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张闿突然将手中的瓷碗砸碎在地,碎片如花瓣一般裂开。
此时的张闿,任由雨水时不时滴落在身上,涨红着脸,额头青筋爆粗怒骂道:“都是些什么玩意,每个人都敢在老子头上踩上一脚,忍了这么久!除了受气还能干什么!”
“统领大人,消消气。”一名心腹赶紧上前劝诫道,“这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了,万万不可出来了,免得隔墙有耳,招来杀身之祸。”
“废物!”
一脚将这名心腹踹入雨中,张闿随后恶狠狠的抽出佩刀,冒着雨直接将这名心腹到场斩杀,踩着尸体,张闿怒目四顾,咆哮道:“我等本就是黄巾余党,妄图东山再起,却始终不被陶谦那厮重用,如今曹家的辎重车马众多,何不将他们赶尽杀绝,取了财物再做他算,你们认为如何?”
此言一出,大部分士兵都站起来拿起了武器,大喊:“杀,杀,杀!”
剩下的那一部分士兵本来不同意,但看见张闿一言不合就将心腹斩杀,而今大部分又同意,终于也只能随波逐流,赞同此事。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现在就生火做饭,等入夜,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张闿沉声说道。
众士兵闻言,皆自动身,加入到造饭中去,吃饱了,就可以乘着夜色杀人越货了。
这一切倒是随了张闿的意,些许喜悦已经爬上了他的脸庞,虽然黄巾惜败,但张闿这个野心家,可不愿意屈居人下,在徐州各方面都受制于陶谦,如今在此,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可以再起霸业,张闿怎么会放过。
不远处围着锅生火的几名士兵,乘着生火的空隙和雨声的掩盖,悄悄议论起来。
“统领这是想争霸想疯了吧,就他这个样子,黄巾军在的时候都得不到重用。”
“唉,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怕被这厮斩了,谁肯跟着他干啊,这不是自寻死路嘛,就凭咱们这五百号人,在曹操和陶谦夹击下,不消三日,就会灰飞烟灭。”
“一旦发现不对,我等就找机会逃跑就好了。”
“嘘,噤声,被听见我们都得死,造饭造饭。”
正巧此时张闿走了过来,这几名士兵赶紧噤声,好在张闿只是路过,并没有停顿下来,倒是让这几名士兵稍稍安心些。
这个时候,暗中潜伏的李典无法再带着部下忍受大雨,悄悄从坡上绕了下去,乘着这些士兵忙着造饭不注意周围的档口,从寺庙的一侧围墙爬入,潜进了一处柴房之中,总算是不再淋冷雨,要好受的多了。
趁着这段难得的休息时光,李典让众人褪下衣衫,暂时不用披着湿漉漉的外衫,就算是没有火烤也算是要舒服些。
不过躲在柴房李典也没有忘记,派上一个人前去,观察外界动静,以免出了什么事情不清不楚。
怕是陌书彦也想不到,李典这么一躲雨,不经意间,保下了更多寺内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