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八路人马,集结于营寨之外,声势浩大,八路诸侯齐列阵前,整装待命。
众人之前,临时搭建起一处高台,袁绍站立其上,颇为满意的环视诸军一圈,朗声说道:“此次征战虎牢关,曹孟德将军担任主帅,许先生担任军师,望尔等倾力协助,不得有误!”
“诺。”八路诸侯纷纷允诺。
见此,陌书彦心底微震,3丝毫不明白许子晟刚来不久,袁绍怎么就那么快交于重任,难道人与人的差距有这么大嘛?
担任八路诸侯的军师,相当于直接指挥手下上万兵马,虽有主帅节制,权力依旧大的没边,弄死几个人跟玩似的,随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即可。
好在主帅是曹操,还算是一个治军严明的人,只要小心点,不被许子晟抓到把柄,还是能让许子晟有力无处使的,这也是陌书彦愿意同去的缘由。
“本初在此,静候各位佳音,出发!”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营寨内响起号角声,震耳欲聋,让人热血沸腾,曹操夹马先行,大手一挥,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向虎牢关方向进军。
虎牢关据此足有三十余里,大军在必须保持战斗力的情况下,白天进军,晚上休整,估摸需要八个时辰才能赶到,故而陌书彦任由马儿跟着大部队行军,闭目养神起来。
其身前不远,紧随曹操身后的许子晟,转头冷笑着看了陌书彦一眼,心中暗道:既然你要与我为敌,那就等着瞧,阻止我的代价,就是死亡,彻彻底底的死亡。
虽说陌书彦还没有公然反对许子晟的意见,只是想要引得许子晟被众诸侯嘲笑,但因此许子晟也知晓了陌书彦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自己对着干了。
闭目养神的陌书彦微微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却并不在意,神色依旧如常,丝毫没有回头相望的意思,静静的随着马儿忽上忽下摇晃,颇有几分闲情逸致。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正好转过头来的曹操看在眼里,回过头,曹操的双眸凝重了些许,心中略有不安,许子晟的到来,似乎给讨伐加上了一些重大的变数,曹操有一种预感,许子晟似乎不会愿意臣服于任何人。
从广陵太守张超那得知,许子晟从未认可过张超当主公,甚至连赵云也只是听命于许子晟,若不是这两人对张超的作用不小,怕是早已经被张超除掉。
想到此处,曹操心里叹息一声,汉室如今因为董贼,已经岌岌可危,再加上野心勃勃的袁绍,匡扶汉室的重担已经几乎无力承受,如今还出现一个看不透的许子晟,难道真的是天亡汉室嘛?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第一次,曹操心里对以后可能发生的变故毫无头绪,似乎已经看不清未来。
天色微凉,淡淡微风吹拂而过,曹操、许子晟、陌书彦几人各怀心思,一同随着大军往虎牢关行军而去。
此时,主营当中,并未因为八路诸侯带军离去后闲静下来,反而是开始把营寨拆除,剩下的九路诸侯都已经集中在营寨之前,最先那人,黄袍银甲,浓眉阔目,正是袁绍无疑,此时袁绍的目光望向八路诸侯离去的方向,眼眸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旁同样装束的袁术,疑惑的盯着袁绍的背影,不明白袁绍集结大军的原因。
送走八路大军后,袁术刚回营帐不久,就收到了袁绍的命令,火速集合营寨之前,却没有说因何缘故,颇为狐疑的袁术还是选择了听令行事,下令手下大军集结。
待袁术出了营寨,发现九路诸侯兵马齐聚,袁术问了其他诸侯,竟没有一人知晓缘由,待大军出了营寨,袁绍还派人开始拆掉营寨,此举更让袁术等诸侯疑惑不已,完全不留后路,难道是打算增援虎牢关?但是虎牢关也不至于全部兵力堆上啊,万一失败了,后立无援,此乃兵家大忌。
无论如何无法想通缘由的袁术皱着眉头,拍马上前,打算问个究竟,余光却发现左侧来了一路兵马,袁术立即进入戒备状态,不再向前,大手一挥,众兵士亮起武器,纷纷向左侧注视。
待这一路兵马靠近,众人发现原来是孙坚携带兵马而返,比出战汜水关之时,人数几乎少了一大半,且人人带伤,纵使孙坚也不例外,孙坚浑身浴血,神情颇为沮丧,此战不但折损了大半人马,手下大将祖茂也折损在了汜水关外,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兵力大失。
孙坚远远就已经看到营寨前人影绰绰,一路皱着眉头带兵前来,不知主营发生何事,难道打算撤军嘛?落荒而逃的孙坚大军,短时间内已经失去了对时局变化的情况了解,并不知道八路诸侯已经出征虎牢关。
当孙坚的目光投至袁术身上的时候,双眸瞬间凌厉,眼眸中出现丝丝血红,若不是袁术不派粮草,自己何至于兵败如此?
顿时孙坚重重拍了一下马背,策马冲到袁术身前,眼若饿鹰,脸色因怒火而红透,手指几乎指在袁术鼻梁上,怒吼道:“我奋不顾身在汜水关顶着利箭飞石,冒死冲关,你却听信馋言,不发粮草,让我将士死于非命!你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呆在主营!”
见状,袁术惶恐至极,连带座下之马,都被惊的后退数步,面色苍白的袁术色厉内荏的回道:“此战与我何干,皆因小人挑拨,导致孙将军大败。”
眼神一狠,袁术拔剑后斩,血光咋现,其身后身穿灰色长袍的文士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捂着鲜血淋漓的脖颈,倒头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气息顿无,鲜血渐渐从尸首从流淌而出,两名甲士赶紧上前,拖走了文士的尸体。
随即,袁术平静了些许,颇为歉意的对孙坚说道:“文台兄,进谗言者已死,都怪我听了小人的话,至此大祸,还望文台兄见谅。”
“你……”孙坚怒气更甚,刚想开口斥责,身旁却响起袁绍的声音。
“够了,还要出战汜水关,尔等之事,过后再论!”
闻言,众人大惊,孙坚刚在汜水关吃了大亏,如今加强五万精兵,怎么还会去攻打汜水关?实为不智!不过诸侯虽然如此不满,却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毕竟袁绍身为盟主,更有其弟袁术兵马在侧,何况曹操、公孙瓒等强权诸侯又前去虎牢关,而孙坚虽然回归,却因兵力大损,话语权大幅度降低,一时间,竟没有敢开口质疑。
孙坚明知袁绍故意维护其弟,奈何如今损兵折将,也只能咬牙切齿咽下这口气,气冲冲的带着兵马加入九路诸侯大军之中。
对于诸侯的表现,仿佛在袁绍意料之中,得意之色,在袁绍脸庞之上尽现无疑。
随后,见营寨基本被拆除的袁绍,神情一肃,大手一挥,率先御马而出,十路诸侯纷纷跟上,朝汜水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