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太皇太后和淑太妃回了太皇太后的福安宫,一进殿太皇太后就遣散宫人,门一关,她抓起手边的茶盏就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声脆响,响得淑太妃眼皮子跟着跳了跳,“姑母息怒!”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息怒?那小兔崽子都要爬到哀家头上作威作福了,哀家如何息怒?”
淑太妃抿唇,试探问:“姑母说的是世子还是陛下?”
太皇太后眼风凌厉:“你说呢?”
淑太妃忙垂头,“平疆王世子虽然是个酒肉纨绔,但身后好歹有个能耐的爹,咱们暂时还动不得,但——”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太皇太后,劝道:“臣子终究是臣子,想僭越称帝,也得看天下人答不答应,母后又何必太计较?”
太皇太后沉默片刻,脸色稍霁。
淑太妃继续道:“倒是陛下……”她拿帕子掩了掩唇,意有所指地说:“落了水后倒像是洗清了脑子,胆子也大了不少,敢扯平疆王世子的皮,难不成是年纪大了,心野了?”
“呵——”太皇太后哂笑,即使这些年保养得宜,可年纪摆在那儿,眼尾终归多了不少皱纹,如此一来更显威严。
她拍了下扶手说:“去把荣扈给哀家叫来,陛下身边一刻不能离人,让他挑几个人给哀家看看。”
“是,臣妾这就去办。”
……
楼庭晚离开不到两个时辰,万泰宫就多了四个美人。
南宫行坐在床头,看着一字排开的四个宫女,面无表情。
荣扈笑嘻嘻站在一边,脸上的肉直接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他揣着手,说的话恭敬,但身子却站的笔直。
“陛下瞧瞧,太皇太后体恤陛下身边无人可用,立刻着奴才挑了四个宫女来,从左往右,分别是白雀,白鹤,黄鹂,黄莺。”
四人立刻跪地行礼,“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白鹤黄鹂年纪大一些,看起来更稳重,白雀与黄莺年轻,目光灵动。
南宫行视线从四人头上一一扫过,荣扈小心觑着他的表情,这是几个意思?不满意?
还是不想要?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提醒”南宫行几句,南宫行忽然伸出清瘦粗糙的手,随意指了两下,“这俩近身伺候,剩下的负责杂务。”
荣扈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好嘛,是白雀和白鹤,正好挑中了一个太皇太后的人,什么破手气。
他怜悯地瞥了小皇帝一眼,笑嘻嘻道:“成,奴才这就去给太皇太后娘娘回话。”
南宫行点点头,咳了两声。
荣扈立刻道:“好好伺候陛下,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长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知道吗?”
“是。”
四个宫女叩首行礼,南宫行让她们起来,点了白雀说:“朕有些饿了,去御膳房取点粥来。”
……
白雀领命去了,出宫门的时候差点被一个小宫女撞倒,她退后一步,皱眉道:“毛手毛脚的,赶着投胎?”
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地赔不是。
白雀第一天伺候皇帝,不打算出风头,咽了这口气,“下次注意点。”
说完转身就走。
小宫女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眸光微闪,随后走了另一个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