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示威
这个时候的地级市医院还没有拍片设备,骨伤仅凭经验,初诊结果是小腿骨裂。
大块头那一脚委实不轻,好在冬天衣服多,起了很大减震作用,虽然皮肉肿起,自我感觉骨头应该受伤不大,却也疼得龇牙咧嘴。
李书诚和杨峰的军官身份作用不小,医护都很热情。
可却是年轻的居多,分明刚出校门,还夹着不少一窍不通指手划脚的。
看来,余华老师在活着里描写的场景并非虚言。
沈红莲很是庆幸县里妇产科还残余几个真知,沈家姐妹没有一个发生意外。
做完皮试,青霉素和链霉素各打了一针,又是疼得冷汗直冒。然后再在受伤处涂药,裹上石膏包扎好,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
手腕脚踝的皮肉伤不足挂齿,胸前委实疼得揪心。
私下解开查看了一下,左边青紫肿起,如果不是有毛衣,女警那一下恐怕会致残。
终究没好意思麻烦医护,要了点药自行涂抹了事。
看看已到深夜,医院食堂早已歇息。李书诚到处找吃的,总算从护士口中得知医院东边小巷里有私人卖饭菜,还可以定制。
赶过去一看,果然有亮灯的人家,敲门问有没有吃的。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见到军官模样的李书诚,直接摇头说没有。
李书诚赶忙抵住门不让她关上,拱手小声说是小姨子被人打伤了,夜里才送来医院,几个人都没吃饭呢。
边说边掏出十块钱递上去,妇人不接,小声问,骨头受伤了么?
李书诚点头,腿骨好像骨裂了。
妇人说,那得煲骨头汤或是鲫鱼汤补补。这样吧,我家今晚正好买了一只蹄膀和两条鲫鱼,准备明天吃的,等会烧好就送去,你告诉我病房号就是。
李书诚点头,有劳大姐了。最好再弄点素菜馒头,我和连襟也没吃呢。
妇人说,行,我等会看看,家里有的话就送去。
李书诚将十块钱向妇人手里一塞,弯了下腰才告辞。
也就等了半个小时,妇人用竹篮盛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到了。
确实挺丰盛,市面上也能值五块钱。
口味还不错,三个人饱餐一顿。请妇人收拾了碗筷,再给她十块钱,请她准备明天的午饭。
看来,再封禁,私人之间的生意也会在暗处进行。
因为疼痛,半醒半睡挨到早上九点多,叫医护帮忙上了厕所,沈红莲身体更加虚弱,心情却已大好。
正想借本书来打发时间,却见李书诚急匆匆赶到,着急地告诉沈红莲他们去邮局打了电话,厂里说沈家十几个人昨晚就赶来了市里,除了沈红宝开车带着父母和大伯二伯,其他人都是骑车来的。
沈红莲并不着急,暗道,昨晚就该打电话报平安的。嘴上却没一点责怪的意思,没关系,很快就会找来的。
李书诚摸摸头,杨峰已经开车去找了。听厂里说,两个厂和学校今天都停了,不少人夜里就赶来了。
沈红莲惊叫道,不好,要坏事。你快出去找,遇到我们那里的人,立即让他们回去。
信息不畅通,一不冷静就会产生误会,很容易出现骚乱。
李书诚看沈红莲神色凝重,也慌了,忙跑了出去。
很快,住院部也闹腾起来,叽叽喳喳不断,像是市里出了什么大新闻。
趁医护来查房,沈红莲装着不经意地问出了什么事。
护士的脸色也不好,一大早,市里到处都有人游行队伍喊叫,都是乡下口音,好像出了什么大冤案,不少地方连路都被堵了,听说现在已经将市政府包围住,估计要出大乱子。唉,这一年一年的,没个消停。
沈红莲心里更惊,刚想下床,腿上一阵痛,只好作罢,却吓得护士赶忙扶她躺下,埋怨了几句才离开。
过了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峰带着父母和大伯过来,看到沈红莲,母亲当即抓着她的手哭倒在地。
沈红莲没好气地说,哭啥子,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杨峰说沈红宝带着几个长辈在公安局门口守了一夜,等到有人上班,却啥也没打听到。里面不仅没他们要找的姑娘,连值班的站岗的都不见了。他们只好没头苍蝇般到处找,好容易在一个路口碰到了杨峰开的车。
没等杨峰说完,沈红莲立即叫停,让他和沈红宝开车去市政府,遇到他们那里的人马上叫他们回去。
都快走,再晚要出大事了。
杨峰和沈红宝二话不说,立即跑了。
大伯和父亲还在询问她被抓的情况,沈红莲哪有心思解释,你们快去医院门口守着,碰到我们那里的人,尽量别让他们进来,就说我好好的,两三天就能出院。
大伯也是二话不说,拉着沈世海就走。
母亲哭了一阵,引得几个病房的陪同家属纷纷劝慰,更让沈红莲心烦意乱。赶紧声明,我是犯了投机倒把罪和侵吞公共财产罪被抓的,等着受审呢。
此话一出,劝慰的好心人纷纷躲瘟神一样避开,母亲一听,又哭瘫在地。
还没缓过气来,医院内外一阵阵尖叫,不知多少人涌了进来,跟着病房门被推开,女校长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看到沈红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沈红莲怒道,谁让你们来的,快回去。
女校长指了指她的腿,他们打断的?
沈红莲无奈地点点头,我没事了,都把你们的人带回去吧,别惹事。
女校长摇头,我没带人,都是自发来的。
沈红莲苦笑,把我当傻子呢。
女校长胸脯一挺,我带着县委的信呢,这就去市委给你讨个公道。
沈红莲摆手,算了,这世上还有公道么。还是回吧,别给我惹麻烦。
女校长坚定地说,不行。他吩咐过,市委必须给个说法,不然还会有下次。放心,不会出乱子的,我保证。
没等沈红莲回话,女校长已经转过身大声吩咐,排好队,去市委,谁不服从命令,就特么滚回去。
一群人七嘴八舌大声喧哗着,女校长只好再次解释,大家放心,沈三丫同志没事,就是腿被打断了。
有人叫,腿断了还没事,这事上面必须给个说法。
有人附和,对,一起去市里请愿。
大伯和父亲满头大汗挤了进来,摊摊手,表示挡不住。
沈红莲暗叹一声,事情正向着无力左右的方向发展,她也没办法了。
女校长安抚十几分钟,上千人还没走出医院。
接着,院方十几个领导赶到病房,一起查看沈红莲的伤势。一个院长模样的吩咐,先转到特护病房去吧。
沈红莲说,不用。已经好多了。
父母和大伯二伯争相劝说,昨天晚上看不清,还是再看看吧,可不能落下残疾。
不由分说,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抬起沈红莲就走。
沈红莲哭笑不得,暗骂世界真玄幻,这个时代居然有特护病房,说好的人人平等呢。
原先封好的石膏重新被打开,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罢。
沈红莲看看差不多了,才说饿了想吃饭。有人立即接口说马上操办。沈红莲却说自己昨晚就订好了,让大伯进来,小声吩咐他去巷子里取,并说了那个妇人的面相。
那妇人其实早就过来了一次,看看人多,没敢近前。饭菜冷了,只好跑回去热。
见大伯去找,妇人慌得不行,将饭菜放进篮子里,又掏出二十块钱塞给大伯,就推他出去,关上门。
大伯也是一脸懵逼,却也习惯了沈红莲的惊人作风,不多问,提了菜篮子就走。
一家人吃完,沈红宝李书诚他们还没回转。沈红莲只好先让大伯归还了钱和碗碟,合计着这医院已经不能待了,越待麻烦越多,得赶紧离开。
到下午一点多,沈红宝李峰才带着大丫二丫沈红菊季小莲几个赶到医院。
原来一早就有人赶到市政府大门前喊冤,甚至下跪,后来人越聚越多,到中午达到两三千人。市政府正上报省委,并和驻江安保特种部队交涉。
六一五犯罪团伙,这罪名非同小可,市里也不敢擅自做主。
到中午,驻江部队才传来消息,几名六一五分子已经供认不讳,四名团伙头目试图逃跑,一男一女被当场击毙,两名男的摔成重伤。
市委大惊,仔细询问,才知道几名六一五分子昨晚去了乡下,以投机倒把的罪名,抓了一名小姑娘,打成重伤,被驻江部队送去了医院,等候审问。
说这个小姑娘还侵吞了国家巨额财产。
那些游行示威的,就是在给小姑娘鸣不平。
各种信息乱得不行,搞得市政府一头雾水。
等接到女校长的调查报告,市委好容易才理清脉络。
看来小姑娘和驻江部队不是一伙的,只不过碰巧遇到了一起。
既然抓捕的干警是六一五分子,那小姑娘铁定是被冤枉了。
何况小姑娘救过那么多人,捐了那么多钱,每年缴给政府那么多利润,还会写书,怎么可能搞投机倒把。她又不当官,怎么可能侵吞国家财产。
市委会议开到下午,决定给沈红莲平反,派人当面致歉,表彰她对社会对人民所做的贡献。
不等杨峰他们开口,沈红莲就跳起,急切地要求赶紧回家,快,越快越好。
一家子看沈红莲这等迫切,哪里还敢怠慢,沈红宝和李书诚马上一起抱起她向外跑,边让杨峰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
两辆车刚驶出医院,市政府的车就到了,还好没撞到。
随后,几千人的游行队伍陆续赶到,一听沈红莲已经回家,只得慢慢散去。
沈红莲也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邻县的新木器厂,她要在这里避避风头。
事情闹得这么大,远非她所愿。
镇上显然已经不方便待了,沈红莲可不重形式,那么多人看望自己,肯定厌烦头顶,能躲则躲吧。
想着自己努力布局这么久,依然没能避免挨整,不觉悲从中来。
运动这种绞肉机下,生命时时都会受到威胁,还是先练练明哲保身之术吧。
啊!黄庄,那些家伙随随便便就能杀人,市公安局的都不在乎,办事一点不拖泥带水,他们凭什么那么嚣张。
文友的小说里说,王连长多次立功却拒绝升职,拿的是团级工资,做的是连长职务,不图名利,不惧生死,在部队威望极高。
无疑是柳主任调教出来的。
自己咋就调教不出一个能人呢。
唉!活得太失败了。
安顿好,只留下了季小莲,其他人都打发了回去。
封闭的环境,相距七八十里,又在乡下,仇家应该很难找到这里,就算找到,也容易被发现。
所以,短时间内,这里还是相对安全的。
至于仇家是谁,和大块头以及女警有没有关系,沈红莲压根没兴趣知道。她将那么多人送进了监狱,不知多少次见死不救,还整死了好几个。
动了那么多人的蛋糕,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仇人怎么可能少。
文友说过,权力主导的环境里,就算开放四五十年后,由于约束权力的法律不健全,那样的官员和热衷刑讯逼供的警察也比比皆是,导致冤假错案不计其数,何况目前这种混乱的状况。
权力使人张狂,嫉妒使人发疯,哪里都一样。
先养好伤再说吧。
到达木器厂的第二天,去过市里的翟天清带了三个人赶了来,懊悔自己没形影不离地跟着。
沈红莲说,跟着也没用,谁也独挡不了。冲突起来反而不好收场。只能怪我自己步子跨得太大。
翟天清情绪低落,说自己真没用,没查到害沈红莲的人的一点信息。
沈红莲责怪道,谁让你查的。早就说过,涉及官方的事用不着你们参与,也参与不了。你们胡乱猜疑,反而会害了我。我如果真想知道谁在害我,很容易就能查到。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这是实话。都把人审死了,黄庄那帮人自然会知道谁在搞事,没市里人的主使,公安部门不可能随便抓她,也不可能动刑。
没整死自己,肯定有顾忌。主使人肯定知道沈红莲的两个姐夫以及县里的人脉。也说明主使人和公安的关系没亲密到必须和沈红莲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地步。
个中情由,黄庄那帮人早晚会来告诉自己。如果不说,说明有些人有些事他们也没办法。那样的话,事件的内幕根本就不重要,也不需要了解。
对于没办法左右的,只能顺其自然。
沉思片刻,沈红莲吩咐翟天清,以后不用打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于事无补。都好好学门手艺吧,到任何时候都有口饭吃。
翟天清说,生产队的劳动,我们一天都没拉下。只是感觉这日子过得太没意思了。
沈红莲说,要不就去镇上服装厂和木器厂吧,学点技术,好好工作。我的事,以后不用再管。各过各的日子,过几年再说。
翟天清表示理解,好。我们听你的。谁不愿意进厂啊。
沈红莲明白,不开放,这些人就用不上。便写了个条子,让沈红宝安排他们。再三叮嘱,一定要安心做事,谁捣乱直接辞退,永不录用。
翟天清试探地问,三妹是要离开这里么?
沈红莲也不隐瞒,这里太危险了,我准备去外省发展。你们好好学技术,等安顿下来,愿意跟我的,就去帮我。没点本事的,我也用不上。
心里却暗暗感叹,翟天清这融资技能,起码十几年后才有用。
想到这里,又私下命令,一定要将高中课本里的知识学全学透,不然,对我来说,你就毫无用处。
翟天清自然满口答应,依依不舍地带人离开。
听说沈红莲受伤,当地沈家和厂里职工争相敬供,送来各种好吃的。
又找来本地的赤脚医生,还有屡次被批的老郎中,换药,熬药,打针,将沈红莲折腾到没脾气。
沈红莲让前世的父母和小叔带孩子住到厂里,边做事,边照顾自己。他们没啥能力,照顾人还是可以的。
这里现在的条件比自己镇上差了许多,能花钱买木料和家具的都是干部和集体单位,普通人家最多锯锯木料,做些简单的家具。盖房子用的也是本地产的杂木,根本用不起杉木松木。
但不要紧,沈红莲压根没想赚穷鬼的钱。
被沈红莲收拾过的老队长和老书记也不安分,很快打听到沈红莲受伤始末,便让自己家族的人到处散步流言,捏造沈红莲各种罪名,暗地里鼓动小孩子在木器厂外转着圈子呼口号,高喊反对投机倒把,反对损公肥私。
沈红莲的沉默不理更让他们得寸进尺,很快直接喊出要打倒投机倒把分子沈三丫,甚至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因为没对人造成实质性伤害,沈红莲一直保持克制。
季小莲可受不了,暗暗出钱让其他的小孩子和他们对吵对骂,没几天就让一群小傻瓜偃旗息鼓了。
到了年底,一半盖房子的木料就被镇上和公社各部门买了去。
有了钱,沈红莲一下子买了三台手扶拖拉机,闲时给厂里和附近人家拉货,忙时耕地脱粒,先助自家的生产队向机械化迈进。
同时开始着手出资修建大队小学和初中,承诺学费全免,每个同学还赠送两套校服。并聘请了水平高的教师,教得好,她会给与额外现金奖励。
使得这里的沈家也是风光无二。
当然不会忘了挑拨离间,凡是呼口号声讨过沈红莲的,不会得到任何奖励,还会牵连到家人和朋友。
恩仇账继续实施,别有用心的很快被孤立成了过街老鼠,狗咬狗的情况时有发生,这也是沈红莲喜闻乐见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应酬,沈红莲过年都没回家。
嗯。已经十八岁,可以结婚生子了。
应沈红莲要求,四丫并没有回来过寒假。因为只有二十来天,一半时间花在路上不值得。另外,即便四丫身手不错,家里人也不放心她独自走这么远的路。再是要完成沈红莲的任务,尽力在当地找到信得过的人,帮着收购房产和一些老物件。
据沈红莲所知,由于破四旧搞各种革命,藏着老物件的人家想出手的很多,这个阶段及开放后好几年间,好多宝贝被国外买了去。
沈红莲没想到是为避免国宝流失,她没那么多的家国情怀,更没那么高的思想境界,她只是想收藏起来等待升值赚大钱。
前世穷怕了,今生必须翻盘实现财务自由,然后周游世界,混吃等死。
捐钱,搞教育,不过是障眼法,为了避人耳目以隐藏财富的无奈之举。
前世沈红莲家到九十年代才因和丈夫订婚拥有了一块手表,还是沈家老弟兄三个及其子女中最先购买的。
自行车也是八十年代末才买了第一辆。
而那个全民推崇的榜样五十年代初就有了这两样标配。
沈红莲可不是什么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大好人。
和文友的看法一样,这世上就没啥好人,坏的程度不一样而已。
临时厂长顾鸿远和季小莲主动留下来陪她过年,怎么都赶不走,使得沈红莲开心又难过。
大年三十,这里的沈家送来好多年货,公社和大队干部也是联合进厂慰问。
嗯,形势始终一片大好。
晚饭后三人都喝了点酒,开始守岁。沈红莲朝两人不怀好意地笑笑,你们结婚吧。
顾鸿远闹了个大红脸,原来三妹早就知道了。
季小莲脸色更红,我就知道瞒不了三妹。
顾鸿远迟疑着问,三妹真的要嫁那么远么?
沈红莲点头,对我来说,只要在国内,哪里都一样。将来,我肯定会出去的。
顾鸿远疑虑,就不怕定个叛国罪么?
季小莲满不在乎地说,说好的,三妹去哪我们就去哪,不然我们就断了算了。
顾鸿远苦了脸,我又没说不跟着三妹,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沈红莲大笑,不用担心,到时候全世界就像一个村子,各个国家可以随时往来,谁都可以出去。
顾鸿远点头,好。那我们跟定你了。
沈红莲说,你要尽快确定好厂长人选,过完年,那边的厂房也建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要准备接管。
顾鸿远说,已经确定了两个人,沈良树和石高兵,你看谁合适?
沈红莲努力搜寻前世小时候的记忆,这两人都不在自己的生产队,在全大队却也算得上能人,点头同意,那就一个做厂长,一个做主任吧。明天就去叫他们过来,我亲自聘请。
办这个厂,除了收回所谓的本钱和利息外,压根没想将利润带走。沈红莲的主要目的是赚办厂投资的差价。
建厂所涉及的地方和单位太多,很多支出无法提供收据发票,加上绝少有人懂价格,这就给了沈红莲可乘之机,搞个比实际投资金额高两倍三倍的账目并不难。
毕竟,账目上墙公示这种做法极难在实际经营中做手脚,唯一能够做手脚的只有建厂初期的投资。而公示账目,又掩盖了初期做假账的嫌疑。
另外就是赚木材的差价,一票就够建好几个这样的厂了。
只是这想法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资源匮乏的地方,做资源生意的利润就是高啊。
仅年前这一票,沈红莲的身价就翻了一翻,接近三十万了。
这也是封禁和垄断的好处,有关系有门路的,傻子都能大发。
难怪六十年后,九成九的富人都是靠官方关系发家保家的。
这种特色,不知何时能改变,可惜自己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五千年的文明啊。
我去。生产力毫无进步的也敢叫文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文明么,脸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