半,离午时三刻刚好差一刻钟:“再等五分钟。”
这令人难过地五分钟走得缓慢无比,所有人都盼着时间能快点过去。
“开始,宣旨。”五分钟终于过去了。
一名皇家侍卫从后面走了上来,展开一张圣旨,台上台下所有人都连忙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非好杀之人,大唐自建立以来,已连续三载末处决一名人犯,盖因上天有好天之徽,……彼等蛮夷,不知礼议,杀我子民,朕唯有以杀止杀,今六百余西人,全部罪在不赦,斩!钦旨。”侍卫念了一大串杀西班牙人的理由才将圣旨合上。
“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看了通告,听到这个杀气腾腾的圣旨时,各国的使节依然冷汗迭出。
洪承畴起身接过圣旨,看了看表,还差三分钟就是午时三刻,连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向旁边的一个唱礼之人示意开始。
“时辰到,把犯人押上来。”
二十名西班牙俘虏被押上了高台,他们全部被喝令跪在台前,这些西班牙人从押进长安开始就被关在大牢里不见天日,根本不知自己地命运如何,如今看到这种情况,有些人已经猜到将要发生的事,开始挣扎起来,只是他们全身被绑住,又当了数月的俘虏,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被身后充当刺子手的唐军数下就全部踢倒。
“斩!”
随着洪承畴地声音喝下,二十名刺子手举起了闪亮的鬼头刀,闪电般的划下,二十颗头颅咚咚的滚到了台上,一腔腔鲜血从犯人的脖子上喷涌出来,很快将木台的前面染得鲜红。
“啊。”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声,还有的人扭转脸孔根本不敢看,有的人却高声叫起好来。
“斩!”又是二十人被押到了台上
“斩!”
已经连续杀了六百人,台上的鲜血已染到了行刑的官员和那些使节的脚下,几个小国的使节已经吓得晕了过去,台下六百颗头颅堆成了一座小山,差不多要与平台一样高。
全场只剩下一片粗重的呼吸声,任谁连续看上六百人被杀,若还叫得出来,那只有说心里极度变态。
最后的二十一名俘虏被押到了台上,其中就包括了西班牙总督列加斯比和主教桑切斯,列加斯比已经呈半昏迷的状态,在马尼拉虽然是他下令处死了数万民华人,可是眼不见为尽,他最多看到的是一串串数字,如今当着他的面,数百名西班牙人一一被拖上平台,接着就是无头尸身被拖了下来,列加斯比如何能呈受这样的刺激。
桑切斯也是一脸死灰色,当初在马尼拉力劝列加斯比将吕宋所有的华人杀了时,绝没有想到今日会轮到自己,他现在才发现,比起生命来,他所谓的宗教信仰根本不值一提。
“斩!”
虽然这些人都是西班牙俘虏中的重要人物,洪承畴也不和他们多话,这场行刑已经花了一个多时辰,无论是刺子手,还是监斩官,观众,都已麻木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行刑越快结束越好。
随着最后的二十一人被斩完,那些选出来的刺子手都累的直喘气,他们每人都杀了十人以上,要把这些人从台下拖上来,又把他们的尸身拖到台下,一个个都累得不轻。
“行刑完毕!”唱礼官大声喝了出来。
洪承畴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屁股刚一离开椅子,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他的两名家丁连忙上去将他一把扶住,洪承畴才重新站了起来。
“回去。”洪承畴有气无力的向两名扶着他的家丁吩咐。
“是,老爷。”
那些坐在台上的各国使节见洪承畴退下,也一个个想跟着起身,“扑通,扑通。”数声响起,安南使者和缅甸的使者都滑倒在地,身上沾满了血迹。
若是在平时,其他人肯定会哄堂大笑,与他们有仇的暹罗、老挝等国的使者说不定还会踩上一脚出气,此时却无人笑话,各国的使节都从他们身边默默经过,安南使者和缅甸使者还被显罗、占城两国的使者扶起,刚才行刑的场面宛如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压在他们心上,南洋的各国都吃过西人的苦头,这六百多人,除了少数几人,都是西班牙的军人,这在以前,这么多人足可以对一些小国灭国,可是面对这么多的俘虏,大唐说杀就杀了,亲眼看见和听见又是一回事,许多人都打着念头,如果大唐有什么要求,自己必须劝国王无论如何都要答应。
行刑数天后,李鸿基在太和殿上召见了各国的使者,当着各国的使者宣读了番属法,当听到大唐不会对属国提出土地要求,也不需要属国进贡时,在场的各个番属国使节简直是要感激涕淋了,对于大唐要求各国开放港口,城市通商,保护大唐商人不受侵犯的要求全都一口答应,对于大唐在各国建立使馆,并驻扎少量部队的要求也大部分答应,还有数国使节不能作主,要求回去向国王呈报后答复。
李鸿基也没有硬要各国使节马上在大殿上答复,相信各国的国王听到大唐给的好处也会妥善考虑,就是不乐意,能有勇气拒绝的可能性也不大,果然,在听到大唐可以向番属国贷款,并在受到敌对国攻击会出兵相助时,那些小国的使节简直是欣喜若狂,这等于找到了一个硬得不能再硬的靠山,而一些大国的使节却有点愁眉苦脸,只是听到后来礼部对他们暗示不会出兵干涉属国之间的战争后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