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惊愕的时候,苏忆放下了手里的拖把,推门走了出来。我把自己的身体彻底藏在了黑暗之中,不想被苏忆看到。
苏忆出来之后,开始四处环视,咬着自己的嘴唇,突然喊了一声:“赵寻,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点出来!”
苏忆又喊了一声,终于是哭了,骂道:“你个浑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我已经知道你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你快点出来啊,出事儿的时候,你一点都想不到我,现在都闹完了,你过来,难道都不想见我吗?!你也太小瞧女人了吧,你就在这里,我感觉的到的!你倒是出来啊……难道,真是我感觉错了吗,是我总也见不到你,出现幻觉了吗?……”
苏忆轻轻抽泣,蹲在了地上,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自己双臂中间,那么委屈,那么无助。
我看到鼻子发酸,看到周围什么人都没有,终于是慢慢走了过去。我的步子很轻,直到走到苏忆身前,她也没有察觉到我。
她就这么蹲在我身前,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所以她抽泣的声音一丝不落,全都进入到我的耳朵里,一点点触动着我的心。
我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头。
苏忆抬起了头,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了,梨花带雨,美不胜收。
她看到了我,表情很复杂,先是惊愕,然后是不相信,接着是惊喜,最后,又变成了愤怒。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扑到我身上,开始又打又挠又咬,嘴里骂着:“你这个王八蛋!你还知道找我!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也不跟我说?!为什么出了事儿也从来没有找过我?!你那我当过一会儿事儿吗?!啊!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什么都算不上吗……”
我心里五味杂全。确实,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决定杀杨初八的时候,自己一心想着给许红报仇,保护南关,结果就把她放到了脑后,至于后来,申晴的事儿对我又打击很大,加上被警察和田元风两方面的人逼得紧,更是没工夫找苏忆了。
而苏忆,却在事发之后,主动代替王晓卓找了陈雨,让我们跟王晓卓搭上了线,不然,我跟杨迅都跑不了。
我很内疚,轻轻抱住了苏忆,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只是当时被逼得紧……”苏忆稍稍冷静了下来,也或许是打累了,就住了手还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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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推开了我,往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看了看,连忙把我拉进了帝王台球室里。
“我都忘了,现在这里也不安全,卓哥之前说这里被人盯上了,让我们都小心一点,前几天这帮人才走。不过,谁知道是真走还是假走,不管怎么样,这里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卓哥在楼上呢。”苏忆拉着我,回身把门关上了。
我们一起往楼上走,这里也没有别人,估计是都回去休息了。上楼的时候,苏忆问我这一个月我到底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当初她听到老魏他们被抓了,她还着实为我担心了很久。
我没工夫细说,只是说自己跟杨迅逃出去了,到了山东,在那里待了一个月,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一听我没受什么苦,苏忆也放心了。她知道我现在是个逃犯,身份敏感得狠,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撒娇的时候,得让我赶紧找卓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才行。
她带我上了楼,去了王晓卓的办公室。苏忆说王晓卓就在里面,我出事儿的这一个多月,他几乎就是住在了里面,一边打理帝王台球室,一边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让这件事儿平息下去,给我们一个重新回来的机会。
为了我们,王晓卓也是日夜操劳。
苏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说:“赵寻,现在不是什么说话的时候,你快去找卓哥吧,我下去把门给关了。我知道你可能还会走,离开这里,不过,有机会了,就告诉我你在哪儿吧。我也好去找你,见你几次。”说完,苏忆擦了擦眼泪,转身就下楼了,整个过程没有敢回头看我。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时候了,愿意帮我的,绝对是真正的朋友,比如鬼子、王晓卓。而苏忆的定位,却比他们更复杂一些。我现在,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苏忆跟我的关系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先等我把手头的事儿忙活完再说吧!鬼子那边,情况还很紧急!
想到这里,我直接推门就进去了。在推开门的瞬间,一个小巧的黑影就从门里冲了出来,朝我的小腿肚子咬了过来。我眼疾手快,一弯腰,就把这东西按住了。
这是一条罗威纳幼犬,应该是上次窦场长送给王晓卓的那一条,比上次壮了不少,也大了不少,都快赶得上我第一次见到的大弟了。
不过,终究是小狗,虽然凶,力气倒还不够。
王晓卓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杨初八,你跑哪儿去了?!”
我一下子就笑了,进了门,把门关上了。里面,王晓卓低着头,对着成堆的账单写写画画,根本没有抬头。他跟以前比,也没有之前那种冲劲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这种感觉,就像是王浩晨和野王之间的对比一样。
无疑,自从有了帝王台球室,王晓卓的变化也是巨大的。
我把“杨初八”放到了地上,它对我“呜呜——”直叫,却也不敢再来招惹我。
“卓哥,你给狗起名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