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逼』死我啊!”
眼睁睁看着戚团团从远处走过,戚明秀眼神恍惚地呢喃,苍白的手指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裙,然后刺破了掌心,将衣摆都染成了血红『色』。
“小姐?小姐您还好吧?”她的丫鬟明珠见状,不由满脸仓皇,想扶她起来,又不敢靠近。
“去找秦三爷。”戚明秀沉默良久,忽然声音沙哑地说道。
明珠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叫道:“小姐!!您,您在说什么啊!”
戚明秀神『色』冷漠,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明珠,你在害怕?”
她喉咙里滚动了几下,声音里浸泡着讥讽的笑意:“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明珠死死咬着嘴唇,压抑地道:“小姐您别想不开,秦三爷他再厉害,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啊!他有无数的姬妾,听说还养了娈童!”
即便是在修真界,六十岁,也已经不小了,做小姐的爷爷都是可以的。
小姐她才貌双绝,如何能去如何能去
戚明秀倏地抬头,眼底充斥着疯狂:“我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
她指着自己的额头,嘶声尖叫:“六十岁又如何?看着比我爹还老又如何?去做小妾又如何?你看看我的头!你想我把脑浆磕出来,给戚团团铺路吗?”
上有主母父亲『逼』迫,下有兄弟姐妹嘲讽,就是自己好不容易讨好笼络来的三哥,这会儿唯恐戚团团咬到他身上,也跟自己疏远了。
除了那个一直觊觎着自己的老流氓,她已经想不到还有谁可以解救自己了。
她爹想要完结这一次的事情,她那位嫡母想要笼络戚团团,所以,自己就必须要下场惨烈,最好以死谢罪。
可她还不想死,反正自己最想嫁的那个人,如今她也嫁不了了,既然如此,当个小妾又如何?嫁个老东西又如何?
王秋雅,她还不是老夫少妻过得很愉悦吗?
自己跟姨娘学了这么多年,难道哄男人的手段会差吗?
只要自己得了势,她一定会让这些日子以来羞辱过她的人,全部都生不如死!
戚明秀拼命地想着后面的好日子,才没有让自己现在就反悔,眼见明珠还呆站着不动,她眼底顿时浮出戾气。
“明珠!不要违抗我的命令,懂吗?”
她一把攥住明珠的头发,将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去打听清楚戚团团今天要去哪儿,然后把她的行踪告诉秦三爷,告诉他,戚团团身上有好东西,只要他能把戚团团扒光了扔进青楼里,我可以把小十七带给他玩儿!”
“十七小姐”明珠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惊慌之下叫出来,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戚明秀口中的小十七,是家中的嫡系最小的嫡小姐,今年才刚刚十岁!
小姐,小姐她是疯了吗?
明珠害怕得浑身发抖,她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帮着自家主子拉皮条,去害家族中的嫡系小姐,哪怕那小姐已经父母双亡,如今只是挂在别人名下。
然而看着戚明秀的眼神她就知道,她没有退路了。
戚明秀把明珠甩在了地上,淡淡地道:“今晚就去把事情办好,告诉秦三爷,只要他把事情办妥了,他想知道的关于戚家的那张『药』方,我会想办法弄到手,告诉他的!
别想着去告密,懂吗?我姨娘的手段,你是明白的,如果不想一家子最后都死得不明不白,你只『药』听话就可以了。”
明珠脸『色』刷白地翻身而起,跪下来疯狂磕头:“我不敢的!小姐您别动我弟弟,小姐”
戚明秀却已经不理会她了,咬着牙继续磕头。
每磕一下,她都在心底里狠狠地诅咒戚团团生不如死。
每一次额头流出更多的血,她都在祈祷路过的神仙,最好让戚团团万劫不复。
明珠见她满脸疯狂,咬了咬牙,踉跄着站了起来,飞快地跑了出去。
阴谋要在暗夜中滋生,而此时,距离暗夜还远。
拍卖会要到晚间才会开始举行,大齐国富民强,民风强悍,丰富的夜生活,向来是他们不可缺少的生活调味品。
拍卖会,只是比较常规的一种买买买嘛。
如今才是下午,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好几个时辰,戚明风便带着戚团团随处逛逛。
按照他的话说,他在苍凌山脉中断腿太久,这会儿虽然有点儿疼,但他十分『迷』恋奔跑行走的感觉。
戚团团便也不拦着,跟在他后面溜溜达达地逛着,目光时不时落在街道两旁的小摊上,眼底充满了兴趣。
这里是距离拍卖行一街之隔的杂物街,卖东西的都是风尘仆仆的修真者,也不需要什么展柜铺子,一张皮子往地上一铺,自己往地上盘膝一坐,就自成一桩买卖。
血十六去帮她取她之前定做的那套装备了,这会儿应该刚到那里。
打造装备的那位大师,据说是从血卫里退下来的老人,手艺精良还嘴严,戚团团干脆把淬『药』的过程也交给了他去做,如今东西已成,戚团团对此充满了期待。
在星际时代,戚家不止是军医世家,还是机甲大家,制造出来的机甲机关,就是专门的机甲世家都嫉妒不已。
炼制那些东西的时候,戚团团只提供了图纸和要求,其他的没多说。
她非常想看看,这个时代的炼器之术,跟自己那个时代的机甲技术,到底有多大的差别。
不过这会儿,满眼幸福的戚团团已经完全把那点儿争强好胜之心扔一边儿去了,她看到了许多珍贵的『药』材,百年往上,最重要的是,超便宜!
才五枚金币,就能得到三根百年份的『药』材,这在星际时代,绝对是痴人说梦。
可现在,就这么活生生发生在她的身上。
戚团团很高兴,两个小酒窝都漾了出来,让她看起来越发软糯漂亮,年轻好骗。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
戚团团霸气地掏钱,然后高兴地把三株一百年分的黄莲收入手中。
卖『药』的摊主拿看傻子似的目光,怜爱地看了她一眼,在一堆杂草中翻翻捡捡,又挑出来了好几株八十多年份的。
“要么要么?都是好东西啊!超便宜!一点儿也不贵!”摊主晃了晃手里的几株『药』草,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一脸慈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