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可以感受的到,他的天儿虽依旧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看似十分不待见二脉的几个弟子,实则心情却是有所好转。
他能从她那双褶亮漆黑的眼眸中,读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几人从断崖层跃下去,起初那断层之间的间隔还是十分紧密的,跳跃间也不见如何费劲。
但渐渐的,所有人都发觉断崖层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从一块断层跳跃到另一块时,秦晓英脚底踉跄了一下,在断崖层边上一滑。
幸亏云楠一直在注意着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不然这姐们就要从断崖层上摔了下去。
秦晓英拍了拍胸口,大大地松了口气,小脸憋得个通红,“我的个娘,这间隔也太远了吧!怎么还没到底。”
逆天眨巴一下眼睛,顾不上秦晓英在那头抗议,直接把她塞回了帐篷,随口说了一句,“到了下面再放你出来。”
而秦晓风秦晓寒两兄弟见状,果断地表示赞同。几人也不作停顿,继续向着断崖层下方跃过去。
五名二脉弟子的境界比秦晓英略高一些,但却也是没有突破蓝婴境,因而越到下面,断崖层间隔开裂越大,几人跳跃地也越是费劲,好在几人都坚持到最后并没放弃。
他们最终落在断崖层底部,一处溪涧峡谷内,这地方肉眼即能看到尽头,且多草木,那草长得几乎都比人高。
逆天将吵吵嚷嚷的秦晓英放了出来,还不等她抗议,君临便插话道,“深潭就在前面。如果地图不坑人的话,说明那宝箱就在深潭底部。”
两名白雏岛的仆人一听这话,立刻浑身打着颤,磕磕巴巴言辞不明地说道,“几、几位阁,阁下,我我……”
他们本想讨饶,但话说到一半,却被秦晓风、秦晓寒伸手在脑袋上轻轻一拍,当即噤若寒蝉地闭上了嘴。
秦绝伸出一双修长的手,陡然运起浩荡的风元素力,将两旁高过人身的草木齐齐斩断,整齐划一地堆叠在地。
众人顿觉视野开阔了些许,定睛望去,果然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黑漆漆的凹陷于地面的水潭。
秦晓英当先想要快步走去,却被逆天伸手拽住,“等一下。”
君临眯了眯眸,随手放出一道血焰,化为数百道血刃朝着前方割去,瞬间,前方的空气像是陡然扭曲了一下,数百道血刃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飞射到君临几人面前时,在男人冰冷的视线中,渐渐消散。
“屏障?”几人均是吃了一惊。什么样的屏障,竟能把君临阁下的血焰也给挡下来?
“可是,既然有屏障挡着不能让人通过,钟家的人又是如何把宝箱放到寒潭潭底的?”秦晓英好奇地问道,“这也太坑了吧,这么大的阻力,若是我们队伍都没法过去,其他队伍就更加没法过去了。”
君临摇了摇头道,“不是屏障。是魔兽,一只隐形防御类魔兽。”
“魔兽?”几人皆是一愣之下惊呼出声。
逆天倒是觉得稀奇,转头看向君临道,“哇,这,这是什么境界的魔兽,还能把你的血焰挡回来?”
君临眸光一柔,笑着说道,“这种兽叫做地玄龟,身板厚实,防御力极强,能够抵御高出自身百倍以上的攻击之力。”
逆天这才会意,点了点小脑袋道,“所以说,其实它本身,实力并不是太强,只是它的防御却是世上最强的。”
“可以这么说。”君临颔首微笑。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将这只隐形乌龟放在这里阻拦我们的去路?”秦晓英气愤道。
“还能有谁,定是钟家的人。”
秦晓英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一定是钟家人。他们可以先将宝箱彷如寒潭底部,再然后就放这只隐形乌龟在这儿驻守。若是有队伍找到这儿想要打捞宝箱,势必会以为自己被一道天然屏障挡住,只能望宝箱兴叹了!”
逆天这才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我看钟家为了这次天赋赛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估计啊,也不光是针对我们队伍设下阻拦,其他队伍的宝箱,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那当然,看他们多坑爹,给了一张破烂地图,消耗所有队伍的比赛时间,让很多不明所以的人,在林子里乱转,万一碰到什么厉害的魔兽,那就更倒霉了。”秦晓英翻了个白眼,心中对钟家的鄙夷已经到了最高阶段。
“君临,现在怎么办。”逆天跳跳蹦蹦跑到男人身边,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仰头看他,一副全赖他解决的模样儿。
蓦地风动,云天狐那妖孽忽然间冒了出来,跟着扭了扭纤细的腰身,眼睛发亮地看着前方,笑呵呵地说道,“主人,这只地玄龟,你把它打到半残后,可以交给我嘛?”
逆天嘴角微抽了一下,很想问问他,我有这么暴力?随后很是豪气地一摆手一点头,“行。不过它防御力这么强,我要怎么把它打得半残呢?”
“主人主人这个好办。”云天狐想附身上前,却被君临冷眼一扫,当即僵在了原地,没敢再次靠近。
“简单。”君临唇角微抿,捏了捏逆天的小手,“这只地玄龟外部防御强悍,四足与腹部却是它的软肋所在。”
说罢,一道削尖的冰刺从指尖冒了出来,蓦地翻手向下,白光一闪遁入地底。
众人皆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只见一道明显的冰凌痕迹从他们脚下向前方快速蔓延过去,一道道尖锐的冰刺从泥土之中扎穿而出,很快便到了那道屏障跟前。
秦绝眸光略微一闪,眼角余光扫向君临,心中也不由地微微一叹。
果然是足够强悍的男人。
只见冰刺穿出地面,从那道隐形屏障中冒了出来,迅速地蹿高。
前方的气流隐隐的有所扭动,乍然间只听“嘭”一声巨响,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眼底出现了一道厚厚的土墙。
再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墙,分明是只一人高的大土龟,趴在那儿,痛苦地往后缩了缩,像是感觉到什么恐怖之物一般,不断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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