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团团懒洋洋地靠着门框,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让柳家四兄弟往屋子里面进。
四人有些迟疑,但毕竟里面还有自家蠢弟弟,已经一天一夜没动静了,实在是担心得很,所以便硬着头皮往里进。
只是这一进屋子里,顿时就头皮发麻,双腿一软。
娘咧!
之前那几个墨门中人的话竟然不是开玩笑,他七弟竟然真的被开了口子,而且还是好几道!
“七弟!!”
“老七!!”
四人惊呼着冲了进去,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柳枫,抖着手不知道往哪儿下手才好。
柳枫胸口的衣襟大开,胸腹上全部都是缝好了的口子,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的衣裳上全是血,看那流血的量,怕是没死也差不离了。
要不是他胸腹上的伤口缝合得极好,身上又干干净净的,四兄弟都要以为这人已经挂了。
勉强压抑着心头的着急,四兄弟转头看戚团团:“这,这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们虽然着急,却没急吼吼地质问『逼』问,态度倒是良好。
戚团团没想到几人倒是还挺通情达理,懒洋洋地哼笑了一声:“齐青给他下了毒,想让他把你们全都传染一遍,好把柳家一网打尽,为了给他解毒,所以上下捯饬了一番。”
柳家四兄弟齐齐震惊,万万想不到,都到了这时候了,齐青竟然还能刷新他们对狠毒的认识。
柳林皱眉问道:“老七他还能好吗?”
戚团团呵呵轻笑:“好着呢,我也就是拿灵力把他五脏六腑都洗刷了一遍,骨头大致也拆了几块,不过也装回去了,没事儿,瘫痪个把月,再废个几年,也就慢慢好了。”
柳杉四个瞠目结舌,全都说不出话来。
都这样了,还“好着呢”?
这丫头是不是对“好”有什么误解?
四人一言难尽地看着柳枫,细想之下,又觉得似乎的确还算是挺好的。
要不是这弟弟还活着,就只听戚团团刚刚的话,他们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人被这般倒腾,竟然还能活下来。
但从侧面,他们也深切见识到了齐青所下之毒的凶狠毒辣得这般倒腾才能解毒的毒『药』,怕是真能顷刻间就把柳家上层给屠戮尽了。
柳杉脸颊涨红,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多谢。”
他此时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头的羞愧和后悔,几乎要把他生吃了。
戚团团呵呵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没什么好谢的,又不是免费的,我干活你掏钱,两清的事儿。”
她晃了晃手指:“就这个,五十万金不二价,一会儿出门把钱给我师哥,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柳家四兄弟哭笑不得,却也齐齐点头:“应该的。”
说实话,第一次对上这种毒虫蛊虫玩儿得溜的势力,如果不是戚团团在,他们真做不到此刻这般沉稳冷静。
五十万金买柳枫一条命,是他们赚大发了。
四兄弟完全不知道,其实戚团团还有更稳妥温柔的救治方法的,只是柳枫太蠢,伤了绵绵,才落了如今这么个简单粗暴的诊治结果。
四人满腔感激地谢了戚团团好几遍,然后询问了抬人的手法,麻利地把蠢弟弟抬走了。
临走前,四个人不由目光怪异地看了一眼墙角的齐青。
齐青的状况看起来也不大好,身上的衣裳同样被血给浸透了,『露』出来的肌肤上,也能看到缝合的伤口。
那些伤口虽然还在流血,可分明处理得很好,但奇怪的是,齐青却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胸腹部,像是伤口完全没有缝合一样。
她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呼吸稍微沉重一点,就会把内脏给弄得蹦出来一样。
四人心头记挂着这奇怪的现象,很快就给帝王塞了卡,又匆匆把柳枫安顿好,让人严密看守好七房这边,不许任何人进入,便立刻匆忙赶了回来。
他们进院子的时候,就听见齐青小小声,却十分惊恐的尖叫。
“别别别!别动我!啊啊!你别动我!我的心脏,我的心脏要掉出来了!啊!肠子,肠子要流出来了!”
“!!!!”四个人惊悚得头皮发炸,其刷刷顿了顿脚步,这才往里面看去。
齐青已经被人给拎出来了,除了精神状态不大对,其他的明明好好的。
她的衣裳明显被人整理好了,不是刚刚那种袒胸『露』『乳』的模样,但她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胸腹的位置,好像透过衣服,真看到了五脏将要掉出来的惨状一样。
柳松吞了吞天口水,一把拽住脸『色』古怪的柳笙:“怎么回事?”
这大白天的,他竟然都感觉到了阴风阵阵的寒凉。
柳杉等人也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柳笙。
柳笙苦笑:“不知道,她只是让人把齐青抓出来而已。”
顿了顿,他轻声道:“这个女人似乎疯了,她好像一直觉得自己被开膛破肚,五脏敞开。”
老实说,这场景看着着实吓人,让人后脊背发凉。
柳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戚团团,只见这少女懒洋洋地靠在黑衣青年的身边,模样软糯可人,精致漂亮,但那双眼睛却平静得像是装着一个可怕的无间地狱。
“这是摄魂术。”柳机沉声道。
“摄魂术?”柳松张大了嘴:“这玩意儿有这么大威力?”
摄魂术是一种蛊『惑』人心的手段,说来也算是高超,但用在有修为的人身上,而且还是齐青这种心智坚定,心狠手辣的人身上,很难起效果的。
作为四兄弟中脸皮最厚的一个,柳松眼见得不到答案,便自己凑到了戚团团的身边。
他笑嘻嘻地问道:“团团啊,你用的真的是摄魂术?怎么这么厉害?”
戚团团同样笑嘻嘻:“真的是摄魂术呀,至于怎么这么厉害因为我让她清醒着看着我把她剖了呀!”
“”柳松的脸皮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俊朗的脸上满是呆滞之『色』。
这个外甥女儿怕不是要上天?
这么凶残的事情,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还这么笑得软甜软甜的说出来的?
不!
不对!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她竟然在一个人清醒地状态下,完美地把一个人给剖了又缝上了?
对,对不起!
打扰了!
这样的外甥女儿,他有点儿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