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友遮遮掩掩,含糊其辞,但明白老友『性』格的孟修,还是隐约猜出了当年柳家和戚家之事的几分原委。
只是,这事儿的确是不好收拾。
儿子,女儿,外孙,外孙女,全都是亲人,伤害哪一个这老家伙都会伤心难过,而他就算是作为挚友,也不好『插』手对方的家务事的。
最重要的是,老友这些年从未管过戚团团,竟似乎有为了保护她的意思,这般情况下,自己就更不能随意『插』手了,免得害了那丫头。
“你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总不能把你自己『逼』死吧?”孟修念叨了柳老爷子一句,见他打起了精神,这才神『色』微松。
“好了,我知道轻重。”柳老爷子笑着给自己倒酒:“我这把老骨头,我自己可珍惜着呢!嘿,我可还没活够呢!”
孟修好笑地摇了摇头,想了片刻,忽然郑重地道:“等冥儿从静修大楼里出关了,我求她帮你看看病!”
身份说不得,问题不好处理,但,这老家伙疼爱那丫头的心,总得想办法让那丫头知道知道,不是吗?
至于其他的什么哥哥舅舅的,反正都疯魔了,爱要不要,无所谓的嘛。
这要是还有得救,毕竟是柳家的人,向来根正苗红,说不得被那丫头噼里啪啦地打打脸,那两头倔驴还有得救呢?
真要是没救……
啧!
那打打脸也是痛快的!
再说了,这柳家和戚家之间的恩怨,既然已经成了戚团团的隐忧,那最好还是让那丫头早做准备才是。
孟修这般琢磨着,越想越觉得这样处理最为稳妥。
而且,难得的他竟然十分手痒,很想亲自参与一下打脸柳家那几个小崽子的过程。
原本他只准备在苏州郡待几天就走的,这会儿,却准备待到戏看完了再走。
跟着戚团团那小疯兔子,热闹可有得瞧呢!
想想,还真是有点儿小期待!
孟修越琢磨越觉得有趣,不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着就笑了起来。
“孟修?老不休!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一旁的柳老爷子忍不住问道,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他怎么总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大对头?
孟修一脸真诚地笑:“你这个老东西,总是喜欢想东想西,难怪当年会走火入魔!”
他点了点桌子上的酒坛子,下巴一扬:“快快快,趁着现在还能喝就赶紧喝,等那丫头答应给你看病了,这玩意儿啊,你是再别想碰了。”
柳老爷子轻嗤一声,鄙夷地看着孟修:“你以为我是你?能被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拿捏了?”
孟修眯眼,然后缓缓地笑了:“有本事,你就接着浪,一直浪到底!”
柳老爷子脸上满是对老伙计的鄙夷之情,笑得越发欠揍了:“你个老不休,你还别激我,且行且看吧你!”
孟修没理他,并把他的酒坛子给扔了。
柳老爷子气得骂人,迅速把酒坛子抢救回来,喝痛快了,便勾了勾手指,暗搓搓地笑了起来。
“赵泽那个狗东西,这些年是越来越贱了,今天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完了!我听说,这一趟州联赛,你们拍卖行上面要来人,我投诉他一下,怎么样?”
“唔……”
“你唔个屁!赵泽那狗东西以为自己跟着你学了几年,就什么都学会了,他个蠢货,才知道几样禁『药』?
哼!刚刚太气愤,我一时间没想起来,如今想想,我看那刘集的症状,像极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沸血丹,我记得,那玩意儿当年曾经是你们拍卖行黑名单前十吧?
放心!这事儿不用你来,我来就好了。这么多年没见的禁『药』了,本来当场制止了那刘集,说不定就能查到禁『药』背后的线索,偏偏被那狗东西自以为是搞断了线索……
啧!如今连我都想揍死那个白痴了,更何况是你们拍卖行的上层?你们拍卖行跟那些搞禁『药』的,可向来是宿敌死仇!这回,非要让赵泽那狗东西脱层皮!”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不同意,我只是想着,动作得快,不然等一会儿李大师回来了,看出来了内里乾坤,赵泽,说不定会想着要毁坏尸体咯。”
“有道理!走!我们现在就去!”
……
两个显得蛋疼的病号,酒喝了一半儿,就坏笑着撤了,这一去,掀起的风浪顿时就大了去了。
不过,外面如何闹腾的,都跟戚团团无关。
连续三十场打下来,又有跟刘集那般凶残至极的一场打斗,她本就摇摇欲坠的瓶颈,顿时又松动了。
简单地处理了自己的伤之后,戚团团便立刻沉浸到了修炼之中,一路突破到了锻体五段,才堪堪停下来。
修炼无岁月,等她出来,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要不是血十六来找,戚团团是准备继续打擂的有人憋不住了,这才四天而已,庄园里已经进了十几批的杀手了。
“也不全都是来杀人的,还有偷东西的,探听消息的,不过杀人的更多一些。”血十六沉声说道,最近这几日的杀戮,让他周身的气势越发冰冷了起来。
戚团团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看来他们真是憋坏了。”
仇叔和泽叔两人不断追查当年的事情,行事节奏走的是稳妥风,稳扎稳打,半点激进的意思都没有。
至于绵绵兄妹,更是干脆就连院子都不出,这种情况下,对方自然是越来越心虚,也越来越忍不住想要试探和行动了。
“本来也不需要让姑娘回去,只是……”血十六脸上难得的带着几分暴躁之『色』,脖子上更有青筋蹦起:“那个齐青今天找过来了,就跪在我们庄园门口!”
不是没有见过不要脸的女人,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齐青这么不要脸的。
那齐青的身体的确十分不好,稍微受点儿凉风就要咳嗽得晕过去,她到了庄园也不说别的,只说求滢儿和沅儿回去,让她夫君放心。
他们不让这女人进门,这女人也不强求,就那么直接跪在了门口,口口声声都是他们是救了滢儿『性』命的恩人,她不敢如何如何,只是担心丈夫难受担心等等。这会儿,庄园门口都快成了柳家子弟们怒目而视的表情展示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