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锐和秦良弼取得共识以后,彻底的没了后顾之忧。
在陆拾遗交给他的那两支暗卫的配合下,他成功的把整个紫禁城收入了自己掌控之中——偏生太后和孟丞相还对此浑然不觉。
不过太后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因为在顾承锐成功掌控了整个紫禁城以后,秦良弼特意向他请求,希望能够见太后一面。
顾承锐一听他说这话,就知道他想要去劝一劝太后,让她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与自己作对。
顾承锐对此乐见其成。
在听了崔女官的那一番话以后,他也不愿意在和太后作对——当然,这是建立在太后识时务的前提下。
毕竟他对太后是半点感情都没有。
哪怕崔女官把太后说得是那样悲苦,那样逼不得已。
当太后看到自己的长兄秦良弼缓缓从殿门口走到她面前来时,她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错愕。不过她不愧是弄瘫了先帝的彪悍女人,很快就从失神中反应了过来,一脸冷笑地看着秦良弼道:“你来得速度比哀家所想象的要快得多,只是你就不怕哀家现在就大喊大叫的把所有人都引过来,治你一个擅离职守之罪吗?”
“微臣知道,太后您是不会这样做的。”秦良弼一撩袍摆,在脸上表情格外复杂的太后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上次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回头,朝着她的心腹崔女官看去。
崔女官默默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的这一举动无疑印证了太后心里的猜测,简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太后用力闭了闭眼睛,“安姑,你真的是太让哀家失望了,太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语气里的失望之情实在是太过浓郁,浓郁的崔女官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对自己的这位主子既敬且畏,如今听到对方说对她感到失望,这如何能不让她满心恐惧和害怕?
心乱如麻的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匍匐在太后脚下,意图请罪。
谁知太后却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重新把目光定格在了秦良弼的身上。
“像你这样自诩忠贞的臣子,是不可能在没有奉诏的情况下,擅离职守,从边关跑到京城来的——你会过来,想必是看到了哀家特意让禁卫统领齐宏送过去的那一封密信吧?”
太后嘲弄地勾了勾嘴角。
“不过你也算是心大,你就不怕那封密信是哀家特意派人伪造,试图引君入瓮的吗?”
“太后如果真的想要对微臣下手,这么多年来可谓机会无数——别的不说,单单是扣了微臣手下那几大兵团的粮草,微臣就要抓瞎了!可是您不仅没有这么做,还准时准点从不拖欠的一次又一次帮微臣把粮草配齐……”
秦良弼目光炯炯的地看着太后,眼睛里的神采既明亮又温暖,几乎让太后回想起那些尚在闺中时的美好日子。
不过,太后的失常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变回了从前那副心硬如铁的模样。
“你和你的士兵们保卫大夙江山,守护万千黎庶,哀家派人为你们配好后勤补给是应有之义,你无需就此对哀家生出什么感激之心。”
太后眼神格外冷漠地看着秦良弼。
“至于你我的兄妹情义,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因为你们父子的冷血薄情断了个一干二净!如今你我立场不同,你无需与哀家打什么温情牌,哀家也不会张口向你求饶……”
太后语气一顿,“总而言之,一切都不过是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太后的话听在秦良弼的耳朵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难受。
他满脸沉痛地看着太后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在太后的心里,居然是这么想自己的亲哥哥的吗?”
太后闻言忍不住又发出一声轻蔑至极地冷笑,“你的好外甥在背地里没少一口一个的妖妇唤哀家,不用你说,哀家也知道他早就想把哀家除之而后快了!如今哀家落到了你这个他眼里的走狗手里,如何不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陛下从前之所以会对你有那么大敌意,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苦衷和你曾经受过的各种委屈,”秦良弼语气急促地看着太后说道:“安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他也知道自己确实误会了你,如今他已经改了主意,并且承诺以后再也不会与你为难,他——”
“你以为哀家会为了自己儿子的一句承诺而感恩戴德吗?”太后厉声打断了秦良弼的话,“做梦!哀家就是死,也不会在他面前低一下头!”
“太后,那是你儿子!那是你嫡嫡亲的亲骨肉!”秦良弼也被太后的冥顽不灵给刺激到了。
他完全没办法理解太后为什么会对陛下如此苛刻,明明陛下也和悯睿太子一样,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不是吗?
“他不只是哀家的儿子,也是先帝的儿子!他的身体里还流着先帝的血!”太后一脸冷笑地看着秦良弼说道:“打从他落地,看到他的那张脸,哀家就知道哀家和这个儿子没什么母子缘分,哀家恨透了先帝,自然也恨透了像极了先帝的他。”
“太后……”秦良弼一脸痛苦地看着自己仿佛连灵魂都变得扭曲的妹妹,心里的难受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会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止安姑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倒戈了,外面的那些禁卫也同样如此吧。”太后闭了闭眼睛,“说吧,直接把你今天的目的说出来吧,哀家已经没心思再与你虚与委蛇下去了。”
心如刀绞的秦良弼看着脸上表情难掩疏离和防备之色的太后长叹了口气,“微臣今日过来,并无目的,只是多年未见太后,心中想念,才冒险过来探看一二罢了,还请太后不要误会。”
“多年未见,心中想念?”太后在听了秦良弼的话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异常讥诮的讽笑,“当初悯睿太子被季贵妃那个狐狸精害死的时候,你怎么不想念一下哀家这个可怜妹妹,怎么不冒险过来探看一下哀家?”
太后毫不客气地话就仿佛一个无形的大巴掌一样,狠狠扇在了秦良弼的脸上。
扇得他整个人都无地自容起来。
当时被父亲关了禁闭,别说是潜入宫中探望妹妹,就是想要出一下府门都难如登天的秦良弼用力攥紧了拳头,满脸自惭之色的低下了头。
“既然你没什么目的,就请速速离开哀家的宫殿,哀家不愿意再看到你这张让哀家倍感难受的面孔!”太后想都没想的直接下了逐客令。“顺便也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带走吧,哀家也不愿意在见到她!”
一直都跪在太后脚边的崔女官还是头一次在太后面前如此没脸,在听了太后的这一番话后,她脸上表情很是羞惭地垂下了眼帘,然后被两个宫女难掩紧张之色地强行从地毯上拖了起来,往外面拽去。
顾承锐虽然已经掌控了整座紫禁城,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慈宁宫里的人他并没有动多少。
因此,在慈宁宫绝大部分的宫人眼里,太后依然是那个深不可测又一言九鼎的可怕上位者。
秦良弼和崔女官几乎是灰溜溜地被驱逐出了慈宁宫。
“你服侍太后娘娘这么多年,对她的固执性格想必也知之甚详,安姑,作为她的心腹,你以后对她还是要多多劝慰,尽可能的说服她改变对陛下的态度,毕竟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从前那个——”
走在深宫长长的甬道内,正眉心紧锁叮嘱崔女官的秦良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上陡然一变。
紧接着,因为太后的训斥,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崔女官就瞧见他脚下止不住的就是一顿,还没等她就他的驻足询问原因,对方已经面色大变地陡然转头,重新朝着慈宁宫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这大失常态的一跑,顿时也让崔女官领悟到了什么一般,骤然变了脸色,然后也跟着他发足狂奔起来。
他们很快奔回了慈宁宫。
此刻的慈宁宫已经乱作一团。
秦良弼一看他们那如同无头苍蝇一样的架势,双膝止不住地就是一软,人也险些就这么瘫倒在地上。
同样意会到这代表着什么的崔女官牙关止不住地就轻轻颤抖起来,“怎……怎么可能……娘娘她……她怎么能这么做……”她的语气里充满着震惊和痛苦的味道,人也踉踉跄跄地就要往内殿走去!
就在这时,秦良弼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是那样大,大得崔女官的手腕骨骼都被他捏得咯吱作响起来。
“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赶紧封锁整座慈宁宫以及以最快的速度通知陛下,让他赶紧过来商量对策!”双目血红的秦良弼几乎是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对崔女官吩咐道。
完全被这一起突发事件给吓傻了的崔女官浑浑噩噩地点点头,急急忙忙去照着秦良弼的吩咐行事了。
顾承锐很快收到消息带着陆拾遗还有吴德英以及那个常年给他治疗,已经被他彻底拿下的老太医一起赶过来了。
徘徊在太后寝宫外面的秦良弼一看到顾承锐就直接撩袍下跪请罪。
他脸色煞白的厉害,整个人也仿佛在短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顾承锐亲自把他搀扶了起来。
秦良弼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他双目通红的看着顾承锐,喉头哽咽地哑声道:“陛下,微臣真的没想到太后她……她居然会如此想不开……”
顾承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众人等进了太后的寝宫。
秦良弼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服了□□的太后神情十分平静地躺在凤榻上,如果不是她的嘴唇泛着异样的青紫,人们几乎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那老太医在进了寝宫以后,就赶忙开了自己的红木药箱,从里面拿了一个针包出来,开始让紧随其后的医女按照他的指点开始给太后逼毒。
顾承锐等人脸上表情格外凝重地在旁边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他们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满头大汗的老太医才颤巍巍的走过来,把太后目前的情况禀告给顾承锐听。
老太医回禀的结果非常的不理想。
太后所中之毒发作之快,毒素之剧,即便是老太医这个见惯了奇难杂症的人也忍不住为之咋舌。
“太后求死之心甚坚,老臣无能,哪怕绞尽脑汁,也没能挽救太后的生命!”老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倒在顾承锐的面前磕头请罪。
顾承锐尽管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当老太医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他太后已经药石罔效时,他依然止不住的眼前一黑。
还是秦良弼强忍着满心的悲痛在一旁提醒他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他们必须要在宫外的孟丞相父子还没有收到消息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彻底结果了他们,免得他们听到太后薨逝的消息后,如同惊弦之鸟一样,对他们进行疯狂的反扑!
秦良弼的提醒让脑子乱糟糟的顾承锐悚然一惊,他重重点头,将目光投递到自己的爱人身上。
陆拾遗意会地点点头,“我这就以太后娘娘的口吻给孟丞相写信。”
心中五味杂陈的顾承锐对着陆拾遗强挤出一个笑容,抬步走到气若游丝的太后面前,怔怔然的望着她发起了呆。
陆拾遗在拾遗补阙系统的帮助下,轮回附体了这么多个世界,早就练出了一手仿写他人笔迹的好绝技。
转瞬间时间不到,她就已经把一封和太后平时口吻没什么分别的便笺写的惟妙惟肖。
这张便笺在得到崔女官这个太后心腹的肯定以后,很快以飞一般的速度送到了孟丞相所在的丞相府邸。
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和太后联系的孟丞相不疑有他的拾掇好了自己准备进宫。
孟丞相的长子因为正巧有事也要进宫,如今见自己父亲也要过去,不由得露出一个嘿嘿嘿嘿地贼笑,直接蹭了自己父亲的丞相车架,愉快的狐假虎威了一番。
等到进宫以后,父子俩兵分两路。
孟丞相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孟丞相的长子则去了皇后所在的坤宁宫。
孟丞相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才刚走进慈宁宫,就发现这里的宫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变得这样反常,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以远不符合他本身年龄的速度一个风驰电掣般的转身,朝着慈宁宫外狂奔而去。
他还没跑到两步,就被潜伏在殿门内的秦良弼一脚蹬在了腰上。
孟丞相是个向来喜欢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老·色·鬼,身体早就亏虚的不像话,如今被秦良弼这样半点都不留情的一脚蹬倒在地,竟是痛得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他人虽然没有爬起来,但是眼睛却已经定格在了秦良弼的脸上。
他一眼就把秦良弼给认出来了,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震动。
显然,他做梦都没料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到秦良弼!
因为太后的服毒自尽而整个人狂躁的不行的秦良弼直接痛打落水狗的又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两脚,让人看牢了他以后,才扭曲着笑容和他说了句:“放心吧,老伙计,我会好好关照你的儿子的!”
然后在孟丞相睚眦欲裂地瞪视着,步履匆匆地朝着孟丞相公子所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孟丞相儿子对紫禁城的熟悉程度简直和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宫,把急急找了人传讯给他,此刻一直站在殿门内翘首以盼的皇后抱了个满怀。
“我的个小乖乖,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又想我啦?”他笑得一脸嘚瑟地在皇后的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颊吻。
以前的皇后在被他这么亲了以后,总是会兴高采烈的回吻,不过今天她却没有这么做,不仅没有这么做,在孟丞相公子猴急的开始扯她腰间的绸带时,还紧赶慢赶地按住了他的手背。
孟丞相公子是个暴脾气,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在这个时候吊他胃口,因此,他直接掐住了皇后的下巴,一边堵住她的嘴,勾着她的舌不住深入,一边压着她就要往床榻上面倒。
皇后一脸花容失色地再次用手推开了他。
这回,还没等孟丞相公子发火,她已经抢先一步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用充满惊恐又欢喜的声音对孟丞相公子道:“孟郎,本宫有喜了,怀了你的孩子!”
皇后的话让本来因为她的推三阻四而暴跳如雷的孟丞相公子霍然瞪大了眼睛。
“有……有喜了?!”孟公子声音难得有些结巴地盯着皇后的小腹说道。
“是啊有喜了,这就是本宫急着要把你叫进宫来的原因啊,谁知道你猴急成这样,本宫话都还没和你说上两句呢,你就一个劲儿的把本宫往榻上抱!”皇后一脸嗔怪地在孟丞相的儿子手背上拧了一下。
孟丞相长子被皇后这不轻不重的一下给拧回了神智,他笑得一脸亢奋地伸手往皇后的小腹上摸去,“快快快,快给我摸摸!哎呀呀,这孩子多大了!这可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父亲!”
本来因为怀孕而整个人都有些六神无主的皇后在见了自己情郎的表现后,顿时长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
不过这笑容并没有在她脸上留存太长的时间,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很快又重新变得惴惴难安起来。
“孟郎,你能这么喜欢我们的孩子,本宫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高兴,可是这个孩子他到底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本宫……本宫真的能够把它生出来吗?”皇后的语气里充满着不确定的味道。
她虽然被风流倜傥又一表人才的孟丞相长子勾引着红杏出了墙,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了。
要知道,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比起外室子的地位还要低上无数分,因为它是偷·情的产物,是一个奸生子!
皇后进宫这么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哪怕他尚在腹中,不知性别,可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已经让她下意识地开始为腹中的这个小生命打算起来。
皇后是绝对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奸生子的!
因此,她才会在发现自己怀孕以后,以最快地速度通知了她的情郎,希望他能够拿出一个好办法来。
“你当然能够把它生下来!”孟丞相公子并不知晓皇后心里的诸多顾虑,在听了皇后这充满着不确定的话以后,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地大声说道:“这个孩子可是我们孟氏江山未来的皇长孙!它要是没资格生出来,还有什么孩子有资格生出来!”
“孟……孟氏江山的皇长孙?!”孟丞相公子的话让皇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孟郎……你和孟丞相……你们……难道……你们要……”
“这天下唯有德者居之!如今我孟氏因缘巧合,恰逢其会,自然要好好尝试一把黄袍加身的滋味!”孟丞相公子一脸顾盼自雄地说道。
“可是太后……太后能允许你们……”还不知道她那傻子丈夫已经恢复神智的皇后忧心忡忡地坐着孟丞相公子的衣袖,“太后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呀!”
“这事儿小乖乖不用操心,你只需稳稳妥妥的把我孟某人的儿子生下来就好!”孟丞相的儿子在皇后提起太后的时候,脸上的骄狂之色下意识地就是一滞。
虽然他的父亲孟丞相对能否拿下太后可谓是自信满满,但是曾经不止一次见识过太后狠辣手段的孟丞相公子还是对其留存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恐惧情绪。
皇后虽然看穿了孟丞相公子的害怕,但却要多识趣就有多识趣的只作不见,而是继续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依偎在孟丞相公子的怀中和他热情讨论着腹中孩子的事情。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谈到了顾承锐这个傻子陛下的身上。
“以前本宫还不需要担心他会对本宫如何,但是本宫前些时候却收到消息说他已经宠幸了那个与丈夫和离的陆氏女……如今他既然已经开了窍……孟郎……本宫真的很害怕哪天他会闯入坤宁宫来对本宫不轨呀!”皇后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孟丞相公子说道。“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本宫名义上的丈夫啊!”
皇后的话让孟丞相公子眼里闪过一道凶光,“小乖乖,你别担心,那傻子皇帝蹦跶不了多久了,等到我和父亲成功谋夺了这大夙朝的江山,我就亲自把他的脑袋割了,来给我们将来的孩儿做凳子!”
“啊呀,孟郎你这话说得好血腥啊,”皇后被惊吓的整个人都往孟丞相公子的怀抱里钻,漂亮的大眼睛里更是泛起了星星点点地晶莹泪花。“你杀了他就好了,何必用这样残酷的手段,你也不怕吓到我们的孩子!”
“我孟某人的儿子怎么可能如此不经吓,”孟丞相公子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不过他到底顾念着皇后现在是个怀了他孩子的孕妇,因此很是敷衍性的说了句,“好吧好吧,到时候我割了那傻子皇帝的脑袋自己坐,不送到你们娘儿俩面前来吓唬你们。”
“这还差不多!”皇后破涕为笑地又往孟丞相公子的怀里拱了拱。
“你呀,还真的是有福不会享,你说,这世上,能有几人像我们这样,割了皇帝的脑袋来当凳子坐的!”孟丞相公子只需要稍微在脑子里遐想一下那一幕,就整个人都亢奋的要飞起来了。
“在你这个小畜生对陛下不敬之前,还是先让我这个做臣子的来割了你的脑袋当凳子坐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闯入坤宁宫的镇远大将军秦良弼一脸怒不可遏地抽出腰间长剑,在皇后惊恐万状的注视中,二话不说地直接将孟丞相公子一剑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