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吧？”李茜站在下面看了她一眼。
秦栀回过神垂眸看向她，眼底一片清冷：“跟你没关系。”
丢下这句话她默默解开威亚离开。
李茜则因为她的态度嗤了一声：“莫名其妙。”
由于平日里秦栀就比较高冷，再加上李茜和秦栀之间关系尴尬，所以其他人也并没有觉得她这样奇怪。
只要维持表面的和平不出幺蛾子当场打起来，就已经很好了。
之后导演宣布今天的戏份全部拍完。
众人收工离开。
深秋的夜里很冷，秦栀回到车里后半晌才缓过劲儿来，感觉身体回温了不少。
“秦姐，你刚才是怎么了？”一旁的纪妍担忧问。
刚才她就在下方围观，显然和她相处久了，纪妍能察觉到她刚才的一丝异常。
秦栀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回了句：“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令人讨厌的事而已。”
自己整天对着景衍和李茜那两张和她仇敌熟悉的脸，本身情绪就容易受影响，但她平日里都利用这种情绪用在演戏里，都把握好度尽量克制着。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因为拍戏的情景和前世发生的事有些相似。
才更加触动了她让她有那么些失控。
纪妍因为秦栀表情明显的厌恶，有些愕然：“呵呵，秦姐你消消气，李茜那女人不值得你这么生气。”
“谁说我是因为她生气？”秦栀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纪妍一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栀轻叹一声：“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相比生气，她的情绪里更多的是难过。
因为前世的李茜也就是李溪西，曾经教人也做过她今天所饰演角色做的类似的事。
不过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她在意的人。
车子停到酒店楼下后，他们上楼分别回自己房间休息。
秦栀洗漱过后，和往常一样闭目打坐。
却因为过度疲惫在不知不觉中睡去，睡梦中，她又回到了曾经魂牵梦绕的地方。
镜玄宗，清澜峰。
长林阁内，满是书卷，书卷堆里围着一少年身影。
一身青衣，温润恬淡如玉如竹。
熟悉的身影如往常一样安静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干净的不惹尘埃。
“雪衿，是你吗？”她忍不住开口。
少年猛然抬头看到是她，满怀欣喜笑容乖巧：“是师尊回来了啊。”
说着他朝自己跑过来，语气颇为抱怨：“师尊你此去人间云游那么多年都不回来，徒儿好想你啊~”
那人越走越近，这一次秦栀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少年唇红齿白，眸含星辰。
清瘦的人身量已经和她一般高了，浑身却还是透着一股子青涩的少年气。
“师尊你怎么不说话？”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欣喜中带着一丝不解。
“我……”
秦栀回过神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场景再次转换。
东荒的尽头，魔涧深渊之上。
她手里掐着一个女人。
正是曾让她无比憎恨的李溪西。
只是对方被她掐着脖子，却满眼无辜的笑着道：“凌浅意、凌师叔，你可千万不要怪我，这都是师父的意思，他害的你道心不稳差点入魔，只会拖累你的仙途，不是吗？”
“他现在究竟在哪里？”秦栀口中涌出鲜血，不自觉开口质问。
李溪西继续笑道：“我都告诉你了，他犯了错被师父处置，畏罪自己逃去魔渊了。”
“呵呵，是吗？”秦栀手上微微用力，李溪西脸上露出痛苦表情。
下一秒，秦栀冷笑一声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搞明白。”
说着，她另一只手施法，强行搜索李溪西的灵识。
“啊！”
灵魂被活生生搜刮的痛苦让李溪西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而秦栀在仔细探索中，终于看到了一段关于楚雪衿的记忆。
只见与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一样的魔渊崖边，李溪西和洛珩两人高高在上的站在一处，面前跪着的，正是楚雪衿。
少年身上绑着捆仙锁，青衣浸着斑斑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
然而却在面对眼前两人时，态度隐忍倔强。
“看来你是怎么也不认了，不过无论如何你勾结魔族这事证据确凿，镜玄宗只能这么处置你，以正天道。”洛珩看着他毫不留情道。
下一秒他一挥手。
楚雪衿的身体倒飞出去，跌入魔涧。
少年脸色煞白表情坚定，闭上眼睛仿佛认命了一般赴死。
“不！”秦栀忍不住喊出声。
下一秒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酒店房间。
她浑身冷汗大喘着气，几乎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
“雪衿对不起，是我没能护好你……”
深夜中，她的声音颤抖无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