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听到戚团团要搜自己的魂,齐青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怨毒和恨意:“戚团团你别太嚣张了,这里是苏州郡,不是厉州郡!”
戚团团淡淡一笑:“我为什么不敢?一个弃『妇』罢了,我就不信,你都这样了,柳枫会不休了你。”
说罢,也不管被她刚刚的话震住了的柳枫等人,淡淡地摆手:“好啦,我们的事情了了,日后见面不相识,大家只当陌路人就好。”
说完,也不管柳杉和柳笙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招手:“堂哥,送客!”
戚明风立刻威风八面地跑上来,冷笑着扬起下巴,大手一挥:“诸位!请走!”
他狠狠耍起戚团团唯一官方认证的堂哥的威风,强硬得不行。
戚团团侧目看了两眼热闹,就再也不搭理那边儿了。
她把差事扔给了戚明风,自己便美滋滋地牵起帝王的手,然后看戚放:“小放,前面开路,我们去这苏州郡最大的酒楼吃饭!”
顿了顿,又招呼绵绵和柳老爷子等人:“今天高兴,一会儿大家放开了吃呀,吃撑了来找我领取消食的丹『药』,一颗下肚,『药』到病除!”
众人噗哈哈地齐齐笑了起来。
戚放嘴角微抽,飞快地瞥了一眼被戚团团牵到了手,就一副说什么是什么的模样的帝王,任命地快步往外面去订包厢。
一会儿多点些,然后让帝君请客!
毕竟,求亲成功,帝君才是最高兴的那个嘛。
最重要的是,身为墨门的姑爷,团团发了话,帝君当然应该买买买了!
有血卫们负责找人通知,墨园众人很快聚齐在了苏州郡最大的酒楼,苍穹楼里,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大桌。
戚团团连进两段,如今已经是锻体七段,距离筑基也只差了三段。
另外,帝王求亲成功,虽然因为一年后的比武要推迟,但毕竟这婚事都过了明路了,又是一大喜。
综上所述,必须要好好庆祝庆祝,玩闹玩闹。
众人临近中午开始吃喝玩乐,一直闹腾到了许久,然后相约游山玩水,夜里又一起见证了一把苏州郡热闹非凡的夜生活,个个玩儿得放飞了自我。
就连总是一身凶悍阴鸷气势的仇白,也都止不住笑了一次又一次。
这般一直闹到了大半夜,众人才汇合回家,各回各院,洗漱睡觉。
沉沉夜『色』之下,随着墨园众人的安静,外面跟了一整天,快要散架了探子们,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趴在各个角落里累成了死狗。
于是,他们没有注意到,沉沉夜『色』之下,有几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了墨园,消失在了街头巷尾。
夜空之中,戚团团笑嘻嘻地扭头看身后的帝王:“黑灯瞎火的,是不是很刺激?”
君九离眼中浮出几分无奈,攥着马缰的手紧了紧,温声道:“淘气。”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呼吸带出来的风明明细小无比,被夜风一吹就散了,戚团团却还是敏感地红了耳朵。
被害羞某人攥了一把鬃『毛』的妖皇晃了晃脑袋,不满地加快了速度。
可喜可贺的是,戚团团晋级,连带着妖皇蹭了一把灵力,如今已经是四品妖兽了,无论是速度还是隐匿行踪的天赋本领,又更上了一层楼。
其他人都得按照计划,小心避开探子出来,可戚团团和帝王,却是翻身上马,分分钟上天。
很快,妖皇就带着两人来到了目的地。
柳家。
柳老爷子早就等在不远处的巷子里,见两人过来,惊奇地看了妖皇一眼。
妖皇收拢了翅膀,静悄悄地往角落一站,竟让他这个灵皇都感觉不到任何声响,甚至连灵力波动都感觉不到。
“这飞蝗妖马……”
他原本是想要问问的,但过分好的眼力,让他看到了两人同样红彤彤的耳朵,这询问,顿时就变成了感叹。
“年轻就是好,就是好啊。”
骑个马都能骑出甜得腻人的氛围来,啧!
柳老爷子揶揄地笑了笑,见对面的两人明明越发害羞,却一个板着脸满身冷肃,一个笑眯眯镇定无比,要不是耳朵越发红了,还真是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柳老爷子嘴角微抽,心中隐隐有些酸涩——多乖巧可爱的外孙女儿啊,可他还没得及好好疼呢,就让别人家的狼崽子给盯上了。
“有人进去了。”戚团团笑眯眯地提醒:“就在刚才,翻墙的那种。”
“……我带你们进去。”柳老爷子哭笑不得地虚空点了点戚团团,目光转向了偌大的柳家,眼底浮出浓浓的冷厉之『色』。
今日把柳杉几个赶走之后,柳老爷子立刻问了绵绵被齐青绑架卖了的事情,这才知道,这其中竟然有天医局的事儿。
而戚团团故意放过齐青,又说了明日一早去要名单,否则就搜魂,就是为了『逼』齐青联系天医局的人。
齐青修为被废,又彻底失去了柳枫的信任和支持,柳杉这个家主也一定会对她严加看管,这般情况下,她就只有在路上传信这一条办法。
果然,戚团团派去监视的血灵传回了消息,齐青把簪子扔在了路过的一家店铺里面。
如今,仇白已经带着人去抄那间店铺去了,剩余的人手,则都来了柳家,抓人。
有柳老爷子带路,戚团团和君九离如同进入无人之境,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齐青的院子。
院子里面寂静一片,没有灯火更没有人声,就好像全都睡着了一样。
“在西侧院。”戚团团侧耳聆听片刻,看向了西面。
“柳枫过去了。”君九离则察觉到了另外一件事。
柳老爷子惊叹于戚团团过分敏锐和强大的神识,也不多问,点头带着两人往西侧院去,并很快找到了一个绝佳的隐匿位置。
西侧院里同样没有点灯,但隐隐有人声传来。
戚团团闭目,将精神力缓缓探了过去,然后,“看”到了屋子里的场景。
屋内一共两个人,齐青躺在床上,情绪显得很激动。
“我为组织做的还不够多吗?!我放弃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尊严去给柳枫当妾,近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圣母一样的生活,生气都不敢,我做的还不够多吗?!”
她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因为情绪太过怨毒,依旧听起来凄厉扭曲,在这寂静黑沉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阴森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