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行看了眼门口,确定没人进来,这才展开纸条看了起来。
字迹龙飞凤舞,洒脱不羁。
“联手吗?”
没有落款,没说怎么联手,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仿佛只是随便瞎写的。
南宫行却笑了起来,鱼儿上钩了。
……
楼庭晚坐在马车里,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撑着头,随着车轮声吱吱呀呀地响起,她闭上了眼,在马车上打瞌睡。
“世子再忍忍,马上到王府了,回去再睡。”
碧凝在一边拿着团扇给她扇风。
楼庭晚叹息道:“北都的天,真热啊。”
都九月末了,还热的像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似的,楼庭晚要么被炼化,要么猴化。
“往年也一样,得到十月末雨下完了才会彻底凉快下来。”
楼庭晚捻佛珠的手一顿,忽然睁开了眼,她和碧凝大眼瞪小眼片刻,忽然转身掀开车帘就要往外钻。
“哎,世子,你干嘛啊?”
碧凝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去拉她。
楼庭晚一脸决绝,“别拦我,我要跳车,让我死吧。”
热死和摔死,她选择后者,还能痛快一点。
碧凝好说歹说把人拉了回来,“世子,咱们回府就有冰了,再忍忍,再忍忍。”
“罢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楼庭晚瘫在软垫上,面无表情。
终于,车子驶过闹市,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在王府门前停下。
自打上次书房被训,朱运就长了教训,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也没像门神似的杵在门口了。
楼庭晚大步往里走,结果没走两步又被人拦下。
“世子,周大夫请您去一趟。”
楼庭晚定定地看了面前人两眼,这人是周寒春身边的药童三七。
周寒春是府上的大夫,是楼庭晚从南境带来的,算起来,他也是平疆王的人。
楼庭晚心念电转,扬了扬眉,“找我做什么?我可没病。”
三七无奈道:“世子,只是例行诊脉罢了,没病最好,有病也好趁早治,毕竟在北都,还是小心些为妙。”
“行吧。”
楼庭晚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大步往药房的方向去,三七忙在前面带路。
……
药房在王府最北面,说是药房,其实是单独开辟出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不少菜和药,被篱笆圈住。
篱笆上还挂了几串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材,在风中晃动。
楼庭晚看了几眼,很好,一个都不认识。
她走到门口就见台阶上坐了个穿着短打的人,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干净朴素。
这就是周寒春,五十有六,但沧桑的像六十六。
原主每次看到他都会怀疑他被底下人苛待了,然而一问,没有的事。
她就只能归于他长得比较着急。
“师父,世子来了。”
三七推开木门喊了一声,台阶上的人才抬起头往这边瞥了一眼,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冲楼庭晚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世子。”
楼庭晚带着碧凝走进去,笑道:“周大夫免礼,这是在晒药材?”
周寒春看看她,再看看药材,脸上写着:你看不出来?
楼庭晚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是要把脉吗?来吧。”
她挽起袖子伸出手,周寒春却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木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手腕,“进去。”
楼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