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贺昌依旧在抵御许临的进攻,冷矢小队也没有放过任何机会进攻,此时的许临已经有些脱力,以技进攻,始终没能在贺昌的严防死守下讨到什么好处,不断地连续的进攻,已经让许临的手臂传来了酸胀感。
瞧准许临速度变慢的一个契机,贺昌暴喝一声,乘着许临有些失神的一刹那,整个人朝许临冲杀了过去。
“许临,退。”张济出言喊道。
闻言,许临反应过来,急忙后退,然而贺昌的长刀已经抵至身前,贺昌的脸庞上已经浮现了得逞的笑意,憋屈的这么久,终于等到机会了。
“咻咻。”
然而两道破空而来的利箭,打断了贺昌的欣喜之感,余光往去,这两支利箭骇然是往许临跟前攒射而来,若是贺昌再进,哪怕是伤了许临,他也要非死即伤。
“可恶。”
纵使心有不甘,贺昌也只能强行停下前冲的步子,眼睁睁地看着两支利箭在身前交叉而过,从许临的左右划过,却微伤之分毫,而更外围的冷矢小队成员也只是微微挪步,没移动太多位置,就躲过了飞羽。
单单这两支箭,就让贺昌双眸凝重起来,能够在周围尽是友军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射箭的弓箭手,不是疯子就是对实力有一定的自信的神箭手,显然在贺昌眼里,那两名弓箭手属于后者。
但冷矢小队根本就没有给贺昌太多考虑的时间,盾兵杨起已经如同蛮牛般持盾向贺昌的后心冲撞而来。
“咚。”
来不及过多的考虑,贺昌转身横刀在前,被盾顶得连连后退,侧面,张济抓刀来战,根本不给贺昌喘息之机。
“锵。”
“咚。”
无奈之下的贺昌持刀抵住了张济的重砍,身体微屈,却被杨起乘机撞倒在地,颇为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方才半蹲起身,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张济怒吼道:“卑鄙无耻,是条汉子就一个一个的来。”
应对贺昌的,是张济、杨起、许临、王丘继续逼近的包围圈,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算回答许昌,保持着与行动无关的任何事情都不谈论的基本守则。
冷矢小队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除去贺昌,仅此而已。
“啊。”
被冷矢小队合围至今,贺昌终于忍不住爆发起来,心里都怀疑这帮人是不是哑巴,都不会交流,完全不给丝毫谈判的机会,仰天怒吼,贺昌猛然发力,半蹲着飞身而起,不顾一切的杀向张济,这个在他看来是头目的存在。
“给我去死,啊!”
连连怒吼,刀势沉重,贺昌瞬间和张济交战起来,撞击声不绝于耳,然而相斗了数十回合,贺昌却只能借力退了数步,不敢再同张济纠缠,并不是怕了张济,而是贺昌发现,他竟然和张济只能战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若是再这样消耗下去,脱力之时,他就任人宰割了。
挥了挥微微酸痛的手臂,张济双眸微低,看着右手那震裂的虎口,正在冒着丝丝鲜血,以及手中那满是缺口的佩刀,几乎没有丝毫,张济就语气平静的吩咐道:“副队主攻,其余人辅助。”
瞬间,王丘就抓刀扑向贺昌,完全不给贺昌歇息的机会,许临和杨起,一左一右,从贺昌的后心冲杀而来。
人未至,两道利箭已然破空而至,贺昌怒骂一声,匆忙抓刀挥砍去袭来的箭矢,却被其中一道划破脸颊,留下了颇深的伤口,甚至还来不及感受脸颊传来的疼痛,贺昌身前的王丘已然跃起,双手侧身持刀,重重的挥砍而下。
“当。”
半截断刀插入了泥土之中,贺昌手中的长刀本就因为和张济对砍,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缺口,如今横刀抵挡一击王丘的重砍,终于从撞击处断成了两截,王丘的刀,去势未减,重重的斩在了贺昌的左肩之上,深已见骨,血流如注。
“啊”
跪立在地上,贺昌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惨叫着紧握半截断刀,朝身前的王丘挥砍而去,想要将王丘逼退。
“咚。”
贺昌半跪着的身体瞬间被左后方的盾兵杨起狠狠的撞飞而去,带着肩头嵌入骨肉中的刀,在地上划行一丈之远,留下一条清晰的血路。
“哇。”
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的贺昌左臂已然失去知觉,右臂颤抖着伸向左肩的刀,还想要拔出左肩的刀来迎敌。
“铮。”
入眼皆是鲜血,贺昌眼睁睁地看着还没伸出去多远的右手被一柄长枪活生生的钉在了地面上,一时间,贺昌双眸微凝,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啊!啊”
伴随着右手手背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贺昌惨叫不止,其声令人不寒而栗。
“沙沙沙”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贺昌保持着惨叫,颤巍巍的侧头看去,走过来的,正是从身旁的谋略兵处换了一柄刀才走过来的张济,惊恐瞬间浮现在贺昌的脸庞之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
还没等贺昌求饶完,刀光拂过,鲜血瞬间从贺昌身首分家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四下溅去,贺昌那脑袋上还保持着求饶和痛苦的神色,交织在一起,永恒不变。
背对着贺昌站立的张济,手中握着那柄正往下滴答滴答滑落着鲜血的刀,冷风吹过,张济头也不回地问道:“他死了吗?”
闻言,冷矢小队的众人面面相觑,望着那身首分家的贺昌,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王丘轻声答道:“应该是死透了,除非掉了头他还能活着。”
“那就好。”
张济笑着转过身去,提着刀向院子外面行去,边走边吩咐道:“医兵留下,收起贺昌的人头,其余人跟我来,支援铁赤小队。”
这个支援形同于看铁赤小队的笑话,外面的打斗声还没有停歇,出去帮忙就等同于证明冷矢小队比铁赤小队要强,众人顿时面带笑意跟了上去,只留下医兵一人在此收拾贺昌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