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看。”
逢纪见到沮授三人态度转变,心头一喜,却不忘询问陌书彦的态度。
“唉,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接下此事,待日后再说吧。”陌书彦叹息着说道,目光中有些无奈。
这些袁本初的旧部,需要的是云逸先生,而不是现在的医者华枫,到时候陌书彦自己也说不定想法如何,怎么敢轻易接受。
“无妨。”
沮授看出了陌书彦的顾虑,态度诚恳地说道:“先生现在不必给我们一个答复,但请先生日后无处可去之时,能够率先想到我等就好。”
“承蒙厚爱,自当深虑。”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小气了,只能先应下来,日后有变动再谈也不迟。
“好,来,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沮授率先举杯,郭图和淳于琼紧随其后,陌书彦自然也是接了下来。
后面的时间,众人其乐融融,倒是难得开心一会,大家都放开了一些,交谈颇为热烈。
等烈日高挂之时,沮授三人终是因为担忧被袁术发现,向陌书彦等人告辞,匆匆地赶回冀州去了。
将沮授三人送走后,站在茶楼门口的陌书彦、逢纪和张合,也失去了再进入茶楼的兴趣,张合被逢纪派遣出去,寻找酒楼入住,而逢纪则打算和陌书彦在东平逛逛。
陌书彦和逢纪并列行走在街道上,同行的百姓基本没有几个,时至正午,街道两旁的店铺冷清了很多,百姓也大多已经归家,摊贩也有些无精打采起来,不再吆喝,静静的坐在阴凉处,等有人停在摊子前,这些摊贩才会热情起身,招呼起来。
对这些各式各样的物品,陌书彦倒是有不小的兴趣,但也没有打算要买,索性就不去打扰这些摊贩休息了。
“此次会面,还好带了先生前来,不然真不知道沮授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自投罗网就有些丢人现眼了。”逢纪轻笑着说道。
“元图兄有些夸张了。”
陌书彦回之一笑,不会傻乎乎的拦下这个功劳,“就算我不来,他们也不至于会出卖你们,顶多是不搭理你们罢了。”
“先生倒是看得开。”
“也许吧,没有过去,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陌书彦惆怅地说道。
还没等逢纪接话,身后突然涌出七名大汉,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丝丝杀气,再观他们嗜血的眼神,基本上可以判断出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这人,实非普通老百姓。
而且这些人丝毫没有掩饰,径直走到了陌书彦和逢纪周围,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逢纪厉声发问道。
“这可不是你可以管的事情,你只要明白,我们要带着这个人就可以了。”领头的大汉看都不看逢纪一眼,直接伸手指向了陌书彦。
闻言,逢纪目光一凝,双手握拳,第一反应就是认为沮授他们反叛了,派人前来抓陌书彦了。
顿时逢纪朝着领头大汉怒斥道:“沮授那叛徒在哪,干嘛要躲躲藏藏?”
“沮授?就凭他,也想使唤我们?”领头大汉冷笑的说道。
“如果我不去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陌书彦突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不去,他死,还是带走你,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领头大汉丝毫不怕陌书彦不跟自己走,原先张合在此倒是不小的麻烦,现在就剩下逢纪这个文弱谋士,根本就构不成阻碍。
“那没得选了。”
陌书彦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跟你们走。”
“先生,不可!”逢纪低声吼道。
“唯一的选择罢了,不必无谓的挣扎,反而是伤了自己。”陌书彦劝解道。
听闻此言,逢纪顿时不再多言,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挣扎的确是无谓的,还不如苟活下来,找张合前来援救陌书彦。
“请吧。”
领头大汉直接侧身,做出了请的手势。
没有耽误,陌书彦直接在七名大汉的带领下,离开了此地,也很守诺的没有伤害逢纪,任由他离去。
走了没多久,拐过一条小巷子,面前就出现了一辆马车,两名大汉带着陌书彦上了马车,一同乘坐,也算是监视着陌书彦的一举一动,以防意外。
陌书彦本来还想透过帘缝记住马车的行径方向,却不料身旁的大汉直接掏出了黑布条,递给了陌书彦,神色也显露出意图为何,无可奈何的陌书彦只能带上黑布条。
随后马车在原地转了几圈,方才开始前行,此时的陌书彦已然失去了方向感,马车疾行而去,暗处跟随着的逢纪也只能放弃跟随,没找到张合,跟过去也讨不到好。
端坐在马车之中的陌书彦,思想却十分活跃,也有想过这是沮授的行为,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若是沮授所为,根本没必要放过逢纪,这一点就怎么也说不过去。
哪是谁呢?思来想去,没有了过去的记忆,陌书彦来来回回也只能想到寥寥的几个人,无非就是曹操刘备之流,但这些人也没有必要这样对自己。
就在陌书彦不断思虑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身旁的两名大汉直接架着陌书彦下了马车,侧耳倾听,周围除了席席凉风吹拂而过的声音,还有些许鸟鸣之外,并没有其它声响。
陌书彦本以为会被带离很远,却不料才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了下来,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看来此人没有要带走自己的意思。
随后头上的黑布条被摘了下来,陌书彦没有第一时间睁开双眼,而是仰头望向天空,适应了一下光亮,方才目视前方缓缓睁开了双眼。
光芒虽然还是有些刺眼,但总算是没有太大的影响,环视了一周,那七名大汉都退回了马车之后,背对着马车站立,而陌书彦的身前,只有一道白衣男子立于前方,手持折扇看着他。
根本不用猜,此人就是要见自己的人,但陌书彦看着这男子虽然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只是内心不禁冒出了一丝警惕意味,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