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个小平房,很普通。真的很难想像,当年野王集团的支柱之一——楚中天,竟然在这里过了将近二十年。
“就这家吧?”武奕指了指门牌号,说道,“我去叫门。”
我拦住了武奕,说道:“等等,还是我来吧。”
武奕点点头,把身子让开了。我过去,拍了拍门。今天是周末,按理说,家里应该是有人才对。
果不其然,我敲了几下门之后,门就开了,一个很普通,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中年人就把门给打开了。
“你们是……”这人看了我们一眼,疑惑起来。
我们盯着他,这个人年纪和我爸差不多大,应该是他年轻一些,不过也年轻不了几岁。他头发挺长的,还戴着一副眼睛,脸很消瘦,看起来就像是以前的知识分子一样。说实话,他长得很普通,如果有人在大街上指着这个人说他是楚中天,我是绝对不会信的。但是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肯定是了。
我在最前面,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您是楚中天楚叔吗?”
这个人看了我们一眼,皱了一下眉头,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我是。你们是谁?”
我能看到,楚中天握着门把手的手臂肌肉已经开始慢慢隆起了,显然,如果我们有什么异样的话,他肯定是要关门的。
我猜想,也有可能是他在防着尚家和裴家、燕家。这,也算是他一直以来的警觉,哪怕二十年了都没人找到他,他也同样没有丢掉。
这更让我觉得,这个人其实不普通,至少这种忧患意识没几个人能有。
我见他对我们防备心很强,连忙说道:“楚叔,我是赵寻,赵平的儿子。”
“啊?!”楚中天愣了,看了看我,说道,“你是老赵的儿子?!看年纪,还真有点像。也难怪你能找到这里,如果是你爸跟你说的,那就不足为奇了。来,快进来吧,你们是从H省过来的吧?”
说着,楚中天就把门给让开了,让我们进去。
我们这些人全都进去了。进去之后,家具很简单,跟我家差不多,不过沙发什么的还是有的。我们就这么坐在了沙发上,楚中天则去里面的屋子,穿了一件外套,拿了水壶过来,倒了两杯水。
楚中天坐下之后,笑着问道:“你是赵寻?我倒是经常听你爸说起过你,不过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外面,也没法去找你,更别说带着你过来玩一圈了。呵呵,怎么样,你爸他前几年摔伤了,现在还好吧,有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上次我问他,他也不跟我说,就说自己身体没毛病,他呀,就是这样,除了魏大哥之外,就属他最倔。”
我一听这话,就能听出来里面的门道,立马说道:“楚叔,您记错了吧,我爸前几年可没摔伤过,自打我记事儿起,他就没有受过什么伤,更何况前几年我们一直都住一起,他的身体状况,我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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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一说,楚中天也笑了:“呵呵,看起来真的是大侄子。对不起了,别怪叔叔多心,安生日子过得久了,就更得防着了,我现在还有个儿子,马虎不得。”
说着,他就从刚刚穿上的衣服兜里,掏出来了一把手枪,放在了桌子上。这枪一掏,武奕他们几个都惊了一下。因为他们也没想到,楚中天去拿水壶的功夫,竟然把这个东西给揣着了。
在他唠家常似的问我爸摔着这事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是试探,虽然楚中天让我进了他家的家门,但是其实还是提防着我们呢。他当时也知道,就算是他关上门也无济于事,这么一扇铁皮小门,成年人两脚就开了。
而且,我们是敌是友还不知道,楚中天就更不好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所以,他才故意让我们进来,让我们的防备降低,然后回里屋拿枪,再来试探我们。
我爸前几年有没有摔伤这小事儿,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我清楚了。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儿子,这么一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一旦我顺着说我爸没什么事儿,已经恢复了,我敢肯定,楚中天会想办法从这里溜出去,要是逼急了他,他也肯定会开枪。
果然,这个人是楚中天无疑,我们才相处这么短短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个人的心机有多深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而现在,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我们也就能把什么话都摆在明面上了。
楚中天枪都已经拍在这儿了,自己的诚意也表达地很明显。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楚叔在这里躲了那么久了,小心一些一点也不为过。来,楚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些是我兄弟,一起在清河城那边干买卖的,放心,都信得过,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了。”
楚中天笑笑,跟腾龙、武奕、吴泽辉他们握了握手:“好,好,呵呵,你们在清河城干买卖呢这事儿我也知道,上次你爸来的时候还跟我念叨过呢。侄子,这次你爸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要是他也来了,我也不用整这么多事儿了。”
一提到这个,我心里就有些怆然:“我爸……他前一段时间已经走了。”
“什么?!”楚中天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这……这怎么可能?!几个月前他还过来找过我呢,这么大的人,身体那么硬朗,怎么说走就走了。”
我鼻子酸酸的,武奕拍了拍我,对楚中天说道:“叔,是真的,赵叔走了,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现在已经下葬了。”
“啊……”楚中天坐回了沙发上,眼睛也红了。这种感情流露,装是装不出来的。
“老赵是怎么走的,是不是和裴家、燕家、尚家的人有关系?!”楚中天语气平静不下来了,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