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痛苦的一夜,随着天色渐亮,终于画上了句号。
长安城,终于平静下来,寂静无声,好似沉睡过去一般,无声无息,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但那四处可见,还没清洗干净的血迹斑斑,告诉世人,长安城,远没有它看起来那么平静。
远方,吕布亲率一脸疲态的大军,往已经遥遥可见的长安城赶去,他们已经收到了消息,袁术已经兵临城下,他们也在拼死拼活的赶回长安,但随后的消息,却是城破大军已入,随即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谁也不知道,长安变成可什么样子,谁也不敢去想,长安里的人儿,到底怎么样了。
他们心里,怀揣着一份希望,希望城中的亲人平安无事,他们在赶路,他们在全力赶路,他们想去证明,亲人们还活着。
要知道,吕布所带的大军,近七成将士的亲属,都在长安城内。
就连吕布,他的貂蝉,也在长安城内,吕布的心里,积攒着一份戾气,他不愿去往坏处想,但是又不能不想,倾城覆灭之下,谁又能说真正的安全。
“若是貂蝉有失,袁公路,就算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吕布再度加快了速度,朝长安城疾驰而去,座下的赤兔马,似乎能体会到吕布心中的怒意,渐渐拉开同部下的距离,率先赶往了长安城。
就在吕布已然临近之时,数支利箭顿时攒射而来,欲要阻挡吕布的前进,然而吕布只是单手挥舞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将来袭之箭尽数斩落,去势不减,往长安城的城门杀去。
“尔等该死,我吕奉先回来了!”
就在此时,守城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赶来城门阻挡,城门之内突然塌陷了几块,冒出黑漆漆的洞口,十余名士兵从洞口冲杀出来,往城门方向跑去。
刚集结而来的敌军见状,顿时惊慌失措的喊道:“不好,他们要打开城门,速速射杀他们!”
弓箭手立即就位,密集的箭雨往那些冲向城门的许子晟手下士兵身后攒射而去。
后面的士兵没有犹豫,转身用血肉之躯加之挥舞的刀剑,阻挡住箭雨,一有人倒下,就会有人补上缺口。
等他们到了城门处,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士兵连忙托起了门栓。
“咻咻咻。”
就当最后一个门栓即将被托起来之时,另一边仅剩的两名士兵突然中箭,身体一软,就欲倒下。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这两名士兵坚持着托起了门栓,却已经无力将门栓抬出来。
而此时,另一边的士兵瞬间中箭,眼看门栓就要重新扣下去,口吐鲜血的士兵怒吼道:“吕将军,快进来。”
言毕,两边的士兵再也托不出门栓,就当门栓即将落回原处之时。
“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硬生生的撞开,门栓瞬间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冲过来的敌军身上。
城门开始,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冷冷的看着前方的士兵,双眸中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余光望着那些为开城门而死的士兵,吕布神色有些沉重,看着敌军将士,如同索命的厉鬼,沉声说道:“你们,都该死。”
“驾。”
瞬间,赤兔马飞驰而去,带着吕布,朝前方那些在此阻挡的士兵杀去。
还没等敌军反应过来,吕布已经杀入阵营之中,方天画戟挥舞之下,不留活口,杀的那些敌军士兵,都有些胆寒起来……
宫城之中。
偏殿之内。
当袁术带着手下的将士,终于将护卫杀尽后,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殿堂,一时间,袁术就变得有些落寞起来,望着殿内的一切,沉默不语,站了小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终于,还是被杨弘说中,此地不过是障眼法,掩护了许子晟躲藏。
就在此时,杨弘匆匆忙忙赶来,小跑到袁术身旁,颤声说道:“城门设有伏兵,冒死配合着吕布率军进城,如今无人可挡吕布,他已经直奔宫城而来,主公,我们快走吧。”
“谋划了这么多,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曹孟德估计又要笑话我了。”
袁术突然说些不着边的话,倒是让杨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主公,别再耽误了,吕布若是到了这里,我们就走不了了。”杨弘哭丧着脸说道,真不知道那袁术有什么办法,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感叹。
好在袁术回过神来,似乎意识到了此时的处境,连忙下令道:“全军撤离,能撤一个是一个,赶到渭雨县,上船,顺流而下!”
“诺。”
早已经萌生退意的众将士赶紧护着袁术往外逃离而去,不敢再呆在此地。
吕布的凶名,早已经身名远播,谁人不知,就凭他们这些人,谁敢去同吕布一战,就连攻打长安,也有乘着吕布不在的机会,兵行险招,才敢这般,如今吕布归返,他们都失去的抗争之心。
按着杨弘早已经安排好的退路,避过了吕布的袁术等人,赶紧从长安北城门逃窜而出,往渭雨县疾驰而去。
城中的那些将士,听到了吕布来临的消息,一个个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能带走的财宝,就随身带走,不能带走的,他们都一致的放弃,就此往北城门疯狂逃窜。
就因为吕布进城,袁术以及他手下的大军,都没有了战意,节节败退,几乎是吕布所率大军还没到达之前,就已经逃走了,比来的时候,要更快一些。
至于吕布,他并不知道许子晟安排的密室在哪,所以想知道貂蝉的下落,吕布必须要先去救出许子晟。
这也是许子晟预留的手段,直到袁术大军到达长安城之时,许子晟才安排了貂蝉进了密室,却没有告知吕布,只是告诉了吕布,他所在的密室位置,这就能保证,吕布回到长安后,第一个来救的就是他。
为了自己的性命,许子晟可以用任何人的性命作为交换作为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