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斗结束,何震北带着人与段风清李纵汇合,“殿下呢?”
段风清听他这么问,心里一惊,“你没找到殿下吗?”
“没有!”何震北知道情况不妙。
四下里已经一片狼藉,尸体,断肢,被炸毁的芦苇荡,他们看着都觉得心惊,“不会的,娘娘的功夫不差,不可能出事的。”李纵这话算是自我安慰了。
“我们分头走。”何震北留了一部分人下来,清理尸体。
另外分了人给李纵和段风清让他们从几个方向去寻。
只要没见到尸体,谁都得继续找,太子就算是死了,尸体也是要带回京城的。这是皇家的颜面。
好在上官慕林还找得到寂照林的方向,李冀被她封住了血脉之后,整个人也稍微好了些,勉强能走。
只见眼前,薄雾缭绕、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树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张开双臂,迎接一日之中最后的余晖,两人往深处走,不再是刚刚美好的样子,各种奇异而危险的动物慢慢爬了出来,植物上爬满了咬人的大蚂蚁,地面潮湿的树叶层下经常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
“小心点,走过这里就好了!”上官慕林尽量不让李冀去碰那些植物。脚下的步子也是慢了许多。
又走了一阵,太阳已然落山,远处飘来一阵似有似无的药香味。
“到了!”上官慕林大喜。
正在此时,从树干上串出几条又细又长的蛇,两人不敢再往前。
上官慕林大声道,“晚辈上官慕林拜见师姑。”
此声刚落,一阵优美的笛声响起,那几条蛇便没了踪迹。
他们又走了几步,终于见到了林中的一座古屋,门口放着一箩筐一箩筐的中药材,厨房里的炊烟已经升了起来。
一位身穿淡蓝色裙子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上官慕林,谁允许你带人来我得林子里的?”女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严厉。
上官慕林扶李冀坐在石头上,来带女子面前,行了跪拜大礼,“请师姑救他。”
此女子便是上官慕林的师姑,冷语山。她看了眼李冀,“你起来吧,我不救宫门中人是知道的。”
上官慕林,又磕了一头,“他只是林儿喜欢的人,我不想他死。”
冷语山转身整理起自己的药材,“林儿,我得规矩不能坏,看他这样子,恐怕不是普通宫门中人吧!至少也是个王爷。”
“师姑,就算我求你了。救救他。”说着她又磕了一头。
李冀看不下去了,艰难地起身,走到上官慕林身边,“林儿,既然她不想救,我们也不必强求。走!”
“师姑!你要如何才肯救,我知道中了曼陀罗蛇毒只有你能救了,如果晚了,恐怕你也救不了了。”上官慕林没有理李冀。他李冀不屑做求人的事情,她可以。
冷语山又看了看两人,“既然你非得让我就救,你打算拿什么换他的命?”
“师姑想要什么?”上官慕林问道。
冷语山笑了笑,看着李冀道,“我知道,若我让她拿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你自然不肯。”她又看了看上官慕林,“我知道在南丫峰的悬崖下有一颗奇草,如果你摘的它,你情郎的命我便救下,如何?”
上官慕林大喜,“好,我这就去,只是他恐怕现在不救,晚了……”
女子回到刚刚位子上坐下,“现在天已黑,明天再去,不过他也只拖到明天了。另外我要提醒你的是,南丫峰上许多植物是有毒的,那草又生在悬崖绝壁上。”
“那跟用她的命换我的命有何不同?”李冀着急道。
冷语山无所谓地笑了笑,“不一样,她若死在南丫峰上,没有草,我也不会救你。”
“你……”李冀还想说话,上官慕林拉住他,摇了摇头。
“你先扶他上去,我替他看看。”说完那冷语山先先上了楼。
等冷语山为李冀查完伤口后,叹了口气,“上官慕林,早听你师父说你聪慧过人,可惜没把心思花在医术上,你虽用银针护住了他的心脉,但却加速了他体内的血流速度,恐怕他撑不到明天晚上了。”
这话一出,上官慕林大惊,没想到,她的学业不精会害了他。
看着床上已经昏迷不醒的李冀,在最好的岁月里遇到了最喜欢的人,是她之幸,可现在又算什么。
孤夜仰望苍穹,如果此时是永恒,那就不要再见明日的阳光。不,不能放弃,还有没有走完长相厮守的日子,怎么能放弃。
第二日,天还没亮,守了他一夜的上官慕林上了南丫峰。
巍峨的山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峰顶的植物果真去师姑说的那样,有毒的居多,好在这些他都认识,只要小心点,也不会有事。
只是这奇草的位置果真奇特,它长在峭壁中的一个洞中。
上官慕林收拾了一下,在一个大树上套好绳子,顺着绳子滑了下去,脚已经能踩在洞口,放开绳子,她将匕首插入岩石中,一手握住匕首,一手去采那奇草。
突然脚下的石头松动,她自觉不好,好在匕首插的够牢,单手掉在匕首的手柄上,另一只手去够奇草。
好在她功夫本就好,一切都有惊无险,只是当她想顺着绳子再上去的时候,只见那绳子上爬了两条毒蛇。
她心念一动,看了看身下的悬崖,这是要绝了她的路了。
李冀天亮的时候醒过一次,他的身边已经没了上官慕林,他知道,她一定回去,也好,若她能回来,两人都能活,若不能回来,他便也随她去了。
冷语山端着药进来,“喝了它!”
李冀看了看药,又看了看她,“林儿呢?”
“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药你先喝了!”冷语山冷冷地道。
李冀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药喝了下去。
冷语山接着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至于上官慕林,她能回来是她的命好,回不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你此生,若真爱她入骨,恐怕一辈子都会在痛苦和内疚中度过。”
“什么?”李冀听到此,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来不及擦,“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救我。”
“你痛了吗?想想失去心爱之人会怎么痛?”说罢,冷语山拿着碗出去了。