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两脚已经站的僵直的路拾遗急忙忙朝他们迎了过去。
因为动作太过仓促激动的缘故,她险些因此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所幸,陆家三哥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她。
“诸位太医辛苦了,不知我相公他现在情形如何——”陆拾遗眼巴巴的望着为首的李太医欲言又止。
“还请夫人放心,只要严将军熬过接下来的几场高热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李太医对陆拾遗这个不怕危险坚持要跑到边关来的世子夫人还是很欣赏的,毕竟这世间女子并不都像她一样,对自己的丈夫有一颗如此火热又赤诚的心。
“严将军意志力之刚毅强韧,也实属我等平生仅见,难怪他能够为我大楚立下如此多的汗马功劳,真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李太医不仅对陆拾遗推崇备至,对严承锐也是佩服有加。
毕竟,这世间男儿虽多,却罕有能找到像严承锐这种不服麻沸散直接在伤口里动刀子而面不改色不吭一声的硬汉子。
陆拾遗强忍着马上奔去瞧看严承锐的冲动,耐着性子顺着李太医的口风夸了夸丈夫。随后又问清楚了丈夫反复高烧时她能够做些什么后,这才拜托两个哥哥送几位太医去厢房休息。而她自己也三步并作两步地掀开门帘,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房间里。
一进去,陆拾遗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几乎让人为之呛鼻的血腥味。面容稍微有些色变的她来到丈夫床·前,欢喜的发现此时的他是清醒的。
“相公,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陆拾遗充满关切地问,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乌溜溜的盯着严承锐不放。
“自从中了鞑子兵的暗箭以来,还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好过。”严承锐冲着妻子微笑,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干涩,但语气里的快活和舒畅再明显不过。
陆拾遗仿佛卸下了肩头的千斤重担一样,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这可真的是太好了!”她眉眼弯弯的回笑给严承锐看,笑着笑着就掉下了眼泪。
“怎么又掉金豆豆了?”严承锐半开玩笑地伸出手来给她擦眼泪,“我怎么不知道我竟然娶了一个哭娃娃回家?”
“我若是个哭娃娃,也是你这混蛋害的!”陆拾遗语带哭腔的一把捉住严承锐放在她脸颊上的时候,就像溺水的人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把我吓成了什么样子?我就差没抹了脖子随你而去了!”
“拾娘!慎言!”严承锐被陆拾遗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吓了一跳,“这样的话你怎么也能张口即来!你上次明明不是——”
“上次我要是不那么说,你能安安心心的听太医们的吩咐,老老实实的接受他们的治疗吗?”陆拾遗嗔了他一眼,声音依然带着哭腔的味道。
“拾娘……”严承锐心里很受动容的看着自己形容憔悴的妻子。“都是为夫不好,害苦了你。”
“你害苦的人可不只我一个字,京城里还有好几个苦主等着找你算账呢。”陆拾遗说了句俏皮话,然后倾身向前,小心翼翼地揭开严承锐身上那松松垮垮的亵衣,瞅了眼即便敷了药也隐隐可见白骨的伤口,“李太医说再过一段时间你的体温就会迅速攀升,大脑神智也会变得不怎么清醒,趁着你现在的感觉还不错,我让人端盆热水来绞了帕子给你擦个身,顺便换件亵衣吧。”
严承锐自己也不喜欢现在这湿哒哒黏糊糊的模样,陆拾遗一说他就亟不可待的应了。
灶上的水是时刻备着的,陆拾遗要,就很快有丫鬟端了一盆勾兑的不冷不烫的进来。
“娘子这是要亲自给我擦洗吗?”严承锐见陆拾遗挥退丫鬟,自己挽着织锦莲花纹的袖摆,将一块巾子浸入水里打湿拧绞,眼睛顿时变得格外明亮起来。
陆拾遗被他那闪闪发亮的眼睛瞪得霞飞双颊,语气却输人不输阵地和他呛声道:“怎么?你有意见吗?还是担心我手脚没个轻重把你弄疼了?”
“就算真的弄疼了我也不怪你。”箭疮处的伤口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楚的严承锐看着恼羞成怒的爱妻喉咙火燎火烧的紧……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在刚沾了妻子的身,尝到了点肉味儿就苦逼的被一旨皇命弄到了边关!
如今心心念念的盼了将近四年的妻子就置身于自己的面前,还说要亲自给他擦澡……
亲自……
单单是稍微在脑子里那么臆想一下……
严承锐就觉得他要没出息的流鼻血了!
拧干了帕子回身过来给严承锐擦身的陆拾遗可不知道此时的严承锐心里在绕着怎样的歪九九。
她轻手轻脚地把严承锐身上又是汗水又是血渍的亵衣脱了下来,尽量不碰到伤口的给严承锐擦起了身。
感受着那双香软柔荑在自己身上拂过的微妙酥麻感的严承锐呼吸都不受控制的变得有些急促,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居然隐隐约约间好像已经有了苏醒抬头的迹象。
哎呀呀,这可有点不妙呀。
生怕被几年不见的妻子当做是色·中·饿·鬼的严承锐顿时紧张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手太重了?”以为自己哪里弄疼他的陆拾遗眉头下意识的就是一皱。
严承锐见状赶忙说:“不关娘子的事,是我……是我自己没出息,太久没见到娘子,心里想得慌……所以才会……才会……”
接下来的话不用严承锐直接说穿,陆拾遗也从他那飘忽的眼神中和身下那颇为明显的一处瞧出了端倪。
“你,你还真的是不怕死啊!”陆拾遗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巾子砸进铜盆里,溅起一盆水花,“难道李太医刚刚在离开前就没和你说过现在的你不能动这些歪心思吗?”
“我也不想动这些歪心思啊……可是我……我一看到娘子就……就怎么都忍不住啊。”严承锐抓住陆拾遗的手满脸委屈的讨饶。
“就是忍不住你也得给我忍!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真的做寡妇!”陆拾遗凶巴巴地用力瞪他,手却没有从他的掌心里抽回来。
“娘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古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正所谓牡丹花下——呃——”严承锐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牡丹花下怎么了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往下掉的陆拾遗继续瞪严承锐,边瞪边哭!
“还真的是变成个哭娃娃了。”看着这样的妻子,严承锐忍不住又长叹了口气。他借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把陆拾遗拉坐在床·沿上,满眼温柔地凑上前去亲吻她泣红犹在的眼睑,“娘子,我不是诚心要惹你难过的,”他喃喃地说,“我只是太想你了,想得都要发疯了。”
“你要是不想我才不正常呢,”生怕他因为这样的动作弄到伤口的陆拾遗坚定地将严承锐又重新推回了架子床的靠背上,重新把帕子绞了继续给他擦身体,“我在京里也很想你,如果不是惦念着家里的几位长辈和两个孩子,我早就偷偷摸摸的来到边关找你了。”
“拾娘……”
“所以,不只是你一个人快要被思念折磨疯了,我也同样如此。”陆拾遗把新准备好的亵衣小心翼翼的给丈夫换上,随后在他满怀爱意的深情目光中,主动脱了鞋子上·床和他并肩而坐的把头轻轻枕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上,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诱哄的许诺道:“相公,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只要你听太医的话,乖乖养伤,等你好了……你……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心爱的妻子当小孩儿哄的严承锐无声的笑了。
他满眼温柔的在妻子乌压压的云鬓上浅浅轻啄了一口,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都说听老婆话的相公有大福气。娘子,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耐心等到自己能够再次一亲芳泽的那天。”
因为已经做了充分心理准备的缘故,在严承锐当真如李太医所说的那样发起高热来时,陆拾遗并没有乱了阵脚,而是如同她与李太医约定好的那样,在发现严承锐发烧的第一时间就把几位回去暂歇的太医又重新叫了过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自然又是一场场兵不血刃的战斗。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每次都能够在太医们的高超医术下成功的化险为夷。
转眼间,三天时间就匆匆过去了。
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陆拾遗也总算从李太医嘴里听到了一个准确的答复。
她的丈夫严承锐这回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脱离险境了。
这段时间整颗心都挂在严承锐身上无暇他顾的陆拾遗在听了李太医的话后,竟是干净利落的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自己三哥惊慌失措张开来的宽广怀抱里。
陆拾遗这一晕可把大家吓了个鸡飞狗跳,值得庆幸的是太医就在身边,一番例行的扶脉检查后,李太医的诊断结果就成功的让大家高高悬起的心又重新安安稳稳的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夫人没什么大碍,之所以会突然昏迷是因为身体太过疲累和心里的沉重压力总算释怀了的缘故,只要不打扰她,让她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醒来后在喝上两碗定神汤就好了。”
李太医开始的时候也被陆拾遗这说晕就晕的举动唬了一跳,但很快的他就发现这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大家在听了他的结论后自然喜不自胜,一个个仿佛劫后重生般的松了口气。
——就连一向稳重自持的福伯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世子夫人风尘仆仆的从京城赶到边关以来,明明她也没施展出什么特别的手段,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就变成了整个平戎将军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大家根本就不敢想象她要是出了事情的话,这偌大的一个定远关和将军府会变成什么样。
毕竟,这些天以来,只要是有眼睛的,就都能够看出他们对女人一向不假以辞色的将军大人有多么的在乎他这位由当今圣上亲自谕旨赐婚的原配发妻。
“原来是救命之恩,难怪,难怪。”陆拾遗眼底半点笑意也无的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怎么,侯爷的那位恩人想要用你们将军大人来抵偿他的这份恩情吗?”
莫名觉得陆拾遗这笑容有些让人脊背发寒的福伯赶忙说道:“宁统领是一位品德端方的正人君子,断没有挟恩图报的念头,而且早在侯爷回京那年,他就因为一场战事,误中流矢失去了性命。而且,”福伯语气一顿,踌躇了片刻,颇带着几分窘迫含蓄的为自家少主人解释道:“请恕老奴逾越,将军自打来到边关以来,时常都镇守在关隘上观察敌情或出关与鞑子战斗,因此一年到头都难得回将军府歇一下脚——”
“哦……福伯这话的意思是今天我们见到的这位宁姑娘对我相公的思慕之情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而我这个做正房原配的根本就没必要和她计较?更遑论挂怀于心?”陆拾遗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嘴角。
“是的,夫人,老奴就是这个意思。”福伯神情很是郑重肃穆地点头。
对于福伯的话,陆拾遗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她神色淡淡的不再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又径直开口询问道:“既然这位宁统领已经过世,那么,现在的宁府由谁当家?”
“自然是由宁统领的长子宁副将当家。”福伯下意识的回答道:“夫人,这宁姑娘行事虽然很不着调,但不论是宁统领还是宁副将和他的几个弟弟对我们定远侯府都可以说得上是忠心耿耿,侯爷和将军也很看重他们一家,一直都大力提拔。”
若非如此,宁副将也不可能在宁统领去世后得到严承锐身边的副将一职。
“放心吧,等我能够抽出手来打老鼠的时候,我会尽量不会伤到玉瓶的。”陆拾遗语气带着点敷衍的说道,她听懂了福伯话里未尽的弦外之音。
福伯深深作揖,不再开口,用这样的方式表明了一切任由夫人做主的直白立场。
陆拾遗对福伯现在的态度勉强表示了下满意,不再为他刚才的遮遮掩掩而刻意给他脸色看。
她轻笑一声,一边站起身一边朝着已经会诊完毕的太医们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对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福伯吩咐道:“再过几天,等将军的身体稍微稳定些了,你就去给宁府下帖子,替我把宁副将的太太请到我们府里来做客。”
——大楚等级森严,没有一纸诰命的当家主母不论多么聪明能干,也只能被称作太太而不是夫人。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的福伯闻言自然是不打半点折扣的躬身应是。
能够在太医院拥有一席之地还被当今圣上急急派来治疗他的心腹爱将的太医自然有着别人所没有的能耐。在定远关所有大夫都对严承锐所中之毒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们却在一番诊断商讨后很快就得出了治疗方案。
不过这治疗方案显然有着不小的风险,要不是这样,为首的李太医也不会满脸都是为难之色。
“经过我们的一番仔细会诊,发现严将军所中之毒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朱砂艳。”
“朱砂艳?”陆拾遗神情有些茫然的重复了一遍。
“什么?朱砂艳?!李太医,您确定我家将军中的真的是朱砂艳吗?”陆拾遗这个做妻子的没什么反应,紧跟在后面过来的忠仆福伯却差点没情绪激动的从地面上一蹦三尺高。
陆家兄弟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几分凝重的味道。
显然,他们也听说过朱砂艳的名头,知道它有多么的难缠。
“确实是朱砂艳。”李太医用毋庸置疑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仔细研究了一下严将军的伤口,和伤口边沿那艳红无比的腐肉颜色,那完全就是朱砂艳最显著的特征。”
“不知这朱砂艳要怎样治疗才能让我相公恢复健康?”陆拾遗心里最关注的明显就只有这一个。“您也知道现在因为鞑子汗王被我国俘虏的缘故,边关正乱,不能没有他。”
“朱砂艳的治疗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李太医也没卖什么关子,直接把他们归总的方案说了出来。“现在难就难在严将军中毒的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了,我们很担心在我们动手刮除腐肉里的毒素时……几个重要的出血点一起崩裂!真要是那样,只怕神仙也难救。而且,就算是熬过这一关后,接下来的高热也很容易烧坏人的脑子……”李太医的眉头皱得能打出好几个结,“在《医林漫话》里,我就看过好几个成功熬过了刮骨剔毒却因为反复高热而痴傻了的例子。”
这大夫说实话的时候,总是惹人讨厌。
至少对现在的福伯和陆拾遗而言这实在是不是个好消息。
“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避免这一点吗?”陆拾遗扭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严承锐。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拥有着充分信任的缘故,自从他过来后,严承锐就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松懈下来似的,连原本一直攒得紧紧的眉头都松开了。
“绝大部分中了朱砂艳的人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一点一点熬出生天的。”李太医叹了口气,“就严将军现在这身体,我们根本就没办法确定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如果不进行李太医你所说的这种治疗,就在这么一直放任下去,我相公的命根本就保不住对吧?”陆拾遗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李太医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是毫无疑问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又还有什么别的好说呢?直接动手吧!不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们都愿意承受。”
“拾娘,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做的有点轻率了?”陆家三哥皱着眉头出言阻止道:“最起码的,你也应该和你相公商量一下,看他又是个什么想法。”陆家老七也把陆拾遗拽到外间的一个角落里对她说她能够来定远关看一回严承锐已经足够了。如果严承锐因为她的决定死在这里,不但冯老太君和她的公婆会对她满心仇恨,就是她的一对龙凤胎儿女长大后也会对她心生怨怼,让她别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陆拾遗能够理解两位哥哥为她着想的心情,但她却依然没打算改变主意。
“如果相公没救了,那么我自然不会再一意孤行的让他受苦,但是哥哥你刚才也听李太医说了,只要相公意志力顽强,未必没有痊愈的可能。”陆拾遗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希望。“不过三哥、七哥你们顾虑的也很对,等到相公醒来,我会好好的和他讨论一下李太医所说的治疗方案的。”
严承锐和陆拾遗不愧是夫妻。从昏睡中醒过来后,他几乎都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用太医所说的方案来驱逐箭疮里的朱砂艳毒素。
不过在此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勉强支撑着自己半坐起身,背靠四合如意纹架子床用不住颤抖的手给远在京城里的几位亲人写下了一封……不是遗书甚似遗书的家书。
“——不管我最后是没能活下来还是变成了傻子,我都舍不得让娘子你因为我而吃挂落。”严承锐在抖着手费劲写字的时候还在和陆拾遗开玩笑,“等我把这篇鬼画符写完后,我再给你写上一篇放妻书,娘子你嫁给我已经相当于守了近四年的活寡,我不能再让你跟着我受委——”
“相公,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陆拾遗伸出手捂住了严承锐的嘴唇,“你又怎么知道我嫁给你的这几年就受了委屈呢?”她眼睛定定地凝睇着不愿与她对视,神色闪躲而狼狈的憔悴丈夫。“身体有恙的人最忌的就是多思,不论此番治疗后的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如果你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我会替你服侍老太君和公婆百年,再把我们的子女好好的教养长大;如果你真的……变成了一个傻子,那么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另一个孩子好好的照顾,只要你还能够喘气说话,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那么……不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严承锐默默的看着语气平淡眼神却格外坚定的妻子,毫无预兆的丢了自己手里的毛笔一把将陆拾遗拉到了自己怀中,然后近乎粗鲁地低头去攫吻住她因为说话而微微张开的唇瓣。
陆拾遗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先是一怔,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的激烈回吻。
两人唇齿交缠了好一阵后,他才气喘吁吁的带着一种男人在某种时期所特有的压抑,语声温柔无比地说道:“孩子是不能对你做这种事情的,娘子,我的好娘子,比起做你的孩子,我还是更想要做你的丈夫,做你一辈子的丈夫。”
“既然这样,就别再说那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双手环在严承锐后颈上的陆拾遗用力地咬严承锐的嘴唇,边咬边气得猛掉眼泪。“放妻书?严承锐!亏你也说得出口!连鞑子王庭都敢闯,连鞑子大汗都敢俘虏的你真的能够做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嫁给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吗?”
“不,我做不到!所以我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活着陪你到白头!”只要一想象那样的场面就恨得两眼发红的严承锐放任着妻子像小狗一样把他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既然夫妻俩已经有了默契,自然就没有必要在拖延下去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后,几位太医就开始了对严承锐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