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明板着脸道:“我跟你说正事呢,别嬉皮笑脸!”
来真的?
微笑立刻端正态度认错道:“好吧,是我不对,以后有啥事我保准把你推出去。”
她这话带着几分调侃,不想韩小明根本就没听出来,还因为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知道就好。”
微笑觉得他怪有意思的。
“好家伙,还知道发脾气了啊。”她笑道。
“没有发脾气。”韩小明红着脸道:“我就是跟你提个小意见。”
微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舒佳就开口道:“小明就这个脾气,你别看他软乎,其实可有原则了。”
他还举例道:“小时候我们老家有一户人家种的水晶葡萄,那个味儿特别好,有一次他家人不在,我就想去偷一串,结果他死活不乐意去。自己不乐意去就算了,还拖着我不让我去,你说气不气人?”
“不气人。”微笑道:“偷东西确实不好。”
舒佳翻了个白眼,“得,如今你们俩是一伙的。”
微笑和韩小明都笑了。
出了这么个事,学校里都特别重视,本来都没有保安的,如今愣是请了两个保安。
这次案件性质恶劣,县城都被惊动了,最后那杀人犯也被县城的刑警大队给接管了。
后来消息传出来,说那杀人犯家里挺普通的,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唯一特殊的就是他前几年跟前妻离了婚,唯一的儿子被前妻带走了。至于他本人,似乎是个油漆匠,平时也不是那种脾气暴躁的人,就是闷不吭声的,好多人还说他老实。
不过老实人也有不好的地方,像他们做匠人的,最麻烦的就是要账,不是每一笔账都要的回来的。他因为太过老实不会说话,一年赚的钱有一半是要不到的。
也是因为这样,他前妻才会跟他离婚。
在他杀人之前,他前妻打算带着儿子搬到县城去,据说是再嫁了,还打算给儿子改姓。
庞菲儿一边拿着小镜子捋刘海,一边道:“那老太太跟三个初三生还真倒霉,平白无故又是丢命又是重伤的,其实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那杀人犯怎么就不把那前妻和儿子给杀了?”
——这位在尖子班中也是个异类,成绩勉勉强强进入前百名,倒是对梳妆打扮特别热衷。当然,她也是个美女。
微笑上辈子跟庞菲儿不熟,这辈子因为坐得近,倒是有了几分交情。
“谁说不是呢?”另一边的谢萍萍道:“我听人说,死掉的那个初三生是家里的独生子,他一出事,他太奶奶当天就去了,两个人的丧事是一天办的。”
一群学生八卦了一会,很快便把事儿丢开了。
作为一群孩子,他们便是八卦也对这类事情的兴趣有限。
倒是家长们为了这事没少闹腾,有些有条件的家长甚至亲自接送孩子,或是直接在学校门口蹲守。这类家长还好处理,麻烦的是一部分找学校领导要说法的家长。
——能给什么说法?学校也没法保证说你家孩子在我们学校一点事都不会有啊。
就这么闹了一个多月,学校就请来两位老警察,通过广播给大家弄了个安全讲座。
“怪没意思的。”坐在微笑前面的王蓓嘟囔道。
“就是!”谢萍萍道:“本来是自修课呢,我还打算把数学试卷给做了,结果就被一个安全讲座占用了,今天回去又要点夜灯了。”
对尖子班的学生而言,想要不带作业回去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哪怕是微笑,在不动用工作间的前提下,她也做不到。
微笑的网店生意越来越好了,好在有工作间在,她每天都将相关的事情放到工作间里去做,倒也不耽搁什么。否则光是打包,就要费她很多时间。
如今大家的条件越来越好,微笑商品目录中那些昂贵的蛋糕不再只有韩家买了。
不过她卖得不多,生怕引人怀疑。
不想因着这样,反而物以稀为贵,显得她这里的东西更难得了。
然后很快,她这边就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儿。
微笑本来不知道的,她只是在回小楚湾住的时候发现宋文国和王美娟之间的气氛有些不怎么好。
后来仔细留意了,才听到两人在吵架。
不过微笑也没有听明白两人在吵什么,什么“不行”“你不能只顾你娘家”“笑笑是我闺女,我不同意就是不行”……
不过有些听明白了,似乎跟王美娟娘家有关,也跟她有关。
听不出名堂,微笑就跑去问宋璋鸣。
“爷爷,我爸跟王阿姨之间到底怎么了?”她问道。
宋璋鸣倒没瞒她,“还不是你王阿姨娘家,她娘家一个叔公过世了,那边想要请你过去做寿糕。”
“什么寿糕?”微笑第一次听到这玩意。
“我也不太懂,好像是江北那边一个小地方的风俗。”宋璋鸣抽着烟道:“寿糕就是个说法,并不是一种糕点名儿,是长辈过世后小辈在丧礼上做了分给亲朋好友吃的点心。”
微笑有些纳闷,“那找我干什么?我跟人家也没关系啊。”
宋璋鸣呵呵笑,“从你王阿姨那边算,你勉强也能算是人家的晚辈。”
“不去。”微笑摇头,“我都没见过人家。”年节王家那边请客她倒也不是一次都不去,但去的少,那边大门里的亲戚根本就认不全。
“我跟你爸的意思也是让你别去。”宋璋鸣道:“你不知道,人家贪图的可不单单是你的手艺。”
“还有什么?”微笑好奇道。
宋璋鸣道:“江北那边还有个说法,就是找个聪明的孩子充作自家的小辈,以后自家孩子也能变得聪明。这其实是有点邪门的夺运法子,那充作小辈的孩子是要倒大霉的。甭管真的假的,这事反正不能让你去做。”
微笑皱眉,“王阿姨不知道这事,被糊弄得自作主张先答应了?”否则对方要是知道这内情,便是对她没情谊,为了不惹恼家里,她按说也不敢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