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厢房之内,大夫给陌书彦包扎好了伤口,经由曹『操』派人亲宣,大夫几乎是在陌书彦的后脚跟就跟了过来,给他进行诊治。
至于季俊,早已经躺在床榻上,由另一名大夫包扎好了伤口,短时间也不能轻动,毕竟是伤在腹部,可不似陌书彦这般只是伤在了手臂处。
“丞相,先生的伤口处理好了。”
大夫将诸事完成,向曹『操』拱手一辑,另一名大夫也跟着站在床榻处躬身一辑。
“退下吧。”
“诺。”
两名大夫拿起医箱,就此离开了这个房间,那些将士也很有眼力劲的退了下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只剩下曹『操』、荀彧、司马懿以及陌书彦和季俊五人。
至于那四名大将军,感觉在此地也说不上什么话,并没有选择入内。
“想不到许昌城竟然突生大『乱』,我竟毫不知晓,真是问心有愧。”曹『操』叹惋道。
适才诊治途中,陌书彦并不避讳,将许昌城现状全数告知了曹『操』,毕竟现在的洛阳城,属于空窗期,并没有什么探子在此,顾忌也就没那么多。
何况,这个消息,没有了阻拦,迟早会传到洛阳城来,算不得什么秘密,没什么不可说的。
“此时哪能怪到主公身上来,只能说许子晟太过狡猾,狡兔三窟,难以预防,日后,谨慎些,就没什么大碍了。”陌书彦规劝道。
“若不是有先生坐镇,恐怕许昌城有失,一切都会成空。”
曹『操』并不愿意逃避这个责任,许昌城守备力量空虚,大权没有交予陌书彦持有一部分,这都是他的过错。
“事已至此,主公何必多虑。”
陌书彦面『色』略微有些苍白,却还是柔和的说道:“如今,还是向前看来得实在。”
听闻此言,曹『操』点了点头,倒是不再纠结。
就在此时,一旁的司马懿突然望着陌书彦问道:“先生此次遇险,可有被认出来,亦或者遇到过什么熟人?”
“熟人?”
陌书彦眸光一闪,内心有些慌张,脸上却依旧是那般镇定之『色』,故作不满的问道:“仲达莫不是怀疑我不成?”
“非也。”
司马懿神『色』不改,正视着陌书彦,继续说道:“先前先生在许子晟手下行事,深得器重,这些探子,先生应该有所联系,实属不利,若是由此被许子晟知晓,岂不是违背了先生的初心?”
还不等陌书彦反驳,司马懿又补充说道:“我听闻先生脱身长安,可是受了一位上层相助,而此人,正巧来了洛阳城。”
听闻此言,陌书彦一时间就无话可说,他想不到司马懿竟然能调查得如此清楚,根本就不留余地,大有想要除去他的意思。
“够了。”
曹『操』看出陌书彦神『色』有异,出言制止了司马懿的『逼』问,转而对陌书彦问道:“先生觉得接下来我应当如何行事?”
“嗯?”
陌书彦本以为要回答司马懿的问题,想不到曹『操』竟然直接跳过,松口气之余,陌书彦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陌书彦方才回过神来沉声说道:“早先离开许昌城之时,我已经让文则联络附近郡县执行任务的大将军早日回返,料想此时已经有大将军回到了许昌城,稳住了局势,倒是没那么紧迫。”
“但如今战事已毕,留在此地,也毫无意义,回返许昌城恐怕会更好。”荀彧说道。
对于这个说法,曹『操』并未否认,毕竟事实摆在面前,没什么可辩解的。
“固然如文若所言,但我还有另一层担心未解。”陌书彦忧虑的说道。
闻言,曹『操』眼眸微眯,轻声问道:“先生可是怀疑许子晟别有用心?”
“并非怀疑,而是肯定,就凭主公刚才同我所说的情况,我敢肯定,许子晟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目的。”陌书彦颇为坚定的说道。
适才曹『操』也将前线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陌书彦,就凭许子晟这一系列的作为,陌书彦就可以大致判断出许子晟的真意。
“真意为何?”曹『操』追问道。
“当然是……”
刚开口,陌书彦就欲言又止,太早下结论,可不是好事,谁也断定没有任何变数,若是说对了,这叫料事如神,没说对,在曹『操』这里的地位可就会下降。
有了司马懿的存在,陌书彦渐渐的感受到了一些威胁,总觉得司马懿被自己低估了。
“先生。”
见陌书彦久久不言,曹『操』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回过神来的陌书彦,轻声说道:“暂不可说,而今局势尚可,还望主公在洛阳城待上几日,以观后效,也可以适时整顿一番洛阳城,有利而无害。”
闻言,曹『操』深深地看了陌书彦一眼,随即摆手说道:“既然先生不说,自有先生的打算,正好我也打算在此待上一阵子,稳定好洛阳城,对后方也是一件好事。”
“多谢主公理解。”
陌书彦还想拱手行礼,一阵刺痛感从左手的伤口处传来,倒是让陌书彦脸庞不由得抽动几分,吸了一口冷气。
见状,曹『操』赶忙制止了陌书彦的行为,拍打着陌书彦的右肩笑道:“先生还是好好养伤,不必多礼。”
言毕,曹『操』起身朝司马懿等人说道:“既然已无事,我等还是不要在此打扰先生静养,都退下吧。”
“诺。”
司马懿等人听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皆是退了出去,而曹『操』,临走之际,再度拍了拍陌书彦的肩头,俯下身去,凑在陌书彦的耳边。
“先生,兴许其中也有你的苦衷,但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相信你,希望你也不辜负我的信任。”
摞下这句话,曹『操』转身径直离去,只留下呆坐在凳子上,看着曹『操』离去的陌书彦。
一石激起千层浪,陌书彦没有想到,看似无所谓的曹『操』,却如此在意此事,若是陌书彦问心无愧,自当辩驳一番,但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清楚,又怎么能矢口否认。
想至于此,陌书彦悠悠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