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裘汌好像看出另一名丫鬟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躲闪,而那名年少婢女则在一旁,眼眸中的惧意更甚几分,心中甚是怪异的裘汌还没来得及多问,龚厉就将她们两个都击晕了过去。
“你那么急干嘛?”裘汌目瞪口呆的问道。
闻言,龚厉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想到,主动解决麻烦还有错了,顿时龚厉气不打一处来,反驳道:“答案都得到了,难道你还要劫色或者杀人吗?”
“你就没有看出不对劲吗?如果这个答案是假的,将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我刚想问那个年少婢女确认一下,,你着什么急?”裘汌一拳捶打在墙壁上,颇有些烦躁不安的看着龚厉说道。
顿时龚厉就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底气都有些不足起来,低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唉。”
无奈的轻叹一声,裘汌也拿龚厉没办法,知道他并不是存心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若是就此退去,裘汌也有些不甘。
思来想去,终于没有更好的法子,裘汌只能将这个选择丢给三位队长了,想到此处,裘汌轻声说道:“我先行一步,去那个院落观察一番,你出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三位队长,让他们来选择,切记一丝一毫都不能隐瞒,可别因为你害怕被罚,导致错上加错。”
“我知道,别这么小瞧我。”
龚厉脸色有些难看,不再多说什么,摞下话就夺门而出,欲离开郡守府去通报情况去了。
眼睁睁地看着龚厉负气离去,裘汌也有些愧疚,知道自己所言有些过了,但现在这个情况下,不把话说重点,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没时间多想这些,出去将门关好后,裘汌小心翼翼地往东边摸了过去。
郡守府外,西边的小巷子里。
张济等人正潜伏在黑暗当中,等待着龚厉和裘汌汇报里面的情况,然而半个时辰已经过了大半,也没有见到有任何的动静,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而言,都已经成为了一种煎熬。
“他们不会在里面出事了吧?”胡轸有些担忧的问道。
此言一出,顿时众人的呼吸声都要大了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往这方面猜测,但如今胡轸提出来,就完全等同于坐实了这个猜测,想到龚厉和裘汌可能在府内孤立无援的被群起而攻之,他们就有一种想冲进去的冲动。
好在张济还算冷静,连忙劝解道:“若是真的出事了,郡守府应该乱起来了才对,绝不会这般寂静无声。”
如此说来,完全合理,众人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又安分的等候了起来。
虽然胡轸也不想说太多让大伙提心吊胆,但该说的终究要说,于是乎,胡轸轻声问道:“按理来说,我们约定好的是,如果在半个时辰找不到先生的位置,就先出来,从长计议,但现在还没有见到人,时间可要到了,我们要怎么做,在这里死等吗?”
“这不是还没到吗?”张济反驳道。
“若是时间到了,他们没来,又该如何?”
胡轸并不打算给张济掩盖过去的机会,待在此处,永远都是与危险相伴,一旦前去大牢救火的郡守府人马回返,他们的处境就会危险万分,要不是郡守府人马撤去了一部分,他们肯定无法靠近郡守府,所以这个决定,终究要先行定下,到时候可没有时间在此争论无休。
闻言,张济心里很想直接回一句,在此死等,没等到就不走了,但他不能说,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性命,他无权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终究,张济还是有些哽咽的说道:“时辰到,若不见人,立刻撤离此地。”
还没等众人心生悲意,墙头就跳下了一道身影,正是那赶来汇报情况的龚厉,刚一下墙头,龚厉就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神色还有些怪异,颇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我跳的姿势不对吗?你们这样看我干嘛。”
“很对,来得正是时候。”
张济如释重负,上前轻声问道:“裘汌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同回来。”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众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悲意又跑了回来,颇为担心的盯着龚厉看,生怕他会说裘汌已经死了或者被抓起来了。
好在龚厉并没有多看其他人的神色,而是按照裘汌所吩咐的,将所有的情况大致都说了出来,也没有隐瞒因为他而不能确认陌书彦所在的真实性的过错。
众人听罢,也没什么好建议的,这个情况无非就两种选择,一就是上,二就是撤,还要看三位队长的抉择。
三位队长围做一团,开始商量起上还是撤的最终决定。
胡轸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决定冒风险去搭救陌书彦,而樊稠则选择保守,选择暂时撤离,再找机会搭救陌书彦,毕竟现在的情况是,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他们闯进去,可能里面根本就不是陌书彦,到时候再想要搭救陌书彦,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听了两人的不同选择,张济也有些摇摆不定,心里面还是更偏向于暂时撤离,毕竟真实性无从考察,但今夜不救,等郡守府的人马悉数归返,就凭他们这点人,还真是掀不起半点波澜。
终究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张济沉声吩咐道:“翻转衣服,潜进郡守府,同裘汌会合,然后动手。”
命令下达,众人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将身上的黑衣脱了下来,翻了个面,顿时露出纯白色的衣衫,将白衣衫穿上后,众人又将黑面巾翻了个面,蒙在了脸上。
胡轸虽然反对,但命令既然下达,少数必须服从多数,他也没什么怨言,同大伙一起准备完毕。
“走。”
随着张济一声令下,八道白衣身影摸上了墙头,身着陌书彦特制的黑白两面夜行衣,往郡守府深处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